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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章 :菩提寺來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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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老山頭嘴巴大張,表情好似見鬼了一般難以置信。

而顧長青則是眼角微縮。

他的佩劍雖然不是神兵榜上的絕世利器,但也不差,倘若隻是被蘇文二指截斷,不足為奇。

真正恐怖的地方是對方不止用手指頭截斷自己的佩劍,而且還悄無聲息的將劍震碎。

甚至顧長青從始至終都沒有感覺到真氣的波動。

隻有一個可能

蘇文是用蠻勁將劍器震碎

需要多大的勁道和對於力量有多細微的掌控才能做到?

高手

這位大周宰相絕對是一個深藏不漏的高手。

自己沒有猜錯

倘若那一劍刺出去,而沒有將蘇文殺死,屆時將是顧長青和紫山觀根本無法承受的結局。

顧長青的背後無聲無息浸出一層冷汗。

“蘇相好強的指勁。”

這位天下第三的劍道大宗師頹然坐下,輕歎口氣,這般說道。

語氣不似先前的強硬

因為他知道

自己在這個男人麵前,已經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和底氣。

二指碎劍

就是蘇文對自己的警告

如果顧長青是孤家寡人,此時此刻,他會毫不猶豫的拔劍,勢必和蘇文分個生死勝負。

然而他不是

紫山觀觀主這個身份就是顧長青的破綻。

為了替門下弟子報仇,敢一人一劍遠赴千裡之外的北元皇都截殺凶手。

這樣的人,沒資格和蘇文死鬥。

因為他承擔不起輸的代價。

顯然為了一個照晚霜,用整個紫山觀弟子的身家性命去和蘇文這個瘋子賭命極為不明智。

沒錯

在顧長青的眼裡,蘇文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朝廷中人行事,講究一個體麵。

在沒有窮途末路時,輕易不會賭命。

按理來說蘇文這種位極人臣的老狐狸,應當深諳其道。

偏生此番來紫山觀,反其道而行之。

打了顧長青一個措手不及,如此強硬的手腕和態度,讓他之前準備的應對之法毫無用武之地。

顧長青苦笑:“蘇相怎麼肯定照晚霜就在貧道這裡?”

語氣的變化足以說明他和蘇文之間的地位產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整個玉京城,還有什麼事是本相不知道的嗎?”

並非他誇口,蘇文從一開始就知道照晚霜躲在紫山觀,不過是他懶得浪費力氣。

隻要有這場刺殺就夠了,至於凶手能不能抓到並不重要。

至少現階段,他並不是很想浪費力氣去對付一尊宗師強者,從而和錦繡山不死不休。

幾個皇子,秦國公等勳貴,還有五姓七望這些世家大族都死死的盯著他。

包括最大的朋黨,那位長生帝君也對蘇文防備有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句古話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本以為要秋後算賬的,不曾想陛下反倒是想用照晚霜來試探蘇文的深淺。

“倘若貧道說照姑娘沒在觀中,蘇相信還是不信?”

顧長青的話讓老山頭摸不著頭腦。

“牛鼻子,你這人說話怎麼顛三倒四的。”

老山頭獨眼裡滿是怒火。

“之前在。”

顧長青並不惱怒,捋著胡須,突然笑眯眯的看著蘇文:“但現在不在。”

“顧觀主的話,本相自然是信的。”

蘇文輕抬眼皮:“要是我沒猜錯,你是在一個時辰前,通過玉京城內的人得到本相要來的消息。”

“半個時辰前,也就是我們前腳上山的時候,後腳照晚霜便下山。”

“顧觀主莫非是怕我們正好和她碰上嗎?”

麵對蘇文的奚落,顧長青臉上笑容消失,表情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因為對方說的很對,尤其是時間恰恰好。

“你在配合本相演戲,想要拖住我。”

“本相又何嘗不是想拖住你。”

“畢竟紫山觀內,高手眾多,真要打起來,本相就算能滅了你們,也會損失慘重,一旦出了紫山,區區一個照晚霜,豈能逃脫本相的五指山。”

蘇文嘴角微微揚起:“算算時間,這時候應該已經差不多了吧。”

顧長青的臉色愈發難看,須發揚起,已經消弭下去的無形殺氣再度出現。

玩弄

自己被對麵那個男人徹徹底底的玩弄於股掌之中。

他不寒而栗

此刻這位紫山觀主真正領教到了蘇文的恐怖之處,對於人心的洞悉達到駭人聽聞的層次。

沉吸一口氣,將心底的恐懼壓下去。

“蘇相當真要捉拿照姑娘?”

顧長青質問。

蘇文點頭。

事已至此,哪怕是顧長青,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這裡是玉京城

是天下腳下

不是江湖山野

昔年他能一人一劍殺穿北元皇都,今時今日,卻沒有對蘇文出劍的膽魄。

個人勇武在波雲詭譎的朝堂局勢中算不得什麼。

除非顧長青一人一劍,可敵千軍萬馬。

很顯然

他做不到

蘇文道:“本相不來,那來的就是神武衛和驪山大營內的飛龍騎。”

“所以。”

“顧觀主,你得感謝本相。”

顧長青冷笑:“蘇相還真是宅心仁厚。”

“此事到此作罷。”

蘇文不惱:“照晚霜我帶走,你們紫山觀以後也彆自找不痛快。”

說罷,起身就要走。

卻被顧長青叫住:“蘇相留步。”

“還有什麼事嗎?”

蘇文回頭。

“不知蘇相可敢和貧道打個賭。”

顧長青撚著胡須:“倘若你就此離開紫山觀,貧道賭你今日回不到玉京城。”

“哦。”

蘇文輕笑:“沒有賭注的事情,本相從來不做。”

“蘇相想賭什麼?”

顧長青反問。

“你有值得拿出來賭的?”

他上下打量著這位天下第三的長青一劍,隨即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鄙夷。

“蘇相權傾朝野,坐擁天下富貴,自然瞧不上尋常的凡俗之物。”

顧長青將手伸入袖袍中,取出一本藍皮小冊,封皮上有幾個彎彎曲曲的小字。

“長青劍訣。”

蘇文微微皺眉。

“沒錯。”

顧長青:“貧道身無長物,就拿這卷長青劍訣和蘇相賭。”

“倘若蘇相能安然回到玉京城,照晚霜和劍訣歸你。”

“倘若蘇相折返回紫秋山。”

他頓了頓,繼續道:“這卷劍訣依舊歸蘇相,至於照姑娘,還請蘇相高抬貴手,放其離去。”

長青劍訣正是顧長青所修劍法,囊括一尊劍道大宗師幾十年的心得體悟。

對於天下的武者來說,屬於夢寐以求的寶物。

就這樣擺在蘇文的麵前,等同於白送。

老山頭的呼吸急促,他沒想到顧長青願意為了救照晚霜拿出自己看家本事。

無形真氣包裹著劍訣,朝著蘇文飛去。

他伸手將其接住,收入袖袍內,點頭道:“這個賭注本相接了。”

“老山頭,咱們走。”

主仆二人離開紫秋宮,踏入風雪中,往觀外而去。

待到蘇文和老山頭走後,從後殿走出個須發皆白的老道士,背上負劍,懷中攬著柄拂塵。

“師弟。”

“此番你也算是將照劍雄的人情給還了。”

老道士開口:“以後就不要與錦繡山摻和到一起。”

“咱們紫山觀的祖訓,不得參與皇位爭奪。”

“師兄說的是。”

顧長青揉了揉眉心,無奈道:“蘇文此人,心機城府,實在是深不可測。”

“絕非易與之輩。”

“此番正好借那老禿驢的手,試試其深淺。”

“他當真如此厲害?”

老道是的聲音中滿是疑惑。

“嗯。”

顧長青想起先前兩人交鋒的場景,越是想下去就越覺得後怕。

“就不應該放放虎歸山。”

老道士恨恨道:“一枚金身舍利,便壞我道門兩百年的根基。”

“逼得我道門和陛下反目,引得佛門入京,自此道佛兩爭,又不知要死多少人。”

“事已至此,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顧長青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剛才交鋒的場景。

他不得不承認

蘇文對於人性的洞悉達到極為恐怖的境界。

不想也好

不敢也罷

都不重要

最後的結果就是顧長青低頭。

憋屈嗎?

很憋屈

卻又無可奈何

因為蘇文抓住了自己的破綻

滿山掛白

風雪化霜

馬車從紫山觀離開。

老山頭靠在車壁上,想起顧長青和自家相爺的賭約,越想越奇怪。

“相爺,那牛鼻子老道是什麼意思?”

“莫非等會有人要半路攔咱們?”

馬車內

蘇文笑道:“應該是菩提寺的人來了。”

“那群禿驢的消息那麼快?”

老山頭詫異。

“不要小看佛門的實力。”

百無聊奈之際,拿出長青劍譜翻閱起來:“此番菩提寺的和尚進京有兩個目的,其一是奔著本相來的,想要找回場子。”

“其二就是和陛下接觸。”

“自大周立國,高祖皇帝就定下崇道壓抑佛的國策。”

“道門占據大周國教兩百年,愈發興旺,壓的佛門快喘不過氣來。”

“你沒看到嗎?欽天監內,全是道門的高手坐鎮。”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陛下不敢用金身舍利續命。”

“聽懂了。”

老山頭嗤笑:“堂堂大周皇帝,若是煉化佛門舍利子,讓天下人知道了,該怎麼看道門國教的位置?”

“陛下要是願意,隻要說一聲,那些佛門聖地自己就把舍利子送來了。

哪怕沒有現成的舍利子,找個得道高僧臨時坐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背後真正的原因是道佛相爭。”

“可惜啊。”

蘇文嘴角揚起:“咱們的陛下最後還是沒有擋住誘惑。”

一枚舍利子

引佛門入京

引道佛兩爭

讓陛下和道門離心離德

什麼叫陽謀

這就叫陽謀

被壓製了整整兩百年的佛門,怎能放棄這等大好良機。

老山頭撓了撓頭:“佛門那些和尚確實不怎麼好對付。”

“他們的肉身體魄練成金身之後極為強悍。”

“怪不得顧青山那牛鼻子敢打這個賭。”

獨眼馬夫摸著刀柄,嘀咕道:“不過我的快刀也不是吃素的。”

馬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有一騎頂風冒雪而來。

狂奔的戰馬被韁繩勒住,上麵的武士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動作行雲流水。

“稟相爺,照晚霜已經被咱們給圍在十裡外的梅穀中。”

武士興奮的說道。

“前頭帶路。”

“諾。”

老山頭駕著馬車跟在後麵,往梅穀而去。

刺骨的寒風卷著鵝毛大雪呼嘯,嬌豔的梅花被鮮血染紅,照晚霜拄著長劍,單膝跪地。

一雙冰冷的眸子掃過四周。

她身上的青色長裙被鮮血浸濕,露出些許美妙的風光。

然而梅穀內的殺手卻生不起半分心思,因為就在剛才,短短一刻鐘內,就有十多名同伴死在這個女人的劍下。

唇角浸著鮮血,和一株株綻放的臘梅交相輝映,風雪撲麵,連身體都要被冰封。

“莫非此處,就是我的葬身之地嗎?”

照晚霜眉目間,有些許苦澀。

好虎架不住群狼。

更何況她本就中了老山頭的毒針,傷勢並未痊愈。

而且此次前來追捕的都是相府內圈養的好手,常年混跡黑白兩道,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

個個悍勇無比,根本不怕死。

四五十個黑衣武士將她團團包圍,山穀高處,還有上百名披甲的弓手。

“照姑娘。”

戲謔之聲響起,一道身影踏入山穀。

正是蘇文麾下四大宗師之一的追風神劍煙波客。

消瘦的身影一步邁出,輕飄飄的出現在十丈開外,幾步之後,落於照晚霜的對麵。

“還是彆反抗了。”

煙波客:“我家相爺說了,隻要你願意投誠,他可以不計前嫌。”

“畢竟咱們相爺是出了名的惜才愛才。”

“似照姑娘這等絕世天驕,若是就此隕落,實在是可惜。”

照晚霜怒目而視,罵道:“鷹犬,走狗。”

“身為江湖中人,學成一身本領,不思守正辟邪,反而甘為蘇賊門下客,豈不丟儘祖宗顏麵。”

“說得好。”

煙波客慘白的臉上露出邪魅的笑意:“照姑娘不愧是錦繡山的弟子,這份風骨確實不凡。”

下一刻

照晚霜美眸大睜

眼前失去煙波客的身影,唯有撲麵而來的凜冽寒風。

肩頭傳來劇痛,皮肉被劍氣斬開,鮮血噴湧而出。

正要提劍阻擋,緊接著手掌不受控製的垂落,五指鬆開,連劍器都握不穩。

照晚霜的右手手筋被挑斷。

從始至終

她都沒有察覺到煙波客是如何出手的。

“噗嗤”

寒光閃過,左手的手筋緊接著被挑斷。

然後是雙腳的腳筋。

“啪”

長劍入鞘,煙波客出現在原地,懷抱長劍,依舊還是個病秧子的模樣。

誰能想到就是這麼個弱不禁風的劍手,竟能讓照晚爽這位天之驕子毫無反抗之力。

手筋腳筋被挑斷,她整個人無力的癱倒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著遠處。

想要強行調動內力,卻連動下手指頭都做不到。

她的高傲不允許自己遭受這等羞辱,當即就要咬舌自儘。

劍鞘輕飄飄的點在照晚霜的下顎,將其頜骨錯位,這下連自儘都做不到。

冰霜般的眸子忍不住落下兩行清淚。

“這麼漂亮的臉蛋和婀娜的身材,若是死了太可惜。”

煙波客半蹲著,仔細的打量著她,半晌後起身,摩挲著下巴:“送給相爺當個玩物,他老人家肯定喜歡。”

“殺。”

“殺了我。”

由於頜骨錯位,照晚霜隻能嗚咽著發聲,近乎於哀求。

她實在是不敢想象,自己落到蘇文的手裡,會遭受怎樣的羞辱和折磨。

“也就是你運氣好。”

煙波客淡淡道:“那兩天我正好有事,沒在玉京城,否則豈能讓你這賤婢刺殺了相爺還能活著離開。”

“煙波客,你什麼意思?”

“瞧不起老子是吧。”

馬車駛入山穀,老山頭雖然眼睛瞎了一隻,可耳朵卻沒壞,將煙波客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當即用僅剩的右眼怒目而視。

“你不會真以為老子打不過她吧。”

“哪天晚上我隻不過大意罷了。”

老山頭憤憤不平。

任由麾下的兩尊宗師你一言,我一語的鬥嘴。

蘇文徑直朝著躺在地上的女人走去。

“那夜風雪太大,本相還真沒仔細看。”

略微打量片刻之後,他道:“模樣確實不錯。”

“相爺。”

煙波客湊過來:“相爺,這賤婢的手筋腳筋都被我挑了,空有總是修為,卻用不出來,您老儘管享用。”

“抱到馬車上去。”

他招了招手,兩個武士小跑過來,先將照晚霜手腳捆住,再抬上馬車。

等蘇文上車的時候,照晚霜緊閉雙眼,紅唇微張,不是她想張嘴。

而是頜骨錯位,根本閉不上。

煙波客翻身上馬,領著相府的精銳武士,跟在馬車後頭,走出山穀。

往玉京城方向而去。

車馬晃動

溫潤的手掌落在她的麵頰上,照晚霜猛的睜開眼睛,死死的瞪著那個男人。

她的身體在顫抖,奈何手腳被縛,隻能用眼神恐嚇蘇文。

手掌下移,她的心懸到嗓子眼,好在最後在鎖骨的位置停下。

“哢嚓”

照晚霜還沒有反應過來,猛烈的疼痛讓她眼前一黑,緊接著就感覺錯位的頜骨已經複原。

“狗賊。”

這女人也是凶悍,張口便罵。

“有種的就殺了我。”

“錦繡山不會放過你的。”

大量失血讓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蘇文充耳不聞,拿起長青劍訣看起來,隨口道:“彆想自殺。”

“你要是死了,本相便讓人扒了你的衣服,將你吊在朱雀門上,讓天下人都欣賞欣賞錦繡山照姑娘的曼妙酮體。”

“無恥。”

照晚霜被嚇的臉色煞白,半晌憋出這麼個詞。

卻是徹底沒有自殺的勇氣。

當她眼睛瞥到封皮表麵長青劍訣這四個字的時候,心地不由得一顫。

“你怎麼會有顧觀主的秘籍。”

在這瞬間,照晚霜想到無數種可能。

難道紫山觀已經被旁邊這個男人屠滅?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顧觀主是何等厲害的人物,天下第三的劍道大宗師,蘇文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其出手。

“本相和顧長青打了個賭。”

蘇文轉頭看了她一眼,慢悠悠道:“這本劍訣和你,就是賭注。”

照晚霜提著的心鬆了口氣,忙問道:“賭什麼?”

“很簡單。”

蘇文收起劍訣:“賭本相今天能不能活著回到玉京城。”

他閉上眼睛,放開心神,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快速靠近。

蘇文甚至能感應到對方身上散發的炙熱氣血,就像沸騰的開水般。

“來了。”

兩縷劍眉微微上挑。

“照姑娘,決定你命運的時候到了。”

“狗賊,你又在耍什麼花招。”

照晚霜咬牙切齒。

“要殺就殺,要刮就刮,何必故弄玄虛。”

“我照晚霜要是叫一個疼字,就不是錦繡山的弟子。”

蘇文並沒有和她對罵的想法,反而掀起簾子,朝老山頭道:“停車吧。”

“客人來了。”

“客人?”

老山頭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菩提寺的禿驢到了?”

話音剛落,就見道路儘頭,茫茫風雪中,出現道身影。

是個老和尚

穿著袈裟

手持一根禪杖

兩腿跨出,宛若瞬移般,穿梭於風雪之中,這等手段,極為詭異。

十多個呼吸之後,老和尚走到馬車前停下,右手握著禪杖,左手作揖,執禮道:“菩提寺戒律院首座檀空,見過蘇相。”

“檀空。”

煙波客罕見的露出些許凝重之色。

菩提寺戒律院首座檀空

宗師榜上排名第九

然而就在此時,隻聽見噗嗤一聲。

雪亮的刀光綻放

馬車上的老山頭驟然出手,這一刀前所未有的快。

奔著檀空的咽喉而去。

凝聚他幾十年修為,刀氣將山道中的風雪斬開。

這一刀

隱隱觸摸到大宗師境

刀光如電

“阿彌陀佛。”

檀空隻是誦了聲佛號,並未有其他的動作,周身憑空出現一道金色的屏障。

老山頭這一刀斬在金光之上,兩股真氣碰撞。

金光暴漲,反將刀氣淹沒,如烈火般,朝著獨眼的馬夫撲去。

又有一抹劍光刺來。

煙波客雖然不知道老山頭為何會偷襲,但他選擇跟著一起動手。

劍光緊隨刀光,將反撲的金光撕裂,劍器長驅直入,點在屏障之上。

“砰”

護體真氣破碎,煙波客入檀空身前三尺,劍上銳氣暴漲,引來四周風雪。

老山頭第一刀失利,緊接著出第二刀,和煙波客一起圍攻檀空。

一左一右

快劍快刀

不管是煙波客還是老山頭,都是宗師境中極為強橫的存在。

兩人聯手撲殺天下第九的菩提寺戒律院首座。

刀光劍影彌漫。

真氣縱橫

檀空渾身金光暴漲,反手將禪杖插入地麵,雙手合十,兩眼大睜。

左右雙臂撐出

強大的真氣流轉於周身,最後凝聚於雙手之上,撐開一道更加強大的護體真氣。

“轟”

煙波客和老山頭的刀劍落下,檀空的護體真氣紋絲不動。

“退”

老和尚開口,聲如龍吟虎嘯,正是佛門的絕學獅子吼。

一吼之下,風雪破碎,山林震動,飛禽走獸驚恐。

就連刀光劍氣都被滾滾真氣震碎,老山頭和煙波客眼疾手快,往後掠去。

“轟隆隆”

地上的積雪炸裂,衝天而起數丈。

腳下的地麵出現道道裂縫,戰馬發出驚恐的嘶鳴,將馬背上的武士甩下之後,頭也不回的朝著遠處逃去。

“這就是菩提寺的菩提金身嗎?”

煙波客和老山頭落地,連退數步才站穩,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懼之色。

“果然名不虛傳。”

老山頭吐出口濁氣,低頭看了眼,握刀的右手虎口已然開裂,正在往外冒血。

手裡的刀也出現幾條細微的裂痕。

親眼目睹檀空和尚一招擊退煙波客和老山頭,讓已經絕望的照晚霜生出強大的希望。

扭頭看向蘇文,嘲諷道:“蘇相,看來和顧觀主的賭約,是你輸了。”

“是輸是贏,尚未見分曉,照姑娘要嘲諷本相也得等會再說。”

起身掀簾,走下馬車。

煙波客和老山頭立馬過來,擋在他的麵前,其餘相府武士則握刀一字排開。

“相爺,這老和尚有點紮手。”

煙波客嘀咕:“菩提金身太硬,沒辦法破防。”

蘇文微微點頭,探手揮了揮,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擋在前麵的人分開。

他往前走了幾步,越過人群,看向菩提寺來的老和尚。

“貧僧見過蘇相。”

檀空散去周身真氣。

“老和尚。”

蘇文笑道:“不好好待在菩提寺,怎的跑來玉京城撒野。”

“眼下打傷了本相的手下,傷了馬匹,你且說說,該如何辦?”

檀空:“相爺待如何?”

“賠個萬兒八千兩,再送兩門菩提寺的絕學,本相便饒了你。”

“貧僧隻是打傷了人馬,蘇相就索要如此之巨。”

檀空和尚指著煙波客道:“那蘇相麾下的追風神劍煙波客一夜之間屠蓮花寺百餘僧眾,搶走我寺至寶金身舍利子,又該如何?”

煙波客冷笑:“你這禿驢,莫非是得了失心瘋,無憑無據的不要血口噴人。”

“就是。”

“人證物證缺一不可,就算要告官,最起碼得要個苦主吧。”

老山頭附和:“被屠的蓮花寺,關你們菩提寺什麼事,至於什麼狗屁舍利子,我們更是見都沒見過。”

“你們。”

檀空大怒:“好個不要臉。”

“蘇相就是這麼管教手下的嗎?”

蘇文點頭:“本相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你若是不服氣,大可以去城皇寺,刑部,吏部,甚至大理寺告本相都行。”

“隻要能拿出證據來。”

“否則本相就要治你一個誣告之罪。”

“不要臉。”

“好不要臉。”

馬車內照晚霜和馬車外的檀空和尚同時罵道。

“你這奸相。”

檀空猶如怒目金剛:“貧僧今日就要替蓮花寺百餘僧眾討個說法,更要替天下人討個公道。”

“轟”

一掌拍在禪杖上,頃刻間,地動山搖。

巨大的裂縫朝著蘇文衝過來。

他一如既往的冷靜。

連天下第三的顧長青都要低頭,更彆提隻是天下第九的檀空。

一步邁出

近在咫尺的裂縫瞬間停下。

檀空心底吃驚,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猛地起身,一躍而起,渾身散發著強大的金光。

催動菩提金身,就連須發和衣裳都沾染上金色,強大的氣血彌漫,如同凶獸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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