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辰煩躁地捏了捏眉心,他覺得自己,最近被安芷若的事弄得異常暴躁,再看著眼前這群沒用的下人,控製不住地怒吼道:
“莊子裡沒有本世子的衣物,你們不會去鎮北王府取來備著嗎?這也需要本世子教?現在才說沒有,難道想讓本世子就這樣在浴桶裡泡著?”
嬤嬤嚇得當即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狡辯道:“世子息怒,以前世子的一切飲食起居,夫人從不假手他人,都是夫人親力親為在做。
所以夫人這一走,老奴才會如此沒有章法。
但這個時間城門已經關了,沒法去取衣服了,世子就要再泡著就會著涼的。不如您先穿上舊衣,老奴明日再派人回鎮北王府去取。”
司徒晨已經氣得一句話也不想說了,他重新靠在浴桶上,閉起雙眼,努力平複著胸中的怒火。
清風見此,趕緊揮手讓嬤嬤退下去,他則是找出了世子剛換下的那套裡衣,給司徒晨拿了過來。
這套舊衣一拿過來,司徒晨便聞到了上麵淡淡的汗味兒,畢竟已經穿著它在外麵忙碌了一天,汗水已經浸在衣服裡了。
他記得安芷若以往給他拿來的衣物,總是帶著淡淡的竹香味兒,想來是在衣服晾乾後,安芷若特意熏上去的。
想到那個女人,倔強的不肯隨他回來的樣子,司徒晨心情煩躁地走去了書房。
可他處理公文沒過多久,就開始隱隱地頭痛。這時他才發現,屋內燃著的熏香,味道有些刺鼻,他隻能再次叫來嬤嬤,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嬤嬤也是頭一次見識如此暴怒的世子,以往世子即使與夫人鬨齟齬,從來不會發火,不過就是冷漠的轉身就走。
可今天世子似乎格外難伺候,不管他們怎麼做,世子都覺得不對。
嬤嬤再次跪到地上,畏畏縮縮地回道:“稟世子,您之前用的熏香,都是夫人請京都最有名的調香大師,單獨為世子配置的。
夫人說世子整日忙於朝政,經常頭痛,所以特意在熏香中加了幾味藥材。夫人說隻有用了那樣的香,世子夜間才不會因為頭痛而無法入眠。
那些特製的香雖然好,可彆莊內之前存著的香已經沒用完了。所以隻能點上了這種普通的熏香。”
司徒晨聽著嬤嬤的稟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他才揉著脹痛的額角,對嬤嬤吩咐道:“找個人過來,幫本世子按頭。”
司徒晨記得他以前頭疼的時候,隻要微微一皺眉,安芷若便會立刻過來幫他按揉穴位,他的頭痛很快就能得到緩解。
嬤嬤得到吩咐,立刻起身麻溜地退了出去。今天的世子格外不好伺候,她覺得自己能不挨邊兒,儘量就不挨邊兒了。
以前他隻覺得夫人是個沒用的,籠絡不住世子的心,現在看來,竟是他小瞧了那個女人,沒想到夫人離開後,她們根本伺候不了世子。
片刻過後,書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侍女小心翼翼地走到司徒晨身後,笨拙地開始幫他按起頭來。
侍女越按,司徒晨越皺眉,半晌過後,他終於忍無可忍的叫停,而後揮手讓人退下去了。
司徒晨也是這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與安芷若在一起這半年裡,好像幾乎沒有犯過頭痛,也沒有放過胃痛。
晚間也睡得十分安穩,看來安芷若確實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如此想來,倒是對之前下藥的事,釋然了幾分。
就算那女人當時用了不恥的手段,才與自己糾纏在一起,但就衝安芷若後麵這份用心,自己也就不與她計較了。
若是過幾日,她能乖乖回來,司徒晨也打算給她幾分好臉色。
想到安芷若今日那倔強的神情,司徒晨輕笑一聲,心想,她就是晚回來幾日,自己也不會與她計較。
十日後
大周朝的所有頂級兵器鍛造師,齊聚一堂。宴會選在了城郊的溫泉莊子,是由司徒晨以朝廷名義,召集眾人,舉辦的一場交流會。
霍家二少霍峰,自然也在邀請行列內。
安芷若雖然很不想見到司徒晨,但一想到交流會上,能見到她一直很敬仰的鍛造大師洪老,她還是跟著二表哥過來了。
交流會之所以會定在溫泉山莊,是因為許多鍛造大師,都是由其他郡縣趕過來的。
所以在此處相聚,不僅保密效果好,還能讓遠道而來的大師們,充分休息。
這個莊子離城內比較遠,而且晚間回城也不方便,所以安芷若與霍風二人,也是帶著行囊來下榻的。
二人剛將馬車交給小廝,進入莊子,看到清風在門口迎客。
清風見到安芷若跟著霍峰過來,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他就說嘛,就算那女人這次堅持得比以往要久一些,最後還不是巴巴地跑回來,跪舔他們世子了。
安芷若將清風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心裡也明白他這定然是誤會,自己追司徒晨追到了這裡。
但她完全不想跟這個奴才廢話,特意當著清風的麵,跟著霍峰做了登記,這是想側麵告訴清風,她是來這裡交流學習的。
清風雖然看她的眼神很不屑,但還是主動地朝她走過來,伸手接過她的包裹,不鹹不淡地說道:“夫人隨小的這邊來。”
安芷若不疑有他,與二表哥打過招呼後,便隨著清風去認房間了。
清風將她帶進了一間特彆大的套房,內部的擺設十分奢華。最讓人驚歎的是,在這個套房的耳室,竟然建造在一個小型泉眼之上。
這個天然小溫泉池,讓安芷若有些欣喜,她體內有陳年寒疾,因此泡溫泉對她來說,是一種極好的療愈。
如此尋思著,安芷若便拿了一套換洗裡衣,高高興興地去泡溫泉了。
她泡著泡著,便有些昏昏欲睡,這時,她突然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而且進入房間的人,腳步聲明顯是一個男子,
安芷若慌忙地起身抓過裡衣,飛快地穿上。她還沒等係好帶子,就見到司徒晨走了進來。
男人看到她似乎並不意外,但司徒晨的視線,卻定在了她那半敞的胸前。
安芷若察覺到男人的視線,立刻加快了係帶子的動作。結果慌亂之下,一把將衣帶扯掉了。
安芷若的前襟瞬間徹底敞開,白嫩的肌膚就這樣暴露在司徒晨的視野內。
安芷若驚慌地籠緊前襟,羞得滿臉通紅。她正麼想著,司徒晨不會以為,自己又在勾引他吧?
果然,下一刻就聽男人說道:“本世子現在忙得很,哪有時間與你親熱,你能不能懂點事?”
司徒晨見他說完這句話,安芷若的臉色瞬間慘白下去。他也略微反思了一下。
以往雖然他經常拒絕安芷若,但不知為何,剛才在說出這些話時,就連他自己也感覺有些不妥,是故,他緩和了語氣,又說道:
“本世子不是在拒絕你,剛才隻是說現在不行,你先休息,等本世子晚間回來寵幸你。”
若是以往,司徒晨隻要透露出肯與她親近的意思,安芷若便會如同快樂的小燕子般,飛撲進司徒晨的懷裡。
可這次,司徒晨沒等到撲進懷裡的嬌軀,等來的卻是安芷若的質問。
“是子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裡?難道清風沒有告訴你,他已經安排我住在這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