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邀約探花郎(1 / 1)

推荐阅读:

自從那日談妥交易後,司徒晨就沒再登過廣陽侯府的門。

想必也是因為與秦舒雅的婚事將近,此刻為了避嫌,便不方便與她過多往來吧。

司徒晨每日都會送些名貴藥材過來,雖然在安芷若看不住的時候,父兄會將這些東西扔出去。

但司徒晨並未受其影響,仍然每天雷打不動差人往府上送。

將養了快一個月,安芷若覺得身體恢複了大半,便再次約了宋明軒與齊霏苒,一同去尋訪名醫。

因著前世記得不是特彆清楚,故此尋訪名醫並不是很順利。他們三人連續走訪了三日,才終於找到神醫的茅舍。

隻是恰巧趕上神醫有貴客在訪,隻能改日再見他們。

聽完小童的稟報後,三人正準備離開,忽聽屋內神醫喚住他們,並說貴客願意讓他們先行診治。

三人欣喜地由小童引著進入屋內,隻見神醫坐在桌前飲茶。

屋內的屏風後,隱約可見一個高大身影,想必那就是神醫正在會見的貴客。

他們對這位神秘貴客的身份,並沒有絲毫好奇心,隻是齊齊對著屏風後的人,施了一禮,表示感謝。

便立刻將齊霏苒過去所看診的情況,以及用藥事宜,詳細講與神醫聽。

神醫聽後,心中已有七分定論,隨即開始為齊霏苒把起脈來。

神醫在確定病情後,告知他們道:“此病雖屬頑疾,但經老夫出手醫治,三月後便可完全康複。”

齊霏苒聞言,激動地當場落淚。宋明軒更是緊緊握住齊霏苒的手,連連對老神醫道謝。

屏風後的司徒晨,卻將視線定在安芷若的臉上。他見小女君麵上的笑容,十分真誠,便知她是誠實心為齊霏苒求醫問藥。

看來詩會那日,宋明軒扶了安芷若的事,確屬偶然。而且之後二人交談的內容,大概也與尋訪神醫有關。

而且安芷若被他灌醉後,氣憤之下喊出司徒明軒,更讓可以確定,安芷若之前所喊的銘軒,並非宋明軒,而卻是他的小字。

看到他們三人笑作一團,司徒晨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微微勾起。胸中那處積壓了多日的悶堵感,也消散了些許。

三人帶上藥童抓好的十副藥,並給老神醫付了百兩診金,又對屏風後的貴人,再次施禮感謝。

而屏風後的人,卻始終沒有任何回應,這讓三人不禁有些赧然。但他們也沒去計較這些小事,再次與老神醫道謝後,便歡歡喜喜地離開了。

安芷若卻在即將走出門時,不經意瞥見了屏風後,貴人的一抹衣角。她總覺得那玄色衣擺上的紋路,似乎有些熟悉。

半月後,科舉放榜,狀元、榜眼、探花,果然還是那三人。安芷若在狀元遊街的必經之路上,包了一處酒樓雅間。

此刻,她正倚在窗前,向遠處眺望著。

沒一會兒,敲鑼打鼓的遊街隊伍,便已行至酒樓門前,街道兩側有無數適齡女子,紛紛將親手繡製的荷包,拋向及第的學子們。

安芷若在探花郎周文遠,經過她所在窗下時,也將手中的荷包拋了出去。

隻是在那荷包即將掉入周文遠懷中時。沒人注意一塊斜飛過來的碎銀子,打偏了荷包的方向,直直砸在了周文遠的麵門上。

探花郎哎喲一聲,險些身形不穩從馬上跌下來。待他揉著臉上的青紫,抬頭望向荷包丟來的方向時,卻不禁怔在原地。

周文遠從未見過如此貌美的女君,那薄施粉黛的俏臉兒,此刻因做了錯事而羞紅著。媚豔如秋水般的皓眸,正滿含歉意地望向他。

麵對周文遠熾熱的目光,安芷若瞬間便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本要自報名號的話,也卡在喉嚨裡吐不出來了。

周文遠眼看著安芷若驟冷下去的神情,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打量,對女君來說是有些過於冒犯了。

他立刻換上儒雅的笑容,抬手對二樓作了一禮,而後主動問道:“小生感謝姑娘青昧,不知女君是哪家閨秀?”

這就是探花郎有意結親的意思了,聽到此話的圍觀百姓,齊齊出聲起哄,還有人高聲呼喊道:

“請女君快快報上名來,可彆讓探花郎久等了。”

安芷若可是真正的名門閨秀,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正不知該如何反應時,麵前的窗子,被一雙強勁有力的大手,砰的一聲關上了。

安芷若一驚之下,猛然回頭,對上的便是司徒晨帶著點輕蔑的眼神,男人語氣嘲諷地問道:

“安大小姐剛才,莫不是想當街將自己的閨名,報給那個窮酸書生吧?”

安芷若本還有些懊悔的,但在聽到司徒晨毫不留情的諷刺後,立刻儘數轉為怒火,她不甘示弱地回懟道:

“窮酸書生又如何?王孫貴胄又如何?我想嫁之人,是疼我、愛我、敬我的夫君,不是一個身份。

某些眼裡隻有利益的人,又豈能明白!”

司徒晨從未見過如此疾言厲色的安芷若,不管在兩人定親後的幾次見麵,或是在前世的夢境裡,她從來都是對自己百依百順。

司徒晨臉色一沉,同樣毫不客氣地質問道:“你了解他是什麼人嗎?僅見的一麵,就想要嫁給他?”

安芷若可沒打算與他解釋周文遠的為人,隻悲憤地反問道:“知根知底又如何?也沒躲過受夫君的冷眼,最後病死後院的命運!”

提到安芷若前世的死,司徒晨就無話可說了。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多管閒事,或許隻要安芷若不嫁給自己,嫁給誰,應該都會比前世過得順遂。

但就在剛才,當他看到安芷若含羞帶怯地,將自己繡的荷包投向探花郎時,他還是控製不住地出手了。

司徒晨覺得,他之所以有這樣荒唐的舉動,完全是因為擺脫不了前世記憶的影響。

所以他護著安芷若的行為,不過是看在兩人前世夫妻一場的份上,好心提醒罷了。

安芷若見他吃癟,心中也是有幾分暢快的。當即便對靈兒吩咐道:

“你去告訴探花郎,就說我是廣陽侯府嫡女,讓他閒暇時便到府上小坐。”

司徒辰垂首看著兩頰氣鼓鼓的小女君,知道她這是在跟自己賭氣,若自己繼續阻攔下去,隻會讓她更加逆反。

便什麼也沒再說,隻淡淡掃了清風一眼,清風便立刻會意的,轉身跟著靈兒出去了。

當屋內的隻剩下二人時,安芷若瞬間感覺雅間內變得窒息起來。

雖然司徒晨氣場還是很有壓迫感,但安芷若總覺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沒有前世那般冰冷了。

安芷若不想與他對視,更不想回憶起前世的種種。便轉過身來,坐到桌邊,端起茶滿飲了一口,不留情麵地逐客道:

“世子若無事,便請回吧,小女點的餐快上來了,尊貴如您,不是想留下蹭飯吧?”

司徒晨當然明白暗芷若是在言語譏諷他,但比起那前世枯敗死寂的麵容,他竟覺得此刻的安芷若,尤為鮮活可愛。

他非但沒走,還撩袍在安芷若對麵坐下,吩咐小二上菜。

安芷若從未見過他這副無賴的樣子,前世十載夫妻,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他。

司徒晨是個極驕傲的人,就憑自己剛才言語裡那明顯的敵意,他就斷然不可能留下來用餐。

可對麵的男人卻如沒事人一般,拿起桌上的茶壺,悠閒地為自己斟了個滿杯。

安芷若真想轉身離開,可一想到包間是自己訂的,菜是自己點的,該走的人是司徒晨,憑什麼他一來,自己就要落荒而逃。

沒多時,小二便將安芷若先前點好的菜肴,全部一一擺上桌來。

司徒晨不動聲色地在那些菜肴上一一瞟過,而後是清閒適地拿起酒杯,為二人斟滿。

司徒晨將一杯酒遞給安芷若,見她絲毫沒有要接的意思,隻得將酒杯放在她麵前的桌子上。

又拿起自己這杯酒,與放在安芷若麵前的酒杯,輕輕相碰。一仰頭,將自己那杯一飲而儘了。

安芷若吃飯的動作,在聽頭杯盞相擊的聲音後戛然而止。她的視線定格在司徒晨麵無表情的臉上,瞳孔控製不住的震顫起來。

前世兩人十載夫妻,從未單獨在一起用過飯。為此她也是舍下臉麵,求過司徒晨的。隻是不管她如何討好,男人都會冷酷地拒絕她。

如今,安芷若隻想遠離這個男人遠點,他又巴巴地趕過來,與自己共進午膳。

這不僅沒讓安芷若高興,反而還讓她感到一股莫大的屈辱。

安芷若覺得前世的小心討好,就如同一個笑話。正印證了那句,越是貼上來的,就越是不值錢。

司徒晨不知安芷若此刻在想什麼,隻覺得她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

他看看手中的酒杯,突然後知後覺地想到,安芷若必是回憶起那日,他強行給小女君灌烈酒的事情。

司徒晨眸色閃爍了幾許,再次提起酒壺,給自己斟滿酒,舉杯,神色鄭重的說道:

“那日的事,確實是本世子不對,既然要在一起合作,還望安姑娘就不要介懷了。”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