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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王熙鳳:我怎麼就不能問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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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45王熙鳳:我怎麼就不能問問?

次日一早,林銳填飽肚子就直奔匠作營工坊。

因為真有事,而且遠不是他和尤家姐妹說的那樣輕鬆。

“其他人全都請假了?”打量著完全冷清的工坊,他的語氣冷的嚇人,“李管事,你既然過來見我,想必有什麼能出門的解釋?”

“不瞞郎中大人,批準他們回家的是各位主事大人。”李老大看不出絲毫的緊張,“小的這個‘管事’就是帶著乾活,平日裡全靠幾分麵子撐著,可要是人家不給,小人也做不了什麼。”

“我明白你的意思。”林銳並未責備,“何山,你都教完了?”

“奴才豈敢疏忽?”他從揚州帶回來的大匠頭目叫屈,“自那日大爺吩咐後,奴才就帶著手下兄弟,一人帶幾個傳授,看他們都是有能耐的,這些天都已經學的差不多。”

“也就是說,你確認他們都已經學會了抬槍的打製方法?”林銳已經明白過來,“好的很,有道是‘卸磨殺驢’,如今都學會了手藝,自然不需要你們這些帶教師傅——李管事?”

也不再需要他這個“郎中”。

到了規定期限、也就是下月初,如果他交不出產品,這裡可是兵部,上綱上線可以直接走“軍法”,就算牛繼宗想照顧,他相信下麵也會有的是人“抗顏直諫”。

更何況,牛繼宗真的會“照顧”嗎?

等到把他收拾了,已經學會抬槍打製的工匠可以繼續乾。

“大人吩咐!”李老大明白他的意思,急忙躬身答話。

“你挑了幾個人跟他們學的?”林銳語氣冷淡。

“當初我也怕帶的人太多,手藝會難教,就麻煩各位兄弟一人隻帶三個。”李老大早有準備,“算起來一共是三十個大匠,他們的學徒都跟在身邊,方便到時候打下手。”

“這裡麵應該不會沒有你的人吧?”林銳淡淡的看著他。

“大人言重了!”李老大一臉的誠惶誠恐,“小人不過是個帶著人乾活的,哪裡有什麼‘自己人’,還不是大家給麵子才行嗎?”

“有點兒意思。”林銳並未生氣,上前摟著他的肩膀笑道,“這兵部下屬的匠作營不小,雖說管事的連個品級都沒有,卻不大可能真的沒路子,你跟的是牛家還是柳家?”

“不敢欺瞞大人,小人的婆姨姓柳。”李老大一臉憨厚。

但隻看他那對兒咕嚕嚕亂轉的眼珠子,就知道他心裡明白。

“這不就結了?”林銳拍拍他肩膀,“好不容易帶出來三十個能夠打製抬槍的大匠,這一下子全沒了,其他人雖然剩下的多,暫時卻都用不上,你還敢過來,應該不是為了練練腿兒吧?”

“大人英明!”李老大知道時機已至,“各位兄弟都出來吧!”

他話音一落,就見工坊的休息間裡很快出來不少人,加起來竟然有十二個,再算上從揚州帶來的十個,大批量生產不好說,一百支抬槍的任務絕對輕鬆。

“有條件?”林銳似笑非笑。

“哪裡敢說什麼條件?”李老大又恢複了憨厚,“小人不過是帶著乾活的,今後還得在大人手底下吃飯,有幾個膽子敢鬨事?不說柳侍郎的意思,其他那些個不老實的,大人還能收拾不了?”

“聰明!”林銳滿意的點點頭。

“小人這不是伺候大人嗎?”李老大繼續“憨厚”。

李老大說的客氣,聽起來像車軲轆話,重點其實就兩句:頭一個,“還得在大人手底下吃飯”,第二個,“大人還能收拾不了?”

解釋出來很簡單,他擔心管事的位置,“請假”那些有他的仇人。

這兩個條件不算過分,答應也無妨。

其實,最少也是上千號人的工頭,怎麼可能腦子不好使?

當然,事情肯定不能完全順著他的路子來。

“行吧,反正我也要在柳大人手底下吃飯。”林銳沒準備弄的太難看,“二十二個大匠,根據我在揚州的經驗,一杆抬槍怎麼著也得天才能出來,到下月初湊不夠一百支,你有辦法嗎?”

“這個——”李老大急忙低頭,“小人可沒能耐變出貨。”

“那就對了!”林銳不難為他,“何山,帶人把活兒乾了。”

“大人放心!”

李老大一愣,不明白自己錯過了什麼,但林銳不想解釋。

“十八個帶教出來的大匠,今天都‘請假’了,你與何山手裡都有名單對吧?”接下來才是他的安排,“我不想再看到他們,你記得安排利索,彆留尾巴,有問題嗎?”

李老大臉色一變,意識到這是機會,也是考驗——允許他公報私仇、位置不動,但必須交一份“投名狀”,因為這十八個大匠中隻是有他的仇人,絕不可能全是他的仇人。

現在一並趕走,他就得得罪背後的勢力。

“大人放心,些許小事不值什麼!”良久,他咬咬牙躬身一禮。

“柳大人那裡不用我多說,處置的事情我也答應了,辦完後你遞公文,我批條子。”林銳依然不完全放心,“至於他們背後的那些個東西,你自己想辦法。”

攆人你做,手續後補;你要是攆不走人,我也什麼都不管。

“小人明白!”

“教你個乖,有事去案牘庫看看。”林銳微微一笑,“明白嗎?”

“大爺放心,奴才一定讓李管事滿意!”林釗急忙表態。

李老大的臉色不斷變幻。

“大人,小的做不了主。”半晌,他苦笑著拱手求饒。

趕走幾個工匠是一回事,掌握案牘庫的黑料是另一回事。

前者是下層內鬥,鬨不出太大事情,後者卻有可能會玩兒命。

“不急,我一說你一聽,時間長著呢。”林銳沒指望他會在這麼大的事情上出頭,“隻一樣,配合好何山,把事情辦了,要不然隻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收拾幾個工匠還不難。”

官員他暫時動不了。

“小的明白!”李老大隻能答應。

“去忙吧!”林銳擺擺手,指指林釗示意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辦公室”。

“大爺?”

“這幾天查出多少東西?”林銳慢慢坐下。

光靠和幾個工匠折騰,哪怕全收拾了有屁用?重點是幕後。

“回大爺,奴才雖說不懂賬目,也聽乾活兒的賬房說,事情查起來很簡單。”林釗急忙答話,“裡麵的東西亂七八糟,許多做的根本不擋眼兒。”

聽到這話,林銳反而皺起眉頭。

查出證據當然很好,查出太多證據就不見得了。

他剛上任,為了震懾而收拾幾個刺頭的話,誰都能理解,可要是把人全得罪了,他們背後也不是沒有大腿,事情一樣難辦,衙門裡向來是拔出蘿卜帶出泥,沒誰真的完全乾淨。

武庫清吏司作為主管軍器生產的部門,內部分工不複雜,分彆是案牘庫、物料庫、軍器庫、人員檔案庫和武舉考試,最後一個早就被武勳玩成“內部遊戲”,沒啥實際意義。

以上工作由五個主事分管。

其中,案牘庫和物料庫他都已經封了,目前由親兵看著,除去人員檔案庫不需要多事,剩下三個庫房一個比一個麻煩,不論想動哪個都少不了往上牽扯。

那就隻能儘量把準星縮小,乾掉一個還得讓他閉嘴。

偏偏這次出頭的是管生產的主事,同時管著物料庫,這裡麵有多少麻煩,外人都能猜出不少,想處置非常困難,暫時沒有辦法。

“收集物料庫的問題,但不要輕舉妄動。”林銳隻能先安排。

“大爺放心!”林釗急忙點頭。

雖說已經有了大方向,匠作營也找到了路子,但想要處置妥當依然要耗費不少時間,他解決抬槍生產的辦法很簡單,大匠隻負責打製槍管,剩下的雜活兒交給學徒。

這一點揚州帶來的工匠都懂,因為他們就是這麼做的,原屬於兵部的工匠卻都迷糊,因為他們以前都是從頭負責到尾,一件產品的每一個零件都要在自己手裡弄出來,這樣才放心。

好處是單件兒的質量有保障,壞處是找不到兩件能通用的。

火槍火炮連口徑都不統一、鎧甲間的甲片都難說互換,更彆提一些大件產品,比如雲梯車、衝車之類,每一件都是不同的標準。

林銳沒費多大力氣就讓他們明白了“標準化”的意義,但如何實現卻麻煩了,因為連量具都難說完全準確,他隻能一件件的解決清楚,連續數日彆說回家休整,吃住都得在工部。

好不容易看著第一杆抬槍成品出爐,他終於可以放心歇歇。

結果到家後沒等他坐穩椅子呢,上門堵人的賈璉直接將他拽走。

榮國府,鳳姐院。

“璉二哥,你這是乾什麼?”林銳都無奈了,“我在衙門裡忙了這麼些日子,回家連洗澡換衣服都沒乾,就被你拉到這兒來,你看天都黑了,咱就算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再談嗎?”

“我的郎中大人,想見你一麵可真難。”賈璉推著他坐在一桌剛剛擺上的酒席前,“這幾天我每天一趟,開始是上午,後來還是聽姑姑招呼後才明白,除了早晚外,什麼時候都難說見到人!”

“行,你說的對!”林銳顧不上客氣,拽下一隻雞腿就往嘴裡塞,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的腿骨扔在桌上,又端起酒杯悶掉,“現在咱們可以談談了!”

他一聽這話就明白過來,如此的“積極主動”,根本不是璉二爺風格,一個能夠住在樓子裡,好幾天不回家的人,怎麼可能會天天跑去找他,看起來還是正事兒?

那就是彆的、或者彆人的事情,既然明知道這樣,他肯定不會覺得有什麼好急的,還不如先填飽自己的肚子,省的浪費食物呢。

賈璉被他一副餓死鬼投胎的表現弄愣了。

“你不至於吧?”良久,他不放心的問道。

“你試試連續幾天靠在匠作營,吃飯睡覺都不離地兒,這麼些天沒洗過澡沒換過衣服,連特麼吃飯都難說能碰上熱乎的。”林銳邊說邊吃,又乾掉幾塊扣肉,“趕緊說事兒!”

“那行,咱們長話短說。”賈璉看出他不想耽誤工夫,自然不再繞圈子,“聽說金陵薛家二房的妹妹在你府上,還管著豐字號在京畿的生意?”

“你聽誰說的?”林銳一愣。

“三個丫頭在你那裡連著住了好幾天,還不許她們姐妹間說說可心話啊?”賈璉很沒好氣,“你倒是一心公務的,聽二妹妹說,她們除了第一天晚上和你打過招呼外,之後再沒見過。”

“你們府裡也行,中秋剛過都舍得讓自家女兒住在親戚家。”林銳沒好氣的懟回去,也讓賈璉尷尬不已,“行吧,生意是生意,隻是有一條咱們得說明白,這是你璉二哥會問的嗎?”

住親戚很正常,中秋剛過就住親戚肯定不正常。

更不正常的是,賈敏會提出這要求,賈家還特麼答應了。

就算榮國府想要加強和林家的聯係,至於弄的這麼誇張嗎?

“我怎麼就不能問了?”賈璉很不滿。

林銳無所謂的端起酒杯虛讓,然後自顧自乾了。

你特麼平時自己做什麼,心裡真沒點兒逼數嗎?

“你行!”賈璉明白他的意思,隻能無語的轉頭看向裡間,“都聽見了吧?還是你自己過來解釋吧,我都想不明白,你怎麼突然想起薛家的生意。”

林銳一愣,下意識的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這時候在裡間的,肯定不會還有彆人。

果然,就見簾子一摔,王熙鳳毫無儀態的大步出來。

“薛家那邊的事情,我怎麼就不能問問?”她說話也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算起來,在你那裡的是薛家二房姑娘,真正管事的應該是大房吧?我姨媽家的生意,我還不能問?”

林銳沒說話,象征性的舉杯虛讓一下,隨即看向賈璉。

“這個——”璉二爺麵露尷尬之色,“安平賢弟啊,我們府裡的事情,你大概也聽姑姑提起過吧?鳳兒如今管著家,真的不容易。”

林銳表情明顯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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