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寇小希興衝衝地跑來找雲昭。
“雲昭!有新任務了!”她興奮地拉著雲昭坐下,“山下青溪鎮的馮家最近有隻幼年風靈狐走失,他們家懸賞五十塊靈石尋回!”
雲昭眼睛一亮:“風靈狐?”
“對!”寇小希點頭,“這種靈狐生性機敏,但膽子小,不會傷人,而且——”她壓低聲音,“聽說這隻小狐狸特彆親近人,隻是最近受了驚嚇才跑丟的。”
雲昭心中一動,這任務確實適合她。
風靈狐雖速度極快,但若能找到它,以她對靈獸的了解,應該不難安撫。
雲昭內心大動,立馬起身:“走!”
兩人興衝衝地趕到執事堂,雲昭向當值弟子說明來意。
“接任務?”那弟子皺眉打量她,“你是哪個堂的?”
“我……”雲昭遲疑,“目前還未正式拜入任何一堂。”
弟子搖頭:“那不行,按規矩,隻有各堂正式弟子才能接取任務。”
寇小希不服:“可她飼獸的本事連周長老都誇讚!”
“規矩就是規矩。”弟子公事公辦地擺手。
雲昭有些失落,但並未放棄:“請問,若得長老允許,是否可行?”
弟子猶豫了下:“若有長老作保,倒也不是不行。”
雲昭立刻去尋周長老。
“你想接風靈狐的任務?”周長老捋著胡須沉吟,“風靈狐雖不傷人,但青溪鎮附近山林常有低階妖獸出沒,你無靈力護身,若遇危險……”
寇小希連忙幫腔:“長老,雲昭對靈獸習性最是了解,況且那狐狸膽小,不會跑太遠,不會有事的!”
周長老仍有些猶豫,寇小希見狀,悄悄朝雲昭擠眼。
雲昭會意,輕聲道:“長老,弟子近日在飼獸園留心觀察,發現風靈狐對發光之物尤為癡迷,常在月下收集冰棱碎等物,若能以這類物件設餌,或可事半功倍,如若此次成功,那您所著的靈獸誌中風靈狐一欄,就可增添此發現。”
周長老聞言神色有所鬆動,寇小希趕緊趁熱打鐵:“鄭長老不是常說實踐出真知嘛!您就讓雲昭試試唄!”
“罷了。”周長老終於點頭,取出一枚令牌遞給雲昭,“持此令去執事堂登記,記住,若遇危險,立刻撤回!”
“遵命!”
兩人歡天喜地地回到執事堂。
那弟子見令牌,隻得為雲昭辦理手續。
“任務期限五日。”他遞過一塊留影石,“需以影像為證,確認靈狐無恙方可領賞。”
雲昭鄭重接過:“多謝師兄。”
雲昭剛接過任務玉簡,執事堂的大門再次被推開。
一道修長身影邁步而入,周身縈繞著淡淡的寒意。
是謝無塵。
“謝師兄。”雲昭連忙行禮。
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他清冷的眉目,想起那日在藥堂後的木屋,若非謝無塵及時出手相救,又暗中指點她布局,蘇靈兒的陰謀也不會那麼快敗露。
可至今,她還未曾好好向他道一聲謝。
想到這裡,雲昭看向謝無塵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而平時咋咋呼呼的寇小希一見到謝無塵,立刻縮到雲昭身後,聲音細如蚊呐:“見過謝師兄。”
而執事弟子見到謝無塵驚訝地站起身:“謝師兄?你不是前兩日才交了寒淵潭的任務,怎麼這麼快又來領任務?”
謝無塵淡淡掃了一眼雲昭手中的任務玉簡:“無礙。”
執事弟子不敢多問,連忙從櫃台下方取出一卷暗紅色的任務玉簡。
這顏色代表凶險級任務,通常隻有內門精英才能接取。
“這是前日送來的,按慣例給你留著的。”
謝無塵接過,目光卻落在雲昭身上:“你接的是何任務?”
雲昭如實回答:“我的任務很簡單,隻是去清溪鎮尋回一隻走失的風靈狐。”
執事弟子這時候插話道:“說來也巧,兩位的任務倒是順路,謝師兄這次要去青溪鎮北麵的斷魂崖除害。”
謝無塵略一沉吟,問道:“你何時啟程?”
雲昭一怔,下意識抬眸看他:“師兄呢?”
“明日辰時。”
躲在雲昭身後的寇小希忽然探出頭,小聲嘀咕:“雲師妹可以和謝師兄一起呀,正好搭個順風車。”
“小希!”雲昭耳根一熱,手肘輕輕往後一頂,卻聽謝無塵淡淡道:“可以。”
她倏然抬頭,正對上他清冷的眸子,一時竟忘了言語。
“明日山門見。”謝無塵說完,轉身離去。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殿外,寇小希才又笑嘻嘻地湊過來:“哎呀,謝師兄居然這麼好說話,我一直以為他很嚴肅呢,嚇死我了!”
雲昭想起謝無塵的任務轉而問當值弟子:“謝師兄常接的是什麼樣的任務?”
執事弟子道:“斷魂崖近日有邪修出沒,專挖修士金丹,已害了七八個散修,這任務凶險,特意留著等謝師兄回來處理。”
寇小希倒吸一口涼氣:“挖金丹?!那雲昭的任務不會有事吧?”
“放心。”執事弟子擺手,“邪修在崖北,鄭家在鎮南,隔著幾十裡呢。”
雲昭心頭一緊。
風靈狐的走失,會不會也與邪修有關?
回到住處,雲昭正收拾行裝,卻無意瞟到讙鬼鬼祟祟地在扒它的草墊子。
雲昭躡手躡腳地靠過去,看著讙從草墊子裡扒拉出一堆小魚乾,然後一股腦往自己毛發裡塞。
隻是小魚乾太多,根本塞不下,一個個又窸窸窣窣地掉下來,讙有點氣惱,又一個個往裡塞,周而複始。
雲昭看得忍俊不禁:“你居然藏了這麼多小魚乾!”
讙瞬間炸毛,慌慌張張用爪子捂住藏食:“你怎麼偷看!”
雲昭被它的模樣逗笑了:“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為什麼要偷偷的,再說,這麼多你吃的完嗎?”
“怎麼不夠吃?”讙不服氣地掰著爪子一本正經地數起來,“路上餓了吃一條,找到狐狸獎勵一條,遇到危險”
“遇到危險怎樣?”
“吃一條壓驚。”
雲昭笑得直不起腰,連夜翻出塊軟布,縫製了一個袖珍儲物袋。
“醜死了!”讙嫌棄地用爪子戳了戳歪斜的針腳,卻還是乖乖地套在腳腕上,把小魚乾全裝了進去,“也就勉強用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