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過堂內,燭火幽幽。
蘇靈兒跪坐在蒲團上,她已經梳洗更衣過,整個人又恢複以往的清麗模樣。
“靈兒。”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蘇靈兒猛地回頭,看見蘇母走了進來。
她一見蘇母進來,立刻撲上去哭訴:“娘!我是被誣陷的”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她的話。
蘇母麵色陰沉,眼中儘是失望:“我送你來玄天宗,是讓你好好修煉,不是讓你去爭風吃醋、耍些下作手段的!”
蘇靈兒捂著臉發抖,喉間的嗚咽硬生生咽了回去,隻委屈地咬著下唇:“娘,我是冤枉的,是那個雲昭處處與我作對”
“閉嘴!”蘇母盛怒,“你是不是忘了你的靈根是怎麼來的了?!”
蘇靈兒腦海裡閃過她十年前的那個雨夜,母親拖著一個昏迷的少女走進密室,第二天自己就有了夢寐以求的水靈根。
“我知道。”蘇靈兒想起那個少女,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是從那個漁村丫頭身上奪來的,不過她早就沉在碧波潭底喂魚了,誰能知道?”
“既然如此,為何不認真修煉,難道你要變成雲昭那個廢物一樣?!”
“娘!我不要!”蘇靈兒渾身發抖,上前死死抓住母親的衣袖,“我知道娘最疼靈兒了,若我真的沒了,娘肯定會再為我找一個的是不是?!反正這水靈根本就是搶來的,可以再搶一個更好的!”
“混賬!”蘇母怒極,“你以為靈根是街邊的白菜,想換就換?當年為了給你奪這水靈根,我費了多少心思?若被人發現,你我還能在蘇家立足?”
蘇靈兒不服:“可父親明明最疼我。”
“疼你?”蘇母冷笑,“你父親在外室養的那個兒子,天賦比你強得多!若非我這些年苦心經營,你以為你能有今日的地位?”
蘇靈兒臉色驟然慘白。
蘇母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隻剩下冷酷:“靈兒,你給我聽好,年底就是蘇家祭祖大典,你父親已經傳信,要帶那個外室生的兒子回來認祖歸宗。”
蘇靈兒如遭雷擊,猛地抬頭:“什麼?”
“據說他還是罕見的雷火雙靈根。”蘇母每個字都像刀子,“你以為你父親為什麼這些年對我們母女另眼相待?就因為你這條水靈根!”蘇母盯著她,一字一頓:“你若再不知收斂,我們母女兩恐怕都沒什麼好結果。”
蘇靈兒想起她那個盛夏的夜晚,無意路過父親書房偷聽到父親說要送自己去聯姻,而那門親事完全是下嫁,若不是母親力保自己進了玄天宗,恐怕現在她已經是個獨坐深閨的怨婦了。
蘇靈兒終於感到恐懼,聲音顫抖著說道:“娘,我會好好修煉,我再也不惹事了。”
蘇母凝視女兒許久,忽然歎了口氣,伸手撫平她淩亂的鬢發:“靈兒,娘不是不疼你,但蘇家不是善地,若我們母女失勢”
她沒說完,但蘇靈兒也知道,如若自己不能在玄天宗得到倚仗,那就會淪落到換取資源的下場。
蘇母神色稍緩,從袖中取出一瓶丹藥:“這是注靈丹,這三個月你潛心修煉,若能突破練氣那就更好了。”
蘇靈兒接過丹藥,垂眸點點頭。
見蘇靈兒乖乖聽話,蘇母這才放下心轉身離去了。
蘇母一走,蘇靈兒立馬沒了那副乖巧模樣,她攥緊藥瓶,眼中的怨毒翻湧。
她自幼錦衣玉食,世間萬物皆唾手可得,即便是天生沒有靈根這等大事,母親也能為她強奪來。
而後入了玄天宗後,她更是眾星拱月,風光無限。
可自從與雲昭有了交集,便似撞了邪祟般諸事不順,她討厭雲昭,更懼怕自己變成如她一樣的廢物!
“雲昭!都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