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在這裡奉勸各位男同胞。
來路不明的女人千萬不要碰。
或許你爽了。
但下場一定很慘。
自從一年前和酒局上認識的學姐在湖邊纏綿後。
我一直黴運不斷。
先是工作上離奇失誤,被現公司開除。
接著又陸續乾了不下三十多份工作。
但每次都乾不過一天,就因為各種事被勸退。
本想著送外賣應該沒事了吧。
誰料第一天車子行駛中突然竄出來一條黑貓。
我躲避不及翻了車子,也摔斷了胳膊。
城裡是活不下去了,我便想著前去投奔爺爺。
我爺爺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曾是一流的中醫,還會點相術。
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爺爺不在給人看病。
而是開始賣起中藥。
隻是他賣的中藥,有點不正常。
兒時的那件事仿佛烙在骨裡,每每想起,都感覺一陣後怕。
有一次我弄掉了一個木屜。
木屜墜落的瞬間,七顆頭骨裹著黏連腐肉滾落青磚地。
最完整那顆天靈蓋刻著猩紅符咒,空洞的眼窩插滿銀針。
我當場被嚇暈了過去,那以後再也沒去過爺爺的藥鋪。
當年的陰影至今未消。
要不是走投無路,我還真沒有投奔爺爺的想法。
中藥鋪在琅琊市,與繁華的鬨市區僅有一牆之隔。
雖僅有一牆之隔。
但中藥鋪所在的這片區域很顯荒廢。
看不到幾個人,十分冷清。
中藥鋪是獨立出來的三層老舊平房。
門前那顆上了年份的老槐樹,遮住了射來中藥鋪的陽光。
即便是白天也黑得跟晚上似得。
我回來時爺爺正好出門。
迎麵看到我時他卻一楞,隨即臉色一沉。
“你小子死哪鬼混了?”
見爺爺這態度,我有些沒反應過來。
誰家爺爺見到自己許久未見的親孫子是這個態度?
“怎麼了爺爺?”
爺爺沒理我,而是遞過來一麵鏡子。
我接過鏡子看了一眼,當即一愣。
鏡子中的我整張臉都是鐵青的,雙下眼瞼和眉心處都發黑。
和電影裡的鬼比起來,我這不像演的。
這……
我抬頭驚訝的看向爺爺。
“沈燭,你小子這是怎麼弄的?”
爺爺吧嗒著煙槍,一臉不善的看著我。
“我……我不知道啊!”
見自己這樣子我也很懵。
這是怎麼回事?
爺爺見我一臉懵,皺眉道:“你這明顯是被臟東西纏上,邪氣入了體。”
“臟東西?不可能啊!”
“我又不跟您老似得沒事就去殯儀館看女屍。”
我一臉不信,像我這種沒有不良嗜好的三好學生,怎麼可能被臟東西纏上?
“壞了,不能是那個東西吧?”
爺爺狠狠瞪我一眼,突然想起了什麼問我道。
“你今年二十了吧?”
我搖搖頭,“二十一。”
爺爺捋著胡子,小聲嘀咕。
“不應該啊,年份對不上啊……”
“什麼不應該?”
我好奇問道。
爺爺沒理我,眉間堆疊的溝壑裡藏滿疑慮,連呼吸都屏住了半分。
“噢,那您老這是要去哪?去殯儀館嗎?”
見爺爺不理我,我話鋒一轉道。
煙袋鍋裡的火星突然爆開,爺爺枯瘦手指戳向西邊:
“西邊死了個小丫頭,被找到時整個屍身隻剩下一具血淋淋的肉體。”
“那個道友一人搞不定,說事態有點嚴重,叫我去幫個忙。”
我聞言有些不屑,自己爺爺啥德行我這個當孫子的可是清楚的很。
但凡死者換成一個男的,他去那就有鬼了。
爺爺看出我在想什麼,沒好氣道:“看你你小子這副鬼樣就來氣,老實在家等著我回來。”
“臨近七月十五那些東西凶的很,彆給老頭子我找不愉快。”
要說不知道自己啥樣之前,我還真要出去。
但自己現在跟個鬼一樣,我還敢往外麵躥?
萬一招來個和自己一樣的,那不完球了?
爺爺臨走前我似乎聽見他小聲嗶嗶了一句什麼。
好像是說什麼該死,難道這麼早就來了?
爺爺走後我倒也清閒,一直在和自己大學時的舍友小張聊天。
小張:【你知道嗎?琅琊市那個無皮女屍,是咱們大學的學姐。】
我:【這事我聽我爺爺說了,等等,她也是咱們學校的學姐?】
小張:【對啊,藝術學院的學姐,一米七膚白貌美大長腿就這麼慘死了,唉,真可憐。】
小張:【說到這,你和酒局認識的學姐怎麼樣了?】
我:【就那樣吧。】
臨近傍晚,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一看竟是張綾。
她就是我在酒局認識的學姐。
自從一年前的一夜情後,我倆一直有聯係。
我每次遇到倒黴的事情都會找她傾訴,她也一直關心著我。
說是不是戀人也快了,就差我主動捅破那一層窗戶紙。
這次回琅琊市,我本想著在爺爺這邊穩定下來後再打電話跟她說。
卻沒想到她先打過來了。
電話中她說她也來琅琊市了,昨天在北高鐵站出站時看到一個很像我的人。
本來她想直接打電話問我的,但是忙著去酒店就忘了,直到前不久忙完才想起來這事。
我聞言當即表示她沒看錯,因為我就在琅琊市。
她很驚訝我怎麼也來琅琊市了,然後要請我吃飯。
我正好肚子很餓,沒多想就答應了。
反正老頭也沒給我留飯,不出去吃飯難道要餓死在這裡?
我們約在離張綾家比較近的一處公園相見。
簡單收拾一下後,我推門正要前去赴約。
卻見一個看起來年紀和我一般大,但臉色卻十分蒼白的男子正站在門前。
“沈國強老先生在嗎?”
男子說話有氣無力,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身上還散發著讓人窒息的酒臭味。
沈國強,就是我爺爺的名字。
我搖搖頭,不悅道:“不在,老頭一大早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那……這裡還有引魂散嗎?”
男子眉頭一皺,接著問道。
引魂散?
那是什麼東西?
“沒有。”
我搖搖頭,壓根就沒聽說過引魂散。
“真的?”
男子似有些不信。
“真的不能再真了。”我堅定的點頭。
男子聞言無奈歎了口氣,轉身走了七步後他突然回頭了。
“去年中元節的事情夠你喝一壺了。”
“年輕人,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