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我回來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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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安怡沒有回話,目光落在許梔身上,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許姑娘怎會在這裡,莫不是收買了公主府的門房,偷偷混進來的。”她輕笑,語氣鄙夷,

許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蘇姑娘這是自己心中齷齪,便覺得天下烏鴉一般黑?此乃大長公主府,蘇姑娘說門房輕易便能被人收買,可是在質疑大長公主掌家不嚴?”

“你……”以下犯上,質疑皇家的罪名,饒是蘇安怡也不敢擔,她臉色驟變,正要發作,孟宴卿已是一個箭步上前,將她護在身後。

“安怡不過性格耿直,有什麼說什麼罷了,倒是你,借題發揮,心思歹毒!”

“父親說得對!”孟煜也立即附和,“安怡姑姑性子溫柔,大方得體,你為什麼總要和安怡姑姑對著乾?”

父子倆的話讓許梔心底一片冰涼,她想起初來古代時,與貴女相見,說話心直口快讓某位貴女臉上難堪,就被孟宴卿當場冷著臉拽走。

他說她沒有規矩,還逼她學了三個月的規矩,連往後與人說話時語氣的輕重都要計較。

而現在,蘇安怡在長公主府大呼小叫,他卻說這是“性子活潑”?

真可笑!原來不是規矩重要,而是她許梔不配讓他包容罷了!

蘇安怡看到父子倆對她的在意,眼底閃過得意,故意抬手整理鬢發,露出頸間一抹曖昧紅痕,壓低聲音在許梔耳邊道:“我乃相府嫡女,且侯爺和煜兒如今都向著我,而你不過一個來曆不明的賤民,拿什麼跟我爭?”

說完她便轉頭看向孟宴卿父子,故作大度道:“宴卿,你們怎能這樣同許姑娘說話,她畢竟也是煜兒的母親,我不是不能容人,不如讓她入府做個良妾。”

孟宴卿沒想到蘇安怡會這樣說,麵上露出一絲遲疑,笑容僵了僵:“安怡大度,你還不快謝謝她!”

孟煜也是一臉讚同,點頭稱讚蘇安怡。

許梔看著三人一唱一和的嘴臉,沒忍住笑出了聲:“好一個寬容大度!這就是侯府的家風?可惜,我不稀罕!”

蘇安怡隻覺得她在裝模作樣,“許姑娘,做人要知足,你就莫要讓宴卿為難了。”

她說完,見許梔依舊麵如冰霜,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懷疑,難道她還有其他倚仗?

這般想著,突然就看到了她懷中的畫匣,心中一動,伸手便要去奪。

許梔眸光一閃,非但不躲,反而順勢鬆手。

畫匣“砰”地砸在地上,畫卷嘩啦一聲鋪展開來,驚起一地塵埃。

“你!”蘇安怡沒料到她會突然鬆手,踉蹌著後退兩步。

“怎麼回事?何人在殿外喧嘩!”

大長公主威嚴的聲音從內殿傳來,隻見她扶著侍女的手快步走來,在看到地上展開的畫卷時,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許梔立即跪下請罪,“殿下恕罪,是民女沒能護好古畫……”

蘇安怡想都沒想,便順著她的話道:“殿下!這賤婢故意毀壞府中珍寶!您定要好好治她的罪!”

大長公主眸光淩厲,冷聲喝道:“放肆!許姑娘是本宮特意請來修複古畫的貴客,怎會故意毀損畫卷,你如此汙蔑她,真是好大的膽子!”

蘇安怡臉色瞬間慘白,塗著蔻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貴……貴客?”

孟宴卿也滿臉震驚地看向許梔,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孟煜更是張大了嘴,呆呆地望著這個突然變得陌生的“娘親”。

大長公主冷哼一聲,看向孟宴卿,語氣淩厲,“武安侯,你帶來的好媳婦,竟敢在公主府尋釁鬨事,你可知罪?”

孟宴卿喉結滾動,立即跪下請罪,目光複雜看向許梔,用眼神求她替蘇安怡求情。

許梔卻隻是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袖,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蘇安怡已是被幾個宮人按住,立即慌張辯解,“殿下,臣女沒有!都是那賤婢故意激怒我……”

“冥頑不靈,掌嘴。”大長公主冰冷目光掃向她,冷冷打斷。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響徹庭院。

蘇安怡的臉頰瞬間高高腫起,她捂著臉不敢再放肆,隻目光怨毒地瞪著許梔。

許梔冷眼瞧著,看著孟宴卿想護又不敢動的窘態,看著孟煜畏懼的的表情,心中湧起一陣快意。

“許姑娘,本宮要去休息了,你幫本宮送客吧。”大長公主淡淡吩咐了一句,就帶著人離開了。

孟宴卿一看大長公主走了,立即從地上站起來,對著許梔憤怒質問:“方才你為何不幫安怡在長公主麵前求情?“

孟煜也是怒瞪著她:“你怎麼這麼惡毒,眼睜睜看著安怡姑姑挨打!”

許梔根本沒搭理他們,緩步走到蘇安怡麵前,居高臨下睨著她,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權勢滔天又如何,蚍蜉尚能撼樹,夫人也要記好人外有人!”

“賤人!你怎麼敢!”

蘇安怡一張臉氣得猙獰,捏著拳頭撲過來想要廝打許梔。

許梔輕巧躲開,冷笑著叫來一名丫鬟,“送客。”

說完便優雅轉身,追上了離去的大長公主。

孟宴卿望著她決然離去的背影,心中忽的生出一絲不安。

她為何突然變得如此陌生?又是什麼時候結識的大長公主?

難道她真的要於他劃清界限了不成……

正想著,孟煜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袖,小臉上滿是氣憤:“父親,就算她成了大長公主的貴客又如何,她那麼在意咱們,怎麼可能真的不管咱們,如今肯定是虛張聲勢,想讓咱們先低頭……”

孟宴卿神情恍然,是啊,許梔怎麼可能真的放得下他們父子?

她定是故意借長公主的勢來氣他,畢竟從前每次爭執,最後都是她先低頭,這次也不過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罷了。

嗬,他出身侯府,身份尊貴,怎可向女子低頭。

孟宴卿忽地想起許梔於他初識之時見到他從不行禮,還說什麼按她們那的規矩人人平等。

原以為學了這麼多年規矩,她已經乖覺,不成想還是這般桀驁不馴。

既然如此,這次他定要好好磨一磨她的性子,讓她知道什麼叫做規矩。

跟在長公主身後的許梔聽著身後隱隱傳來的對話,唇角勾起一抹譏誚弧度。

他們永遠都不會懂,這次她是真的,不要他們了!

長公主隻看了追上來的許梔一眼,就帶著許梔進了內殿,殿門一關,外頭的喧囂頓時隔絕。

“許姑娘,這幅《女史箴圖》你修複得如何了?”

大長公主斜倚在軟榻上,指尖輕點案幾上的畫卷,語氣慵懶。

許梔垂眸,恭敬道:“回殿下,民女原本已經修複好了,隻是方才與侯夫人爭執間,有處地方二次破損,這畫本就年代久遠,又二次破損,若想修複免不得好生斟酌。”

大長公主緩緩點頭,目光看著畫卷,狀似無意問起:“你同阿珩,是怎麼認識的?”

許梔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她說的是那位“殷公子”。

“隻是偶然在字畫鋪子遇見,殷大人賞識民女的鑒畫能力,便引薦給了殿下。”她謹慎回答。

長公主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輕笑一聲,語氣意味不明:“他倒是難得對一個人這般上心。”

許梔眼皮一跳。

大長公主這語氣……莫不是誤會了什麼?

不過大長公主好端端對她和一男子的事這般上心做什麼?

殷公子不似尋常門客,氣質清貴且容貌出眾,難道那位殷公子是大長公主的麵首?

許梔心中震驚,立刻澄清,“民女與殷大人隻是萍水相逢,絕無任何關係。”

大長公主笑看著她,語氣玩味:“本宮又沒說你與他有關係,你緊張什麼?”

說著她又是饒有興趣開口,“何況,本宮瞧著你與那武安侯……關係怕是比和阿珩還親近幾分。”

許梔神色一冷:“民女與他已經毫無瓜葛。”

“沒有關係就好,我還怕你和武安侯有舊,你是不知道武安侯早在出征前便已傾心那蘇安怡,年節禮物從來不少,惹得京中不知多少女娘紅了眼。”大長公主慢悠悠道,“就連這次得勝歸來,陛下問武安侯要何賞賜,武安侯也隻求了陛下賜婚於他和蘇安怡。”

許梔耳邊嗡嗡作響,腦海中不斷回蕩著孟宴卿出征前許諾她的十裡紅妝和旦旦誓言。

“我孟宴卿對天起誓,此生非梔梔不娶,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夜星光下,他跪在院中,指天立誓的模樣還曆曆在目,如今想來,竟是如此諷刺。

怪不得他此番出征歸來,卻再未提及過成親之事,她幾次問起,他亦是吞吞吐吐語焉不詳,原來他與蘇安怡竟早有了往來。

那些山盟海誓,隻怕也不過是他攀附權貴的墊腳石!

長公主滿意地看著她的反應,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

弟弟啊弟弟,本宮也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這一刻,許梔隻覺得自己可悲又可笑,一刻都不想在古代繼續待下去,隻想回到現代!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瘋長,如同燎原之火席卷了她所有思緒。

下一秒,袖中的青銅鏡突然傳來灼熱的溫度,她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突然閃現現代古董店的景象。

耳邊傳來熟悉的汽車鳴笛聲,隔壁咖啡店的香氣縈繞鼻尖。

“我回來了?”她難以置信地伸手觸碰櫃台,指尖傳來真實而冰涼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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