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彈幕上線了。
【什麼?這是我這個女大該看的嗎?】
【來晚了!錯億啊!剛剛車軲轆過去了嗎?補藥啊!我還沒上車呢!】
【小臉通黃!沒事噠,沒事噠,褚姐我們都支持你找小倌!】
小……小倌?
這些人說話也未免太大膽了點。
褚吟月捂著左手目光看向沈惟安,不由得退後兩步。
“怎麼個意思?”
沈惟安不滿她那兩步,抄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儘,“不是你自己闖進來的嗎?怎麼一副我不懷好意的樣子?”
“誤會,誤會。”褚吟月看他的穿著打扮,錦衣華服,氣質不凡,也不像是當小倌的,怪她被彈幕給帶歪了。
“你胳膊沒事吧?”沈惟安摸摸鼻頭,他方才以為是賊人,出手重了些。
褚吟月右手微微一動,疼得她齜牙咧嘴。
“應該是脫臼了,要不我幫你接回去?”沈惟安悻悻道,他真的不是故意欺負人家姑娘的。
“不了,不太方便。”褚吟月想也不想便拒絕了。
“那便算了。”
到底是自己害人家姑娘受了傷,沈惟安覺得若是什麼都不做的話,良心難安。
驀地,他靈光一閃,“隔壁是不是背著你勾搭上了?要不我幫你教訓教訓他們?”
“額……不用了。”褚吟月不想節外生枝。
“不用客氣,看我的!”
沈惟安壓根沒理會褚吟月,興致勃勃地溜到門口,掀開一絲縫隙,騰出一隻手。
褚吟月看不到他做了什麼,隻覺眼前得銀光一閃,外麵傳來兩道淒慘的叫聲。
【不是……小哥哥彈出去的不會是銀子吧?天殺的,我跟你們這些有錢人拚了!】
【哈哈哈,渣男賤女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好慘啊!】
【標準的狗吃屎姿勢,這邊建議他們找個洞鑽進去,哈哈哈哈……】
【這小哥哥能處,有忙他是真幫!】
不用看,褚吟月已經通過彈幕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說呢?乾得漂亮。
而外麵。
衛禎走在沈凝霜身後,突然感覺小腿一疼,整個人朝前撲去,沈凝霜被他撞飛,兩人就這麼沿著樓梯滾了下去。
“啊——來人!”
“快救本郡主!”
沈凝霜的尖叫聲在大廳回蕩。
樓下的賓客和侍從們紛紛圍攏過來,看著滾落在地、狼狽不堪的兩人,皆是一臉震驚。
這……這不是北寧郡主和衛國公府大公子嗎?
衛禎率先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滲出血絲。
他顧不上自己的狼狽,趕忙去扶沈凝霜,“郡主,你沒事吧?”
沈凝霜頭發散亂,精心修飾的妝容也花了,此刻的她哪裡還有半分往日的嬌俏,隻剩下滿心屈辱。
“再看本郡主挖了你們的眼睛!”
沈凝霜冷哼一聲,環顧四周,見有人偷笑,心中更是惱怒,“誰敢笑,本郡主扒了他的皮!”
眾人嚇得趕緊低下頭。
這時,一個中年婦女匆匆趕來,滿臉堆笑地說道:“郡主,您消消氣,要不……”
“滾開!”沈凝霜不耐煩地推開她。
說罷,氣衝衝地離開了觀星樓。
而另一邊,褚吟月在房間裡聽到外麵漸漸安靜下來,這才鬆了口氣。
她轉頭看向沈惟安,這人的膽子也太大了,不過到底是幫了她,褚吟月開口,“多謝公子仗義相助。”
沈惟安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看到那兩人就來氣,不教訓教訓他們,我心裡不痛快。”
說起來,沈惟安早看沈凝霜這個表妹不順眼了,平日裡慣會仗著姑姑和皇伯父的寵愛胡作非為!
褚吟月輕輕搖頭,“公子心善,但以後還是莫要招惹這些麻煩事了。”
沈凝霜和衛禎的性子,褚吟月還算了解一二,她不想將無辜之人牽扯進來。
“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沈惟安有些同情地看著褚吟月,她那個表妹一旦看上什麼東西,必定會費儘心思地弄到手。
“你……”褚吟月被噎住,小聲嘀咕了一句,“好心當成驢肝肺!”
他聽見了!
沈惟安滿頭黑線,他才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吧!
兩互嗤一聲,分道揚鑣。
清兒等了進半個時辰,褚吟月才從觀星樓出來,見她捂著左手,清兒趕緊湊上去,語氣有些不可置信,“大少夫人,大公子打你了?”
褚吟月搖搖頭,“那倒不是,回去再說。”
回到寧國公府,褚吟月屏退下人。
“大公子和郡主實在是太過分了!”
褚如將觀星樓裡的事簡單說了一番,清兒越聽越氣,小臉漲得通紅,
褚吟月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胳膊,輕輕歎了口氣,“若是我當初沒有嫁過來,也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糟心事了。”
褚吟月至今不知道衛禎當初為什麼上門求娶她。
當時父親勸也過她,可她覺得衛禎沒有通房,也未曾納妾,好過大多數男子,便沒有聽從父親的勸阻。
清兒去請了大夫。
大夫手法嫻熟地幫褚吟月把脫臼的關節複位,又開了些活血化瘀的藥,囑咐了注意事項後便離開了。
恰好,衛禎匆匆踏入院門,正好和大夫對上,他三兩步走進屋裡,看到褚吟月捂著胳膊,“你受傷了?”
“一點小傷而已,可有事?”
自從知曉了衛禎對沈凝霜的齷齪心思,褚吟月對他就連為數不多的夫妻情分也沒了。
衛禎自然也聽出來了她話裡的敷衍之意,他眉頭一擰,不滿道,“既然無礙,母親這幾日身體不適,你作為長房兒媳,為何不去侍疾?”
“我……”
褚吟月正想說話,彈幕突然激動起來。
【褚姐千萬彆去,那老太婆不懷好意,根本就是裝的!】
【有病就去治,褚姐又不是大夫,去了有什麼用?】
【褚姐不會去吧?】
【她故意讓你去伺候她,又指責你不儘心儘力,罰你去跪祠堂,大冷天跪了三天三夜。】
褚吟月出口的話一轉,“我倒是想去,可是夫君怕不是忘了,母親說過,不許我踏入她的院子半步。”
衛禎的母親肖雲柳本就不同意這樁婚事,自成婚起便對褚吟月甚是不滿。
成婚兩年,褚吟月未有子嗣,肖雲柳對褚吟月愈發苛責。
褚吟月敬她是長輩,對她多番忍讓,卻不想她變本加厲。
在外人麵前對她處處貶低,直言她配不上衛禎,處處捧著沈凝霜,讓她下不來台。
衛禎睨了她一眼,“母親不過是說說而已,你同她計較這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