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後世你看光頭、大金鏈子、花襯衫這些標配,立馬就知道這人是乾啥的一樣。
在這個時代你看到長頭發、緊身褲這些標配,也立馬能知道眼前這群人乾啥的。
刻板印象之所以能流行,就是因為它大多時候有用……
本來吃喝得正開心的劉家興站起來指著杜衛軍大罵:“杜衛軍,你t找死!”
也不等杜衛軍動手,李陽拿起麵前酒瓶子,就衝著杜衛軍踩在桌子上的腳一瓶子敲了下去:“人上桌用手,狗才用腳!”
“我艸~”杜衛軍抱著自個的腳丫子一陣嗷嗷叫,裝滿酒的酒瓶子挨上一下真不亞於挨一棍子,他整個腳麵都紅腫了一塊。
“哪兒來的過江龍?想趟我們這邊的渾水?”杜衛軍驚疑不定的看著李陽,一般人見到他這樣的,身邊還跟著一群混混,大都沒幾個敢動手,而對於那些敢動手,他自然也要盤盤道:“爺是陽市的坐地戶,吃的軟片子,也賣硬貨,哥們吃的哪路老合飯?還是過江龍來避雷子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
李陽懶得搭理他:“我就一做買賣的,不想摻和你的破事,這邊都是我的員工,沒事你就滾蛋~”
知道不是躲避公安的江洋大盜,隻是來做生意的,杜衛軍頓時又囂張起來了:“媽了個巴子,你個做買賣的橫個!告訴你小子,在陽市沒拜過爺的碼頭,就彆想安安生生做生意!”
“既然你收了劉家興,他那筆賬我得找你要,彆的不說,先拿十張大團結過來!”
這段時間嚴打,城裡來了不少過江猛龍逃犯,這些家夥們都是過路客,身上還大都背著抓住就吃槍子的大案,所以下手又黑又狠,已經有混本地的坐地戶因為惹上這種人,直接報銷了戶口本。
所以杜衛軍上來先盤盤道,發現不是一路人後,就又開始囂張起來。
一個臭外地來做生意的。不把你整趴下,爺就不姓杜!
孫家興指著杜衛軍大罵:“你個賊娃子!老子什麼時候欠過你錢?”
杜衛軍冷笑道:“老子當年去農機所拿鐵疙瘩賣錢,要不是你小子攔著,那點東西也不會被彆人弄走那麼多,這筆賬怎麼算也得算你頭上,你既然出這個頭,就給我戴這個帽!”
“你那是偷!”
“偷個!農機所都沒了,拿沒主的能叫偷嗎?你小子妨礙老子發財,賠!”
哐當!
一聲脆響打斷了兩人的爭執,兩人循聲望去,看見李陽將喝完的啤酒瓶敲破,然後雙手雙持了敲破的啤酒瓶子朝這邊露齒一笑:“吵吵個啥,打不打?”
酒吧凶器:攻速20,ds365,擊中時可能觸發“流血”效果。
李陽知道自己現在人在外地,手裡又有不少錢,絕對不能示弱,要不然很有可能連骨頭渣滓都留不下來,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展露了自己最強硬的一麵。
看到李陽直接拿上了家夥,杜衛軍嚇得朝後猛地一跳,指著李陽就問:“怎麼直接上家夥啊?懂不懂規矩啊?不講數,不擺陣,怎麼上來就茬架啊?”
和縣城那種動不動就直接上手的江湖不一樣,陽市的混混們有著各種各樣的規矩,比如開搞前先在大庭廣眾下說說事情的緣由,這叫講數。
接著雙方會約定時間地點,呼朋喚友的擺陣,在擺好架勢後才約定群毆還是單挑。
一切都有絕對的章法規矩,你說不遵守規矩,直接哪見哪打?
且不說城裡的坐地戶混混都是來混錢的不是鬥氣的,你真覺得帽子叔叔是吃乾飯的?
這還是嚴打時期!
像李陽這種上來就敲碎酒瓶子要開乾的生猛人物,杜衛軍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頓時就犯起了嘀咕,彆真是隱名埋姓過來避雷子的過江龍吧?
就在杜衛軍有點騎虎難下的時候,他身邊的小弟使勁拉了拉他:“老大,巡邏的公安來了!”
有眼色!
杜衛軍暗中給小弟豎了個大拇指,扭頭就走:“今個算你運氣好,下次彆落在我手裡啊~”
杜衛軍一邊走,一邊對著自家小弟輕聲說道:“給我查查這小子的底細,d,早晚收拾他!”
無論什麼年代,夜市燒烤這種地方,總是少不了喝酒的年輕人,換句話說,也就是少不了麻煩和衝突,在嚴打時期,這地方自然是重點巡邏對象。
兩個身穿製服的公安可能是看到這邊一群人站那裡吵吵,覺得有些不對勁,直接就過來,看到有人看見公安就直接扭頭走,更是越走越快:“你們幾個在乾啥?嘿~李陽是你這小子?”
來的居然還是熟人,是穿了一身警服的胡凱旋!
李陽看著胡凱旋這一身嶄新的製服,立刻就扔掉手中的酒吧凶器,笑著說道:“恭喜~看來胡哥這是高升了~”
胡凱旋笑得見牙不見眼:“嘿~托你的福,總算是回到隊伍裡來了,還是製服穿著舒坦。”
借助李陽給的消息,胡凱旋直接壞了胡彪的好事,幫市裡阻止了一件大案,論功行賞直接從聯防給提到公安了。
見到是熟人李陽,巡邏累了的胡凱旋直接一屁股坐到旁邊,直接拿起李陽麵前的烤串就吃:“你不用再擔心胡彪了,過段時間要開公審大會,胡彪這一夥都是要挨槍子的,你是不知道,胡彪這個瘋子準備了多少炸藥!他肯定不打算就乾一票!”
那是,胡彪這家夥這次若是成功,有了足夠的啟動資金後,他會流竄作案,在幾個省做下連環大案,這個團夥每個人手中都會有不止一條人命……
隻是這些都不會發生了,自覺做了好事的李陽笑眯眯的說道:“警民魚水情嘛~打擊罪犯對咱們都有好處~胡哥,喝一口?”
胡凱旋站起來,擺擺手:“乾活呢~下次有空咱哥倆再喝,我就在三廟街派出所這邊乾,沒事過來咱倆好好喝一盅。”
送走了胡凱旋,經過這一場鬨騰,大夥也沒了繼續吃喝吹牛的興致,再加上明天還要做事,也就草草收場。
隻是李陽和孫家興們分開的時候,總覺得這群小子們對自己有些敬畏起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