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猶如晴天霹靂,炸響在顧家門口,也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莊麗南臉色蒼白,身子一軟,差點癱倒在地,怎麼會是林凡?難不成他真的知道了什麼?幸好被身旁的丫鬟及時扶住。
顧夫人則是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怎麼可能?”
顧川先是一驚,很快反應過來,厲聲嗬斥。
“放肆,今日乃是武德將軍出殯,居然有人敢擾亂武德將軍上路,本將懷疑此人乃是敵國細作,故意擾亂軒轅安寧,來人,立即將人帶下去關押起來,待本將送完武德將軍再回來審問。”
反應倒是夠快,蕭扶光淡淡的掃了一眼顧川,又快速的收回了目光。
麵對上來要抓自己的人,副將絲毫不懼,往後退了一步,明顯的看得出來,他腿是瘸著的,可他聲音鏗鏘有力。
“我看誰敢,顧川,你想要裝作不認識我,然後忽悠全天下人嗎?我可是武德將軍身邊的副將林凡,邊關多少人都認識我,甚至在皇城也有不少與武德將軍相熟的將士知道我,你弑兄奪嫂,今日我就是特意從邊關趕回來拆穿你的真麵目的。”
原本來送武德將軍最後一程的百姓人群開始躁動,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呐,這顧川也太不當人了。”
“我有一個親戚在顧家當差,這事兒我聽說了一些,據說顧川帶著寡嫂回來就說要兼挑兩房,把顧二夫人都逼回了娘家。”
“所以顧川當真是色迷心竅,殺了自己的大哥奪了嫂子,可是武德將軍不是戰死的嗎?”
來吊唁的官員更是看著顧川一家麵露疑惑。
顧川見狀心裡咯噔一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大哥身邊的副將林凡會出現在皇城,但是絕對不能夠讓他說下去,不然顧家的名聲就完了。
“本將不認識什麼林凡,我大哥的身邊也從來沒有叫林凡的副將,你居然敢冒名頂替邊關將士,其罪可誅,來人,殺了這個細作。”
蕭扶光捏著手帕上前,“等等。”
顧川看著上前的蕭扶光帶著警告。
蕭扶光走到他的身邊。
“夫君,今日可是大哥出殯,這麼多朝中大臣和百姓都來送大哥,這位將士怕是誤會了什麼,這才汙蔑了夫君,此事大家都聽見了,今日若是不讓這位將士說完,隻怕是引起大家的猜忌。”
“夫君你與大哥一直和睦,大哥的孩子都視作親生對待,怎麼可能會弑兄?”
“扶光相信夫君你的為人,你不可能對不起大哥,也不可能對不起我的。”
聽著蕭扶光的話,人群裡有人開口道。
“顧少將軍,你夫人說的沒錯,這其中隻怕是有什麼誤會,還是要讓這個人把話說完,不然如此零模兩角的,隻怕要讓大家都心生疑惑了。”
“就是啊,這人口口聲聲說是武德將軍身邊的人,顧少將軍你要是心裡沒鬼就應該讓他說完,也好證明自己的清白。”
今日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隻怕是日後傳出去,顧川弑兄奪嫂的名聲就要背上了,顧家出了這樣的醜事以後又如何在皇城立足,一家之主的顧修站了出來,白發人送黑發人,顧修麵容帶著哀傷,看著林凡目光犀利。
“你既然是軍中之人,那應該明白,汙蔑主將擾亂軍心這是死罪。”
林凡聞言眼裡沒有半點的懼色,“今日我既然來了,就為了給武德將軍求一個公道,我就不怕死。”
氣氛更加緊張了起來,顧修嚴厲的看著林凡。
“好,你說,今日你若是沒有實質的證據,那就是汙蔑主將,本將會將你軍法處置。”
而此時顧川想到蕭扶光之前在顧家一通打殺的模樣,顧川眼睛微微眯起,壓低了聲音。
“蕭扶光,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這裡可是顧家,你要是敢出什麼幺蛾子,我就弄死你,順帶弄死蕭家。”
隨即看向林凡,帶著警告的開口。
“林凡,你既然是大哥身邊的人,就應該維護大哥的聲譽,這裡是顧家,在顧家的都是大哥的血脈至親,你在他出殯之日胡攪蠻纏擾了他的清淨,今日你若是拿不出來證據,本將就當替大哥清理門戶。”
蕭扶光伸手握住顧川的手臂,表示自己站在他這一邊,然後目光看向林凡。
“是啊,這位將士,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夫君一直敬重兄長和大嫂,顧家上下和睦,怎麼可能會出現弑兄奪嫂的事情。”
林凡冷聲開口。
“看來顧二夫人還依舊被蒙在鼓裡,以往在邊關的時候,武德將軍平日裡跟我們喝酒就會倒苦水,說莊麗南每日都在抱怨他不如顧川有能力,還時常提起顧川如何英勇善戰,言語之間滿是傾慕。”
“起初我們還以為莊麗南是在刺激將軍要上進立功,畢竟莊麗南是顧川的親嫂子,誰能想到他們竟真的做出了此等倫理不容之事!”
莊麗南聞言,臉色變得鐵青,很快拿起手帕哭了起來。
“女子的清白大於天,我不過是誇讚自家弟弟幾句罷了,你怎麼能夠如此汙蔑我名聲?”
“放眼在場各位的家裡,若是家中之人在軍中立下了汗馬功勞,難不成各位就不以此為榮,誇讚恭維幾句嗎?”
眾人聽得神情一愣,隨即微微點了點頭,大家族之間向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家中有一個有出息的,捧一捧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就幾句誇讚的話的確已說明不了什麼,難不成這位將士真的冤枉了顧少將軍和大少夫人?”
“再看看吧,這人不可能就憑借幾句誇讚之詞來顧家鬨事吧,這不是找死嗎?”
莊麗南眼裡的餘光掃視著在場人的神色,聽著彆人低聲的議論,看著林凡一副受了天大委屈模樣般的開口。
“這位將士,就算是我夫君真的與你喝過酒,酒後說過幾句話,我與你無冤無仇的,你憑借幾句酒後之言就上門來汙我清白,還挑在我夫君出殯的這一天,莫不是受人指使,有意殘害功臣家屬?”
顧川見狀立即開口,“來人,將這個汙蔑主將欺辱功臣遺孀的惡徒拿下。”
林凡聞言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件,“誰說我沒有實質證據?”
“這封信,是我從將軍房間裡找到的,這是顧川寫給莊麗南的,讓她有機會就各種抱怨刺激將軍,然後故意逼得將軍貪功冒進,設計武德將軍死在戰場上。”
信件一出,現場一片嘩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泛黃的信紙上,仿佛那薄薄的紙張承載著千斤重的真相。
顧川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簡直就是風言風語,本將就從未給大嫂寫過信,這信件莫非是你偽造的。”
說著就伸手要去抓信,蕭扶光眼神一冷,先一步拿過林凡手裡的信,轉了一圈離顧川有了一些距離。
“我夫君說了從未給大嫂寫過信,我倒是要看看,這是誰偽造的…………”
忽然蕭扶光的聲音戛然而止,看著上麵的字滿眼不可置信,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怎麼會?這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我夫君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