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害你你去找老天啊!”孟炬煊聽不下去了,上去就是一腳,把吳柏踢翻,
“你踏馬潑我姐硫酸乾什麼!”
“因為也是她害的!我妻子好不容易找到腎源,是她要求醫生彆給她做手術!我女兒去求她爸爸,她陷害他們還拍下視頻!我親人的生路都給她斷了,我不找她我找誰?”吳柏趴在地上嘶吼。
“我讓醫生不給你老婆做手術?”俞芷衿差點笑了,“我讓她和俞新雄亂搞?吳純念是這麼說的?”
果然,老實人騙人最厲害。
吃了這麼大虧,她抑鬱可以理解,還要繼續造謠生事不能理解。
“傅少,東西都取過來了。”崇明手裡拿著一隻平板,“我們選了一段,您和俞小姐過目一下。”
傅予蜃和俞芷衿一同低頭去看……
哢嚓!
手機拍照聲響起。
兩人又一起抬頭。
麵對傅予蜃的死亡眼神,孟炬煊嘻嘻一笑,手機訕訕地放下:“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看完了?”傅予蜃掃了掃,眼神睨著俞芷衿。
她的臉離他很近,近得可以看到臉上一層淺淺的絨毛,睫毛下亮閃閃的眼瞳……讓他突兀地有種把這些畫麵都揣到懷裡、如同寶物珍藏起來的衝動。
“嗯。”俞芷衿抬起了眼,她倏而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隔太近了,感覺眼睛差一點點就要和傅予蜃的睫毛打架。
那邊,崇明把平板扔到了吳柏的眼前。
“你自己看看,這上麵是什麼。”
平板上自動播放監控,外放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你媽媽那邊的腎源,真不要?錯過這個就沒下個了。】
這是俞新雄的聲音。
【不要。】
顧氏空蕩蕩地走廊上,吳純念挽著俞新雄的手,整個人都依靠著他,用撒嬌的語氣拒絕,【讓她病著吧。】
【病著?】俞新雄笑了,【你這女兒可當得不地道。】
【新雄!】吳純念嬌嗔的聲音,聽得人雞皮疙瘩頓起,【你是不知道,我媽媽從小就特彆會作,老是靠裝病來吸引彆人的關注,就因為她老病病哀哀的,我爸從小就沒時間管我……】
【還吃你爸媽的醋。】俞新雄捏了她一把。
吳純念矯揉造作地扭了扭:【這不是吃醋,是替她著想。她不就喜歡病嗎?你給她那麼早換了腎,她還拿什麼捆住我爸?】
【嗬嗬嗬嗬……】俞新雄笑聲意味深長,【你爸爸不疼你,我疼你?】
畫麵一轉。
是顧氏十六樓外的電梯廳。
【俞芷衿來了,你們三個記得要好好伺候她,這部攝像機給你們,到時候多角度拍攝,懂嗎?】
吳純念依然是靠著俞新雄,手裡拿著一部攝像機。
她回頭望俞新雄,【你說,她要是和其他股東聯係了,發現了什麼,不來怎麼辦?】
【放心,她沒那個腦子。】俞新雄皺眉,【她現在一心針對我,我過來了,她一定怕我做什麼,要跟過來。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不會懷疑你。】
【為了你,我連最好的朋友都出賣了呢。】吳純念轉頭就摟住了俞新雄的脖子,也不顧現場還有那麼多人。
【那要我怎麼獎勵你?】俞新雄手不老實地捏著吳純念,【像你爸爸一樣疼你?】
……
“不是的……”吳柏已經看不下去了。
後來還有各種的視頻證據,他不想看了。
“不是的,這不是我女兒,不是我家純念,是你們找的人來演的!我不信……我不信!”
吳柏突然發瘋,抓起平板就往地上狠命摔。
一旁的手下立刻把他製住。
“我不信!我不信!純念不會害她媽媽!她沒害你!都是你害她!”吳柏對著車內的俞芷衿咆哮,像條瘋狗。
司格的管理層還在不遠處看著。
俞芷衿沉下臉來,從車內走了出去。
“放開他。”她對崇明道。
崇明遲疑:“俞小姐……”
“我說,放開他。”俞芷衿冷色重複。
崇明去看車內的傅予蜃,傅予蜃掀了掀眼。
崇明於是做了個手勢。
兩邊的人放開了吳柏。
“吳叔叔……”俞芷衿朝他走了一步。
吳柏倒是意外冷靜了下來,低著頭,活動著被按酸的手腕。
“吳叔叔,吳純念給我父親當情人,還同他聯合起來,騙我深夜去顧氏開會,謀害我。”俞芷衿語氣平和地麵對著吳柏,
“她對你說我害了她,如果是真的,她可以去起訴我,甚至報警抓我。但是她沒有,對嗎?”
吳柏繼續不說話。
“你剛剛也看到了,吳純念,你的女兒,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純潔,她會給可以給年紀和她爸爸相仿的男人當小三,會在自己母親可以得到腎源的時候,把救助親手推掉。”
“你痛苦,但我也是受害者,沒道理你無法麵對真相,就來向我施暴。”
“我先前不能明白,吳純念為什麼平時那麼懦弱膽小,卻敢偷偷勾引我爸爸,背刺我。原來,她是有你這樣的父親,”
俞芷衿語言平靜,但卻如同一把沉穩的刀,慢慢推入吳柏的心臟,
“她和你一樣,隻敢把屠刀揮向無辜的弱者。”
“啊——!”吳柏突然再度發瘋,從衣服裡掏出了一把匕首,朝著俞芷衿刺了過去。
車內的傅予蜃瞬間瞳孔放大。
閃電般的,他從車內俯衝了出來,想去推開俞芷衿。
沒想到俞芷衿比他的反應還要迅速。
幾乎就在吳柏的刀刺過來的那一瞬,她已經側身躲開,並抓住了吳柏的袖子,把他往旁邊狠命的一推。
刀鋒,險險地從傅予蜃伸出來的手心前方滑過。
吳柏朝旁邊踉蹌了好幾步,一抬頭,便看到了不遠處的司格和總部的人……
他渾濁的眼神裡爆發出扭曲的光。
舉著刀便朝眾人衝了過去。
“啊啊啊……”所有人都發出了尖叫聲,四散逃離。
有的人朝廠大門裡跑,有的人朝馬路另一邊跑,還有人反其道而行之,朝俞芷衿這邊跑。
但吳柏的瘋狂並沒有持續多久。
他在跑到工廠門前的時候,裡麵跑出了幾個保安,手裡拿著常見的防暴鋼叉,對著他腰上一推。
這個可憐又自作自受的男人像是電池徹底耗儘的機器,應聲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