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友來了,內門大比進行得怎麼樣了?什麼時間結束?”
“回師尊的話,內門大比中,大師姐離開,現在風頭最盛的就屬二師姐蘇小小,至於其他弟子,暫時還不夠明朗,明天再比一天,就能決出前三。”
潘鐵友,宋伯年的弟子,鎖竅高級,在內門中也算翹楚。
回答完了師尊宋伯年的話,潘鐵友忽的笑著問道:“師尊您這是又找了誰做樂子?要徒兒我出手啊?”
“胡說,為師難道就不能因為正經事尋你嗎?”
“師尊哪次找徒兒過來不是因為正經事?所以,師尊這次要尋誰的樂子?”最了解宋伯年的,就是他這個弟子潘鐵友了,這是一個真正的聰明人,跟在宋伯年身邊短短幾年,就摸清楚了自家師尊的脾氣性格。
並且主動替師父分憂。
“還記得小七嗎?”
“記得,小狐狸嘛,據說內門中不少新入門的師弟們都會親切的稱呼一聲阿七師兄。是一個很有頭腦和才乾的雜役弟子。”
宋伯年笑了笑,“阿七師兄?那倒是確是挺有才乾的,近來阿七可能覺得是老夫這地兒小了點,影響他阿七成為真正的內門師兄了,你要不去幫幫他,儘量在大比結束之前完成。”
“小事,師父放心,我這就去找一下我那阿七師弟。”
潘鐵友辦事很快,雷厲風行,在宋伯年府邸邊緣的雜役小院中找到了阿七。
“潘師兄,您怎麼來了?是不是長老有什麼事情安排,您看,還讓您多跑了一趟。”潘鐵友走進院子的時候,還在阿七的院內看到了一個內門弟子,這弟子稍顯年輕,約莫隻有個十四五歲的模樣。
他進來得急,倒是沒有聽到兩人之間的談話。
“潘,潘師兄好。”那弟子麵對潘鐵友,顯得有些拘謹,起身站在一邊。
“哈哈,阿七,不對,以後可能得教你阿七師弟了,我這次過來,是給你帶了好消息過來的。”潘鐵友衝著那名內門弟子點了點頭,笑著走上前,拍了拍阿七的肩頭。
“啊?潘師兄您彆嚇我,阿七願意一輩子服侍長老左右,沒有彆的心思。”
“放心吧,這一次啊,師父那邊已經發話了,你伺候了師父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差我帶你去闖一闖這內門弟子的晉升條件,成功以後,就可以成為師尊的最後一名弟子,改了你這雜役弟子的身份。”
“到那時候,你一樣可以服侍在師尊左右,重要的是,你的身份也變了。”
那內門的小師弟臉上堆起了笑容:“那師弟在這裡提前恭喜阿七師兄了,潘師兄,你們聊著,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
這小師弟走後,阿七臉上難掩喜色:“潘師兄,師尊他老人家真是這麼說的?”
之前還長老呢,這麼快就改口成了師尊,想來這位阿七師弟盼著這件事確是盼了不少時間。
“這自然是真的,我怎麼可能騙你呢?師兄這裡給你準備了兩個方案,本來按照咱們宗門的規定,想要成為內門弟子,肯定隻會有一個方案,但眼下情勢不一樣,所以給你準備了兩個方案。”
阿七一臉喜色,迎著潘鐵友入座,“師兄,您給我講講這兩個方案。”
“第一個,也就是我們現在需要去做的事情,前往鑒定大殿,為你做一個鑒定,你也知道,咱們大多數內門的弟子,都是通過鑒定資質和潛力成為內門弟子的,你若是都能滿足,那麼這第二個方案,咱們也就沒有再提的必要了。”
阿七訕訕一笑:“師兄您就彆逗我了,第二個方案也一並說出來吧。”
“你看你,你又急,這第二個方案,就是在第一個方案不成的時候才會選用的,外門不是決出了前三嗎?這三人即將跟三名內門前三一道獲取血神賜福,蒙受血神賜福的武夫,其潛力和修行資質都將脫胎換骨,得到極大提升。”
“到時候肯定是要成為內門弟子的,師尊給你開個後門,你隻要挑戰其中一人能成,便能頂替他前去獲取血神賜福,到那時候,一切都名正言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聽完潘鐵友的兩個方案,阿七眼底的熱絡更甚,他沒有看過外門的大比,在他潛意識裡,外門的手段能有什麼?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武夫使著粗陋的武技在擂台上拚的死去活來,完全沒有任何看頭。
即便實力跟自己一樣,可武技上的碾壓,也足夠自己橫掃他們三人。
“那師兄,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事不宜遲啊,因為事情需要趕在血神賜福之前,不然等賜福都結束了,那麼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所以今天我先帶著你去鑒定大殿,不成的話,明日我再帶你去挑戰下麵那三人,你要記住,為確保穩妥。”
“今日不成的話,明日你去挑戰的時候,一定要挑一個三人中最差的,一切都要等塵埃落定,落袋為安之後再議其他。”
阿七眼底閃過一絲堅定,“阿七明白。”
“歇一會吧,歇一會我們直接去鑒定大殿。”
紛亂的表象迷惑了本心,下意識的以為憑借著自己那點先天條件也能成為內門弟子,那便從這裡開始先給你第一刀!!
鑒定大殿,潘鐵友帶著阿七走入其中,不是招收弟子的日子裡,這裡就隻有一個值守弟子在,但今日,卻有些不一樣,鑒定大殿內站滿了內門弟子,現在這個時間點,正好是今日的大比時間結束。
本來潘鐵友還準備了彆的手段,但好死不死,阿七這邊自己準備了‘喇叭’,一個年紀不大的內門弟子,有他在,此間之事都不需要潘鐵友去宣傳,很快就在內門中傳開了,雜役弟子晉升內門,這可是一件不小的事。
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當阿七跟著潘鐵友走進大殿的那一刻,看著那些熟悉的麵孔,看著麵前這個陣仗,內心沒由來的一怵,如果真的鑒定合格,達到標準的話倒還好說,一切都順理成章,可如果失敗了,差距過大,他都能夠想象這些往日裡對自己還算有好臉色之人以後對自己的態度了。
“潘師兄,要不我們還是……”
阿七拉了拉潘鐵友的衣擺,打起了退堂鼓,往日裡吹過的牛逼,儘管自認為是謙遜之言,可今日如果被戳破,那就是最可恥的言論。
潘鐵友似是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掃了一眼全場:“哦?看來阿七師弟在內門中人緣不錯啊?”
“是啊,潘師兄,平日裡,阿七師弟(師兄)跟我們的關係就很不錯,我們也都認為他其實是有直接成為內門弟子的資格的,今日聽小師弟說起這事,我們就都趕過來了,也算是給阿七師弟(師兄)做個見證。”
“對對,從雜役弟子直接晉升為內門弟子,這在咱們門中也是不可多見的大事啊。”
“就是,這個熱鬨必須湊,這可比大比還要有趣多了。”
值守弟子一腦門的汗,現在又不是招收弟子的時間,平日裡你說有弟子前來做個鑒定,看看自己的資質潛力如何,那都是正常的事,可現在,涉及到的是一旦鑒定合格,就能成為內門弟子,他壓根沒有接到任何的宗門指令。
這種事情他可做不了主。
“潘師兄,您看這事。”
潘鐵友笑著拍了拍值守弟子的肩頭,“你儘管給他做就是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那就好,那就好!”值守弟子抹了把額前的汗,沒有再說什麼。
“這位阿七師弟,你跟我來。”
武夫資質和潛力的鑒定,依托於一個鐵葫蘆,血筋門裡的弟子們都這麼稱呼,值守弟子拉開鐵葫蘆,示意阿七走進去,這一刻的他,緊張,局促,不安,渾然沒有了往日裡的圓滑和從容,像極了一個等待最後宣判的囚徒。
他好恨,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心血來潮,自己先來做一次鑒定,平日裡根本沒什麼人,自己悄悄把鑒定做了也就做了,這樣心中也有個底。
不至於像今日一樣,在將近三分之一的內門弟子麵前,被公開處刑。
“阿七師弟,快些呀。”
“阿七師兄,彆丟份!”
這一刻,看著這些人的嘴臉,他恍惚間,竟是覺得如此的麵目可憎,話語之中的那種調侃和嘲弄意味清晰得就差直接說出來了,為什麼自己平日裡還會覺得他們認同自己,敬重自己呢?
資質和身份劃開了一道天淵,將自己和麵前這些人劃為了兩等,他們站在高處,挑弄著自己,像是在戲弄著一隻稍有靈性的猴子。
值守弟子不想再等,看著阿七一步步挪向鐵葫蘆,臉上有了些不耐之色,一把將阿七拉了過來,直接塞進鐵葫蘆中,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你可快點吧,做個鑒定磨磨唧唧的,這麼多人可不都等著你的結果嗎,真是的,一點也不為彆人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