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喬長東和孟鄭程就看到他們的小寶貝,腦門上的小泡泡又活躍了起來。
裡麵的小人兒正站在一張門後,踮著腳尖,還將耳朵貼在了門上,似乎是在偷聽著什麼。
門的另外一邊,則是畫著兩個極其抽象醜陋的布偶娃娃,身前還貼了名字,也是貼在一起,說著什麼悄悄話的樣子。
這是?
喬長東和孟鄭程對視了一眼後。
再次看向小耳朵抖動得格外厲害的小家夥。
喬蕎自己也沒想到,她從手鐲空間內出來後,能夠感知的範圍就擴大了一倍。
這些嘰嘰喳喳的,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裡,讓她煩不勝煩。
正要按著小源給的方式屏蔽掉的時候,就聽到陳玉蓮和陳秀娥兩人的對話。
陳秀娥那個壞女人,竟然還想將三妞過繼給她大伯家?
真會做夢呢!
喬蕎很生氣。
黑色小泡泡裡的小人也同款生氣的跺腳丫子,然後啪的一下,推開了那扇門,同時也不曉得從哪兒掏來了一條鞭子,拿在手裡甩得啪啪作響。
小人兒齜著一口小白牙,無限凶殘的朝著那兩個布偶人,以及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一個叫三妞的小布偶人走了過去。
朝著三人唰唰唰的甩動著鞭子。
耍的那真叫一個虎虎生威。
抽得三個木偶人在地上嗷嗷叫著打滾。
而小人兒並沒有因此而放過它們,反而是甩著鞭子在後麵緊追不舍。
“……”喬長東,孟鄭程。
厲害了,我的寶。
“撲哧。”孟鄭程一時之間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啪嘰一下,正在進行著慘無人道‘鞭屍’的小泡泡消散了。
喬蕎無辜的大眼睛看了過來,帶著迷茫,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就笑了。
“寶貝這麼討厭三妞的嗎?”喬長東問,他一直以為她隻討厭陳玉蓮和陳秀娥的。
喬蕎眨眨眼,立即就明白了,一定是自己腦門的泡又表現出了點什麼。
她也不隱瞞,將自己剛剛偷聽姐妹倆說的話,全部複述了起來。
聽完孟鄭程都笑了。
他不得不說一句,這兩姐妹真是好計謀啊,也是會想的。
喬長慶十八歲入伍,今年三十六歲了,服役已經有整整十八年,七幾年的時候還參加過兩次戰役,立下了兩次一等功。
現在不過是三十六歲,就已經乾到了團級職位。
這樣的身份地位,還真不是一般人敢肖想的。
那陳家倒是會想,竟然想過繼一個女兒過去。
喬長東則是滿臉的厭惡。
顯然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這兩姐妹還在計謀著這些有的沒的。
他甚至都不問喬蕎為什麼能夠聽到這些,又是什麼時候聽到的,而是皺著眉頭看向邊上的孟鄭程。
“那檢查報告還沒出來嗎?”
“這不是年前了嘛,總要忙些的,你有點耐心,但我估摸著也就明後兩天了,等會我幫你打電話去問問。”孟鄭程。
現在他對另外一件事情更感興趣,他眼睛發光的看著喬蕎,剛要說,喬長東就將閨女往懷裡一裹,語氣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想都不要想!”
“……”孟鄭程。
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我還沒說什麼你就知道了?!
喬長東還真的就知道,在其位謀其政,這就是孟鄭程。
他對他記憶最深刻的是當年,他給他姐下彩禮的那天,為了抓一個慣犯小賊,愣是在一戶人家的豬圈裡守了三天。
等到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他和他姐說親的日子。
他就這樣帶著一身的豬屎味,急忙忙的趕到喬家來下彩禮定親。
這要不是知道他的為人,喬家還非得誤會成他有多不待見他們呢!
但事實上,孟鄭程就是辦案比較癡,對他姐那是沒話說的,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姐管。
從上次他去省城醫院,他姐一掏就是好幾百就可以看出來了。
這要不是他姐管家,孟鄭程又看重她,他姐怎麼可能能隨隨便便拿出來那麼多錢給他。
醫院到喬曉芸住的地方不遠,走過去大概十多分鐘。
和喬家村不一樣,鎮上的筒子樓早就通電了,昏黃的燈光點綴在筒子樓裡,閃閃爍爍的,看著特彆的溫馨。
喬曉芸住的三樓。
三人上樓的時候,喬蕎不知道她睡著的時候,她爸爸已經將他戴了綠帽子的事情,在病房裡公開處刑了。
她還在糾結。
要不要將剛剛自己聽到的那個名字,當著小姑父的麵說出來,還是單獨告訴他爸爸。
她年紀不大,卻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其實當初和陳玉蓮滾在一團的那個男人,她也還記得樣子的,隻要見到那個人,她就能認出來。
但她不確定,這兩者是不是同一個人。
當然,她又不知道的是,往往她不確定糾結的時候,腦門上的小泡泡就會幫著她做了決定。
現在小泡泡裡的小人,一手拿著一塊白板,一個上麵寫著【伊哲鋼】,一個上麵寫著一個問號。
小人舉著兩塊板板,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小眉頭擰成了兩個小疙瘩,煩惱的不得了的樣子。
尹哲鋼?
這個名字,孟鄭程覺得有點眼熟。
一般能在他眼中有點眼熟的名字,基本和嫌疑犯罪犯分不開關係了。
孟鄭程的記憶還是不錯的。
很快,他就記起了這個尹哲剛是誰了。
這是年初的時候,一個被遣送回城的知青。
臨走前,和另外一個知青因為肢體糾纏,一起被送到了派出所。
聽說好像還是為了一個女人,吃酸打起來的。
喬長東的事情,孟鄭程今天下班的時候,從他兒子的學嘴中也知道了。
陳玉蓮生的那個孩子不是喬長東的。
這事,其實當初他派過去陳玉蓮病房,調查記錄的女同事也說過。
當然,彆人不會說的這麼清楚,隻是隱晦的跟他提及了一嘴,說早產兒,還是不到八個月的早產兒,是不可能能達到九斤多的。
但當時他沒懷疑到這個上麵來,隻以為是喬長東和陳玉蓮在婚前就有了關係。
現在提倡自由戀愛,這種事情不少,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他沒想到的是這其中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辦案的都擅長於發散思維,孟鄭程將前前後後的事情一聯想,就猜到了事情大概是怎麼回事了。
他看了眼喬長東,帶著無限的同情。
看來他這個以前不服天,不服地的刺頭青小舅子,被當成接盤的老實人了啊。
嘖嘖,真可憐呢。
孟鄭程嘴裡說:“這個名字我明天查查看。”
但他心裡已經有底了,隻是不想當著喬蕎的麵說,實在是這種事情有點‘臟’,他不想臟了小孩子的耳朵。
“姐夫,進門口的釣魚包,你是不是想讓我姐給你擦擦裡麵?”喬長東卻微笑著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竟然敢用這種垃圾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