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長東冷笑。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隻有現在病床上這個。”
“陳玉蓮,你不要以為你長了一張人皮,就是有臉了。”
“有些事情,我現在沒空和你扯,但是你記住,我女兒,喬蕎,她如果醒不過來,你,陳玉蓮,也活不了!”
陳玉蓮被他這一番狠話,嚇得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渾渾噩噩的回到自己的病房裡,渾身都還發著冷。
陳秀娥跟在她的後麵匆匆追過來。
她也不是傻子,一聽喬長東說的那話,再加上陳玉蓮這個反應,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低頭看著懷裡抱著的嬰兒。
心中隻覺得恍然大悟。
難怪她一直覺得這個孩子長得格外的醜,不像喬家人,原來還真的就不是喬家人的種!!!
她又想起前些日子,派出所來辦案的那個女警說的話了。
女警說她妹子這一胎,不像是早產。
確實。
她自己也生了三胎了,都是丫頭。
還都是足月生產的。
可哪怕是足月的,就是當初在婆家補得最好,生下來以為是個小子的大妞,也不過七斤多一點。
這還是婆家覺得這是個兒子,特意給她進補,她才生下來這麼重的。
一般情況下,都是六斤左右的。
而陳玉蓮這一胎,生下來那可是有足足九斤!
就算是足月生下來,也算是巨嬰了,她反正沒見過這麼大的早產兒!
想起剛剛喬長東那如同惡鬼般的表情,陳秀娥就覺得手中的嬰兒都燙手了起來,她趕緊放回了床上。
這個時候病房裡也沒有其他產婦,這個年代生孩子,大多數生完住一晚就回去了。
很少有像陳玉蓮住這麼久的。
她拉著陳玉蓮,問她:“妹子,你告訴姐,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喬家的?”
陳秀娥有點沉不住氣。
如果這個孩子真的不是喬家的,彆說搶什麼喬蕎的位置,讓她的三妞過繼給大房了,隻怕以後進喬家的大門都不可能了!
更何況,陳玉蓮還重傷了喬蕎。
她簡直不敢想,如果她這個外甥女不是喬長東的種,他們陳家會有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是他的!當然是他的!隻能是他的!”
陳玉蓮壓低了聲音吼,可是慘白的臉色,和哆嗦的手腳,讓她連嘶吼都沒有說服力。
陳玉蓮覺得喬長東可能是詐她的。
畢竟當初她和那兩個知青處對象的時候,可從來沒有在人前表現出來過,也從來沒有遇到喬長東過,他怎麼可能知道?
而……而且,就算不是,那又怎麼樣?
喬長東沒有證據的!
對!
喬長東沒有證據的!
隻要她咬死了,這就是喬長東孩子,就是喬家的種,誰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想通了這些,陳玉蓮這才勉強消除了一點內心的恐懼。
陳玉蓮走後,喬蕎的病房裡。
眾人麵麵相覷。
方正男和莫文佩對視一眼,最後還是莫文佩出了聲:“東子……”
“陳玉蓮的孩子不是我的,我隻有喬蕎一個女兒,隻有她一個!”喬長東似乎知道她要問什麼,直接說道。
他閉了閉眼,睜開眼睛後親了親一直握在手心的小手,這才抹了一把臉,看向其他人。
“媽,嫂子,你們都回去吧,這裡我守著,三嫂,家裡小鈺還要多勞你照顧。”
“還有你們幾個,該回學校的回學校,該回家的回家,彆在這兒守著了。”
“乖寶如果明早還不醒來,我就帶她去省城的醫院,到時候……”
他的視線看向喬奶奶:“媽,你回去睡會,明天可能要麻煩你和我一起跑一趟省城的醫院了。”
“好吧,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家裡你就不要擔心了,我會照顧好的。”
方正男聞言,拉住了還想說什麼的莫文佩,朝著喬長東說道。
喬長東點點頭。
又看向喬奶奶。
喬奶奶還在看著病床上昏迷著的喬蕎。
半晌,她才看向喬長東,什麼也沒有說,跟著莫文佩和方正男出去了。
幾個小子眼睛通紅的跟在後麵,最小的孟子煥更是眼淚汪汪的哭著走的。
等到病房裡再次靜下來。
喬長東脫下了自己的鞋子,爬上了病床,就像是當初在省醫院那樣,將女兒抱到了懷裡抱著。
他將頭埋在她的脖子裡,眼淚順著他的聲音,一點點的流出來。
“乖寶,爸爸等你醒來,你一定能聽到爸爸說話的,對不對?”
“如果你聽到了,那就回來吧,爸爸……不能沒有你。”
“求你,就算是為了爸爸,也要醒來……好不好?”
就像是聽到了喬長東的呼喚一樣,處於手鐲空間的喬蕎,突然捂住了胸口。
“乖女兒,怎麼了?”看著身側的女兒捂住了胸口,輕靈的女聲詢問。
喬蕎眨眼看向身側的女人,小聲地,不太確定的說道:“我好像聽到爸爸叫我了。”
但是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外界的聲音是傳不到這個空間裡的。
她轉頭問在邊上一蹦一跳,顯得異常活潑開心的源識樹。
“小源,現在什麼時間了?”
【主人,已經是晚上了哦。】
“這麼久了?”喬蕎詫異,趕緊站了起來:“你怎麼也不提醒我。”
那她豈不是在現實中睡了一個下午?
難怪她爸爸都叫她了。
喬蕎看向懸浮在半空中,貌美的不像是真人的女人,帶著一點急切的說道:“媽媽,我要回去了,我再不回去,爸爸該著急了。”
是的。
眼前的女人是她的媽媽。
親生的那種。
時間回溯到昨天下午——
喬蕎一睡著就入了手鐲的空間內,小源繞著她著急的直轉圈,聲音裡滿是慌張。
【主人,小源告訴過您的啊,不要透支靈力,您現在的意識力還不夠,這樣透支是會死的啊!我們都會死翹翹的呀!】
喬蕎虛弱的躺在空間的地上,無力的看著繞著她轉圈圈,連帶著根根胡須一樣弱小的樹根都在跳動的源識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確實是她大意了。
她沒想到,僅僅隻是幫家裡找點兔子,掏點野雞蛋,就會掏空她所有的靈力。
她想要告訴小源不要蹦躂了,蹦躂的她眼花。
但是話還沒有說出來,手腕上的手鐲就飄出了一縷縷金紫色的絲線,向著空間裡的一個方向飄散而去。
同時,還有一道空靈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朵裡:“乖女兒,跟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