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醒來嗎?”看著從門外進來的陳秀娥,陳玉蓮問。
陳秀娥點頭,眼中是抑製不住的喜悅。
她往外瞧了一眼,確定沒人跟來,這才關上了病房門,走到陳玉蓮的邊上,小聲地說著這次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聽說這縣醫院的院長都過來了,瞧過了,看不出來有什麼毛病,但就是醒不過來,隻怕……”
後麵的話陳秀娥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眼中的激動與開心已經迸發了出來。
她們昨天沒有急著趕回喬家,是想著今天一早回趟陳家,叫上陳家的大兒子陳鐵平和小兒子陳喜平。
這樣他們去喬家,真要鬨起來,他們也有勝算一點。
起碼能讓喬家知道,他們老陳家也不是沒人的。
但是兩姐妹沒想到,昨天下午,喬家就突然抱著昏迷不醒的喬蕎進了醫院。
喬蕎昏迷了,並且一直昏迷到了現在。
醫生都查不到原因。
“說起來,這事也邪門,咋好好的人就突然叫不醒來了呢。”陳秀娥看向陳玉蓮。
陳玉蓮冷笑了一聲。
沒說話。
喬蕎昏迷不醒,對她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個野種賠錢貨,早就該死了。
占了她女兒的位置,搶了本該她女兒的疼愛不說,還害得她女兒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正經的名字。
現在這個賠錢貨昏迷不醒了。
說明什麼?
說明老天爺都看不過眼她那麼個賠錢貨,占據她女兒的位置!
喬家人現在還傷心著沒關係。
但是日後他們總會知道,到底誰才是該招他們疼的。
陳玉蓮隻要想到以後喬家,再也沒有喬蕎這麼個人了,就隻覺心裡的那口濁氣都跟著吐了出來。
整個人都舒心了不少。
陳秀娥顯然和她想到了一處。
她擠了擠陳玉蓮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瞧著你男人挺傷心的,晚點你帶著妮兒過去瞧瞧,記住,要裝的很關心的樣子。”
妮兒是她們暫時給喬家沒給取名的孩子叫的。
“你男人正是脆弱的時候,咱妮兒正好趁虛而入……哎呀,想想都開心,咱妮兒的好日子要來咯。”
可不是嘛。
陳玉蓮麵上也帶上了些許的喜意。
顯然是想到了自己女兒榮獲喬家上下寵愛的生活。
她現在覺得喬家不重男輕女也挺好的,起碼這樣她第一胎生個女兒,他們也不會嫌棄。
陳玉蓮趁著晚飯的時候,特意讓陳秀娥打了一些飯菜,然後親自拎著去了喬蕎的病房。
她拎著飯菜盒子,陳秀娥在後麵抱著孩子。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過來。
喬蕎的病房裡,現在還有很多人,喬奶奶,喬家幾個小子,以及陳玉蓮的兩個妯娌都在病房裡。
喬長東坐在病床邊的凳子上,雙手捧著喬蕎的一隻小手,將頭埋在上麵。
陳玉蓮一推開房門,所有的人的視線就看了過來。
喬長東也抬起了頭。
看到陳玉蓮的那一瞬間,他本來就熬了一夜的眼睛,更是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來。
“你來乾什麼?”他麵無表情的問,一個一個字的擠出牙縫。
對上喬長東猩紅的眼睛,陳玉蓮的心驚跳了好幾下。
她努力揚起笑容來,舉了舉自己手上提著的小籃子。
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說道:“我想著……你和媽應該還沒吃飯,就去食堂打了些飯菜過來,我沒想到……”
她沒想到,除去喬長才和喬長宏兩個大男人沒來,其他人竟然都在這個病房裡!
陳玉蓮的心又開始不平衡起來了。
她住院一周了,還是生孩子這種大事。
除去喬奶奶第一天照看了她一下,給她煮了一碗雞蛋紅糖水,其他人可都看都沒來看過她一眼!
現在喬蕎這個賠錢貨,不過是昏迷一下,這些人竟然該上學的不去上學,該乾活的不去乾活,全程守在這裡?
陳玉蓮緊緊咬著唇,才將心裡湧起的嫉恨給壓了下去。
她拎著飯盒進來,看了看病房裡的其他人,又看看喬長東,最後走向了喬奶奶。
細聲細氣的說道:“媽,要不您先吃點,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您的身體怎麼受得住。”
“是啊,妮兒她奶奶,你這要是餓出了個好歹,妮兒該多心疼啊。”陳秀娥邊說著,邊將懷裡的嬰兒往眾人跟前遞。
莫文佩和方正男都站在喬奶奶的身後。
兩人都還沒見過這個孩子,見陳秀娥往前麵遞,都下意識的伸長了脖子去看了一眼。
隻見那張豆餅大的臉上,有著一雙豆子大小的眼睛。
鼻頭扁平,嘴角開的很大,皮膚更是黑的跟地裡常年乾農活的男人一樣,不止黑還粗糙。
“……”兩人粗粗掃過一眼後。
又同時看向哪怕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但皮膚依舊白的發光,五官精致的就是女媧娘娘親自捏造的一樣。
心裡不約而同的隻有一個想法:這孩子咋恁醜呢!
一點也沒有他們老喬家的好相貌啊。
雖然她們老是對幾個小子不是打就是罵,但是彆人哪個看到他們,不是都要說一句這些小子長得好,長得精神。
喬長東就更不用說了,是幾兄弟中長得最好的那個了。
他不長乾農活,皮膚不說細白嫩肉的,但也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
怎麼陳玉蓮生出來的這個,就跟醬油瓶倒了染上了色一樣,色號都深了好幾度!
“滾!出!去!”
喬奶奶還沒有反應,喬長東的怒吼聲就傳了過來。
他看向陳玉蓮,目光凶狠極了:“帶著你的野種,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
喬長東又恨又悔。
當初不該接這個女人進門的。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他的寶貝女兒不會磕到頭,流了那麼多的血。
不流那麼多血,後麵就不會發生那麼多詭異的事情,現在更不會躺在這裡昏迷不醒!
喬長東現在還能勉強克製住自己殺了這個女人的心,但是如果他的女兒真的醒不來。
那他,會讓這個女人陪葬的!
野種?
陳玉蓮臉色一白。
目光驚疑不定的看向目光凶惡的,好像要吃人的喬長東。
心臟快速的跳動著。
他……他是知道了什麼嗎?
陳玉蓮緊緊咬著唇,麵對一屋子的目光,眼神閃爍著,強裝鎮定的微怒。
朝喬長東喊:“喬長東,你,你不是人,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