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這兩天才沒少上門跟喬奶奶說,接陳玉蓮回來的事情。
但喬奶奶一直沒給過準話。
今天她是聽說喬長東回來了,這才從隔壁村趕了過來,想要親自說服喬長東將陳玉蓮接回來。
“東子今天有事又出去了。”喬奶奶將簸箕端到井水邊上,將裡麵的紅薯倒進木盆裡,一邊搖水一邊回答跟過來的陳母。
“玉蓮既然說早產傷了身體,那待在醫院比在家裡強,醫生總比我們懂得多,喬家也不差住院那幾個錢。”
“至於其他的。”喬奶奶掃了眼又要說什麼的陳母:“那是他們小夫妻倆的事情,我一個當婆婆的還管不著。”
言下之意,我當婆婆的都管不了,更彆說你這個當丈母娘的了。
喬奶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陳母也不好胡攪蠻纏。
當然,她也不願意承認,今天被喬奶奶這一菜刀嚇到了。
她站在喬奶奶的邊上,乾巴巴的陪著說了一會話,見喬奶奶不怎麼搭理自己之後,隻能無功而返。
陳母離開之後,喬奶奶臉上閃過一絲厭惡與冰冷。
她跟著陳母離開的步伐,上去關了院子的門。
轉頭揉著微微發脹的額頭回來的時候,對上了小孫女目光灼灼的大眼睛。
喬奶奶怔了怔。
她在井水邊上用盆搖了水上來,打了肥皂細細的洗了一下手,擦乾後才走到小孫女的身邊。
伸手將人抱到了腿上坐著,一手伸進她後背的衣服裡摸了摸,沒有摸到濕潤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怕剛剛自己的舉動嚇著了小孫女。
小孫女雖然體質不弱,但從小被他們嬌寵著長大,喬奶奶很少在她麵前變臉的,她怕自己這次的舉動嚇著了她。
小孩最經不得驚嚇。
一旦驚嚇著了,極有可能白天瞧著好好的,一到了晚上就會開始發熱發高燒。
按照他們鄉下的說法,就是驚了魂。
需要找算命先生,村頭村尾的叫魂才能好。
喬奶奶見小孫女沒被自己嚇著,也放了心。
她將小小的姑娘抱在懷裡,也不說話,眼睛盯著一個方向,目光有點發直。
“奶,你是不是頭疼啊?”喬蕎仰起頭看著喬奶奶,她剛看到她關院子門走回來的時候一直揉著額頭。
“沒事,奶抱著乖乖坐一會就好。”喬奶奶看著小姑娘帶著關切的小臉,慈愛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她額頭受傷的那塊已經完全恢複了,除了頭發暫時還沒有長出來,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喬奶奶摸著她受傷的地方,又看看邊上傷了腿的小少年,眉宇間帶著說不出的愁緒。
自從前幾天喬蕎受傷之後,她就一直睡不好,心裡頭總是不安著。
這兩天喬長東帶著喬蕎去省城看病,她更是如此了。
連續幾天沒睡好,這才會精神不濟,頭更是隱隱作痛。
看著喬奶奶這樣,喬蕎有點心疼。
她從喬奶奶的膝蓋上跳了下來,又轉身去搬來自己剛剛吃飯坐著的小板凳。
搬到喬奶奶的身後,扶著她的背站了上去,一邊說道:“那奶我給你按摩按摩,爸爸說我手可巧了,按得特彆舒服。”
聞言喬奶奶真的笑了。
三歲的孩子能有什麼手勁,還能按著舒服。
她知道多半是她兒子哄小姑娘開心,偏偏這小家夥還當了真。
現在還興致勃勃的要給自己按摩。
不過她也沒拒絕,任由著小姑娘踮起腳尖,半伏在她的背上,伸著小手在她額頭的兩側摸索著按摩。
喬蕎沒彆的想法,就是想讓喬奶奶舒服點。
可能是福至心靈,她這麼想著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食指尖竟然有絲絲縷縷,紫金色的絲線延伸出來,從喬奶奶的額頭鑽了進去。
隨著這些絲線的鑽入,喬奶奶一直緊蹙著的眉頭瞬間鬆開了,人也一下就精神了起來,眼神都清明了。
怎麼會這麼神奇?
喬奶奶有些詫異,她沒想到小孫女的按摩真的有用。
就兩下,她就覺得之前的疲憊感通通消失了個乾淨。
不但混沌隱隱作痛的頭變得清醒,不再疼了,人好像一下也變得特彆有力氣了。
“奶,你覺得怎麼樣?”親眼看著那些紫金色的絲線鑽入喬奶奶的額頭,喬蕎趴在她的肩膀上,探頭過來問,一邊觀察著她的臉色。
她之前在手鐲的空間裡,是見過這些紫金色的絲線的,她當初身上的傷就是靠著這些解除的。
還有她額頭的疤,也是因為這個沒有了。
她猜測到這個可能有治療的功效。
但是她沒想到,這些不但能給自己用,還能從她的身體裡跑出來,鑽到喬奶奶的身體裡。
【主人,這是由您身體裡的意識力轉化而成的靈力,具有修複功能。】
【隻不過主人您在這個世界的意識力還不夠強,千萬不能透支了,否則我們就會像之前那樣,不但斷了聯係,您也會身體虛弱,最後導致死亡。】
和喬蕎心靈相通的小源,感覺到了喬蕎的疑惑,立即在腦海裡給她解惑了。
喬蕎沒有理它,而是還歪頭看著喬奶奶,努力觀察她的表情。
“奶好多了,頭一點也不疼了。”喬奶奶將喬蕎又重新抱回了懷裡。
“你爸爸說的沒錯,咱乖乖真的了不得,給奶按得很舒服。”
喬蕎也跟著笑,笑的可愛又軟糯。
她圈著喬奶奶的脖子,用自己軟軟嫩嫩的臉頰蹭著她的臉頰。
撒嬌般的哼哼:“那以後蕎蕎經常給奶按摩,這樣奶就能長命百歲,一直陪著蕎蕎了。”
不止喬奶奶。
喬蕎想讓喬家除陳玉蓮以外的所有人,都長命百歲!幸福安康!
喬奶奶被懷裡的小人兒蹭的一顆心都要化了。
她低頭親親小姑娘粉嫩嫩的小臉蛋,認真的說道:“好,奶長命百歲,永遠陪著你。”
懷裡的小姑娘是她一口羊奶一口羊奶,從隻瘦弱的小貓兒般,一點點喂大的。
她隻是性格內斂,不善於表達。
但是她對喬蕎的疼愛與寵溺,從來就沒有比喬長東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