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唇，元凰抬頭看玄澈尊者，有些迷茫地問道，“師尊，為何讓我避著翽翽？該是她避著我才對！”
明明她才是師尊的第一個弟子，師尊在她身上花費了最多心血，怎能讓翽翽後來者居上？
她叱吒風雲的時候，世間還沒有翽翽這個人！
一介凡女，不過是運氣好長了仙骨，還沒保住，也配與她同日而語？給她做侍婢都嫌不夠格！
玄澈尊者看她兩眼，理所當然地道，“此前為師替你抽取翽翽的仙骨，她無力反抗，隻能受著。眼下你對付不了她，自然也隻能避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元凰：“……是！”
拿著金鐘花出來，沒走多遠就遇上九萬，嚇得差點大叫。
九萬笑道，“彆怕，今天不打你。”
她從千淵閣出來，一是因為沒有頭緒，藏書雖然如山如海，但她還沒找到適用的方法，二是想著自己的前三卷大作已經醞釀得差不多，該為最關鍵的第四卷做準備了。
幾個小道童已經跟她講了近來的流言，她很佩服大家添油加醋的本領，新鳳兒傳比她的原版有趣得多。
但如果發表在華夏，估計審核會被卡住，因為不但有肉湯還有肉。
元凰退後兩步，警惕地看著她，“你要乾什麼？！”
其實她們兩個的實力，客觀來說現在是半斤八兩，真打起來就是菜雞互啄，她比翽翽還更強一些，奈何九萬先發製人，狠狠打了她兩次，給她打出心理陰影來了。
九萬笑吟吟地道，“不乾什麼，隻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師尊允我搬去側殿，與他同住。”
她並沒有撒謊，為了刺激阿黃，確實跟玄澈尊者說鏡花樓不吉利，想搬去含霜殿側殿，以便在修煉中得到他近距離的指點。
玄澈尊者表示歡迎，大概是還打著雙修的主意。
……反正也隻是這麼一說，她又不真住，回千淵閣前再搬。
下次她從千淵閣出來，想必就不是這種局勢了。
剛回憶完原劇情她就發現，阿黃的精神不太正常，可能是因為愛而不得，也可能是因為病了兩百多年，心態扭曲了，情緒極不穩定，很容易爆出些對她自己不利的事情。
那當然得利用起來。
元凰：“……不可能！”
師尊最厭有人打擾，不讓她去側殿，又怎會讓這賤婢去？
九萬壓低聲音，“鳳兒傳是你自己寫的罷？得不到師尊，便在書裡過過癮，真不要臉。”
阿黃曾罵翽翽不要臉，現在還給她。
元凰這輩子，還沒被人冤枉過，隻有她冤枉彆人的，當即大怒，“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寫那種東西！”
九萬：“除了你還有誰呢？你與師尊和大師兄的事兒，除了你自己之外，還有誰知道？”
元凰：“……我們根本就沒什麼事兒！”
九萬挑眉笑道，“這話你自己信，我們可不信！”
元凰氣怒交加，陷入了自證陷阱，“那好，如果是我寫的，我為什麼要在第一卷醜化自己？”
九萬雙手一攤，“當然是為了在事發後摘清自己呀！你這會兒不就正在這麼做？”
元凰隻覺百口莫辯，“隨便你怎麼潑臟水，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沒寫過！”
九萬歎道，“是啊，你是師尊最得意的弟子，你不承認，又有誰敢給你定罪呢？但公道自在人心。”
元凰被氣得失去理智，抬手要打九萬。
還沒打下去，就被人攥住。
來者正是華宸，皺眉道，“阿凰，莫要傷人！”
元凰大叫，“我傷人？你瞎了麼？一直是她傷我！”
她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利索呢。
華宸向九萬點點頭，“翽翽，你先走。”
九萬微笑，“好的，花小綠師兄。送你一句忠言，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說完瀟灑離開。
華宸：……
轉頭看元凰一眼，悶悶不樂地道，“走罷，我送你回去。”
元凰：“……你聽見她胡說八道了？是不是？”
抬眼一掃，附近還有些修士假裝路過，肯定也聽見了！
華宸感覺心好累，“先回去。”
元凰怒不可遏，“你還信了？你竟然信了！”
華宸敷衍道，“不，我不信。”
心裡卻信了八成，並且恍然大悟。
其一，翽翽說得對，除了元凰自己，沒人清楚他們師徒三人的事，其二，元凰在師尊身邊最久，對師尊最為了解，得到的法寶也最多，其中有幾件，都能截斷師尊的溯源術。
許掌櫃所見的女修，興許是她變幻了麵容，或者用了易容丹。
雖然那段時日她被翽翽打了，但傷勢並沒有重到一直不能動，完全可以借助各種遁行符，一夜之間往返玉安城。
想到自己在她心中，竟然是花小綠那種形象，華宸就有些心寒。
……自己為了她，連翽翽的仙骨都能謀奪，由此造了孽，導致天譴這把大刀隨時懸在頭上。
她可以不喜歡他，但怎能如此輕賤？
華宸替自己不值。
他也不是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