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回想著江禦的反應。
發現他最近確實心事重重。
以他的驕傲和自負,大概被人暗地裡打壓了,也隻會報喜不報憂,默默承受著江家和江既白的打擊報複。
還有被趕出家門那天,濕答答地蜷縮在沙發上,脆弱又無助。
想著想著,蘇瓷不禁有些懊惱,當初不該劇情看一半就進入小世界,她還是對自己的能力太高估了。
錢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但她的錢還沒有多到可以跟江氏抗衡。
“江家對江禦做什麼了?”
“這……”
桑妙竹噎了一下,她也不知道,但可以猜測的是,江禦搶了江既白二十多年的豪門人生,能有好果子吃才怪!
“他鳩占鵲巢,害真江總流落在外,吃儘苦頭,江董事長父子分離,難道還不值得被江家報複嗎?”
她上下掃了蘇瓷一眼。
“也不知道你什麼眼光,江禦那種中看不中用的貨色都看得上,我勸你早點跟他一刀兩斷,還能保全自己。”
擔心蘇瓷看上沈瑞軒,她是特意把沈瑞軒支開,才過來說風涼話的。
就是不想讓江禦這輩子好過。
“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來參加江家的宴會,哪涼快哪呆著去……”
桑妙竹話鋒一轉:“不過我跟江既白倒是有點交情,你求求我,我還能幫你說幾句好話,不讓他封殺你。”
蘇瓷皺著眉心,放下抿了一口的果汁,提著裙擺起身。
“你說得對,以後我不會參加江家有關的任何晚宴,我這就離開。”
憑心而論,被抱錯不是江禦的錯。
江禦被趕出江氏,也無可非議,蘇瓷沒想到江家還會對江禦落井下石,甚至是要出手封殺她。
如果她知道,也不會來赴宴。
左右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回家陪江禦,隨便做什麼事都好。
桑妙竹:“……?”
有必要對江禦這麼死心塌地嗎?
她是來勸分不是來勸和的!
蘇瓷剛走了幾步,麵前投下一道高大的陰影,穿著深灰色西裝的男人將她攔下,渾身氣質矜貴而優雅。
“蘇小姐,且慢。”
他禮節性地伸出右手。
“幸會,我是江既白,我想你對鄙人有些誤會,能否借一步說話?”
蘇瓷跟他握了一下,莫名覺得他的態度讓人很舒服,不太像是斤斤計較的人,於是點了下頭:“可以。”
江既白帶著蘇瓷離開宴會廳。
桑妙竹的反應,就像是第一次在殺青宴上見到江禦一樣,怦然心動,小鹿亂撞,熱意和緋紅爬上臉頰。
她以為麻雀變鳳凰的江既白,竟然是個氣質容貌都不輸江禦的大帥哥。
比沈瑞軒……強了不止一點點。
可他竟然帶著蘇瓷走了?對蘇瓷還溫聲細語的,一點都不傲慢。
他該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她才是幫他找回父母的恩人!
桑妙竹追了幾步,急忙喊道:“江總,我才是你要找的人!”
江既白站在旋轉扶梯邊,回頭看了她一眼,禮貌又疏離:“我確實也有事找桑小姐,麻煩桑小姐稍等片刻。”
桑妙竹亂跳的心這才落回實處,想到男人俊美無匹的笑顏,躁動怎麼都沒法平息,眼神一直往二樓飄。
如果能當上江氏少夫人……
蘇瓷被帶到了二樓的會客室。
傭人送上了糕點、水果和清茶。
江既白親手給蘇瓷倒了杯茶,考慮到初次見麵,很矜持地沒有叫大嫂。
“蘇小姐怎麼會認為,是我利用江家的權勢在為難江禦?”
該不會是江禦為了賣慘,故意在背後編排他吧?那他可不認賬。
“謝謝,江總客氣了。”
蘇瓷給麵子地喝了一口茶。
“你應該也知道,我和江禦……在談戀愛,情人眼裡出西施,總是關心則亂,道聽途說,難免起疑。”
“江總看著不像小人,但也難說,畢竟換了誰,被搶走優渥的生活二十多年,嚴重影響到個人的發展,心裡多少都會有點怨氣。”
“但這件事也不是江禦的錯,更不是江總你的錯,他對江氏和江家沒有覬覦之心,這點江總可以放寬心。”
江既白:“……?”
什麼鬼,江禦連裴氏都看不上眼,能覬覦區區一個江家嗎?
蘇瓷見他沒有反應,以為他心裡還是埋怨江禦,不由多說了幾句。
“自從被趕出家門,江禦狀態就不太好,如果之前的二十幾年,江總需要他進行補償,請隨時聯係我。”
江既白聽得一頭霧水。
怎麼聽上去他是個惡人形象?
江禦究竟把他當兄弟,還是把他當情敵防備了?他是什麼很賤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