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坐在後麵，像個大爺。
她翹著二郎腿，姿態肆意，有些輕狂。
楚尋輕咳一聲：“婉寶，”哦不，容婉，你能不能好好坐著。”
“女孩子嘛，還是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的。”
容婉倒是聽了楚尋的話，坐直了身體。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人把齊鳴圍住，他的身邊站著齊凡凡。
“你們到底什麼人？為什麼針對我們幽冥一族。”
“嗬。”男人輕蔑的笑著：“幽冥一族？針對你們又如何，你們在我們眼裡，不過像螻蟻一樣，可以任我們踩踏。”
“哪來的狗東西，說話這麼臭？”秦肆笑出了聲：“這裡是帝都，不是你們深山老林，在這裝什麼大尾巴狼！”
男人飛鏢丟了過來，秦肆馬上甩開。
他冷聲道：“我和族長談個交易，把你們幽冥族的古書交出來。”
“隻要交出那本書，我可以不殺你們。”
秦肆笑道：“那我和你們不一樣，今天書不給，你們也得死。”
男人冷眸看向秦肆：“不自量力。”
“把他抓走，吊到城樓。”
容婉站在那裡，一直沒說話。
秦肆前段時間被容婉揍的有點慘，體力並未恢複。
此時和他們交手，顯然實力跟不上。
齊凡凡剛要上前就被楚尋拎了回去：“你算了吧，一會兒還要分散精力照顧你。”
他們沒道理要求小姑娘動手，楚尋還有拉他們來的雲火雲寶兩兄弟，上前打了起來。
容婉看著他們的打鬥手法，略顯嫌棄。
他們根本不是這群人的對手，這麼好身手的人挺難得，慕婉嘴角輕勾，陪他們玩玩也不是不行。
此時，說話的那個男人從兜裡掏出一把匕首，匕首尖部泛著黑色。
看得出來，這把匕首上麵有毒。
她跳了起來，直接到了秦肆身邊，一把拽過秦肆，踹向男人，她搶過他手裡的匕首，狠狠紮進他的身體。
容婉揍他們，像是在揍一群“小雞崽。”
毫不費力。
最後她拎著為首的男人，讓他跪在齊鳴麵前。
“說對不起？”
秦肆和楚尋兩個人四目相對，換人了？
不對啊，現在不是慕婉啊。
容婉沒好氣的說了句：“你欺負同齡人也就算了，這位叔叔年紀不小，你還這麼沒禮貌。”
“道歉。”
慢慢，她沒什麼耐心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道歉，道歉。”他不太服氣的說了句：“對不起，今天是我冒昧了。”
“第二件事，你為什麼搶那個東西。”
男人蹙眉：“小姑娘，你的問題是不是太多了點，這件事，事關機密，我不會說。”
“哦。”她的力度越來越大，男人快要喘不上氣。
“我說，我們老大想要集齊各大古族的書，所以讓我們下山找，他們不給就屠了他們整個族人。”
容婉哦了一聲，繼續道：“所以，你們是什麼人？講重點，你全是廢話。”
“我們是暗世盟下麵分支的人。”
“哦。”容婉應了一句，直接掐死了他。
齊凡凡有點驚慌：“姐姐，他還沒說完，你怎麼把他掐死了。”
“暗世盟的人，都該死。”
秦肆竟在她身上看到了慕婉的影子，難怪夜言澈說，她始終就是慕婉。
無論她變成誰，她都隻是慕婉。
齊鳴闊步走到容婉麵前，輕聲道：“婉寶，謝謝你！”
容婉愣了一下，她起初幫他們，隻是覺得好玩，難得遇到這樣的對手。
因為她的一個舉動，他們竟然感謝她。
她愣了一下，過了好久才應了句：“沒事。”
秦肆遞了一支煙給她：“慕婉有時候會抽煙，你要嗎？”
容婉一臉嫌棄：“你覺得我會抽煙？這種東西有害健康，我不想這具身體太差勁。”
“你倒是比我家小婉寶懂得養生。”
容婉輕噗一聲：“不是你的婉寶，是夜言澈的婉寶，死心吧！”
容婉嘴上罵著他，卻覺得他有點可憐。
她想了想，還是問了句：“你喜歡慕婉那麼多年，即便半路出來一個夜言澈，她也沒有選你，你難過嗎？”
難過嗎？
這個問題他想過很多次。
怎麼會不難過，自幼相識，他的雙相因為她才轉好。
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可是喜歡一個人，強迫不來。
他沒辦法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情。
秦肆笑了下，他慵懶的靠在窗前，看向窗外：“沒什麼難過的，隻要她開心就好。”
“我還能在她身邊，已經很開心了。”
容婉對這種煽情的事情沒什麼興趣：“我最討厭這種人情世故，晚上吃頓好吃的，我就回去了。”
“你真貪吃。”秦肆忍不住吐槽。
容婉不以為然：“我隻是會生活，明明我也可以感知這個世界，偏偏他們把我逼回去不讓我出來。”
秦肆視線落在容婉身上，盯著她的眼睛。
“婉寶，你有沒有想過，你就是慕婉，你不是容婉，你們明明就是一個人。”容婉歪著腦袋，在想他的話。
陣陣頭疼。
她是慕婉？那容婉是誰？
她不是那第二人格，她是獨立的。
他們這邊鬨出來的動靜不小，暗世盟的人很快察覺到不對。
此時，暗世盟基地。
“派出去抓古族的人呢？沒有消息了？”
“是的老大。”男人聲音低沉：“古派的人並未出現，到底是誰殺了他們？”
“難道是那小姑娘？那個小姑娘滅了我們地獄之爪那麼多人，現在又殺本盟的人，不能留。”
“老大，殺了吧，萬一那個傳說是真的，她18歲....”
“她體質弱，18歲以後沒準就死了，差不了多長時間，何必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可是老大，萬一她18歲以後變得更厲害了呢，我們就搞不了她了。”
男人冷聲道：“找一個堂主下山去看看，至少可以試試她現在的實力。”
“好。”
-
秦肆覺得容婉已經沒那麼討厭了。
“你喜歡吃什麼，晚上請你吃個飯吧，畢竟你今天救了我，得感謝你才是。”
“難得你這麼懂事，勉為其難答應你了。”
秦肆嘴角輕抽，他真想收回剛才的想法。
秦肆帶容婉去吃海鮮。
因為慕婉喜歡吃海鮮還有牛肉。
他按照慕婉的口味來安排，總歸是沒什麼錯的。
沒想到，容婉在吃的上麵，很矯情。
她喜歡吃的東西，是慕婉平時不喜歡吃，甚至根本不會點的東西。
她喜歡挑戰她的性格，挑戰她的一切。
秦肆冷聲道：“你是真不怕我們小婉寶醒來的時候難受。”
“這些東西，她碰都不會碰。”
“你們太縱著她了，什麼都吃，身體才會好。”
每當這姑娘這麼說話。
秦肆都會忍不住吐槽。
“明明就是一個人，非要搞得和兩個獨立個體一樣。”
容婉嘴角輕抽：“你是不是沒腦子？我們本就是兩個人，雖然我是被彆人逼出來的第二個人格，但是我也是個獨立的個體，如果沒有慕婉，我現在就是容婉，我會是那個不一樣的存在。”
她的話有點悲傷。
秦肆共情的想到她難過的點。
因為她也想成為那個真正的慕婉。
慕婉或是容婉，都是她。
他難過還不到一分鐘，容婉一臉嫌棄的看向他：“感覺你很蠢，我隨便煽情兩句，你就這個樣子。”
“你這種很容易被人賣，還不自知。”
“難怪慕婉智商那麼高，總乾蠢事，原來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都不怎麼聰明。”
秦肆冷眸看向她：“容婉，你小心我馬上再跟你打一架。”
容婉懶得搭理他，美滋滋吃著美食。
不過三分鐘，有人破窗而入。
容婉最討厭彆人打擾她吃飯，身體很快就要還回去了，想好好吃頓飯都不行，真煩。
秦肆笑了下：“你彆說，你和慕婉有個共性，就是你們挺招人，無論是誰，總能讓一堆人來找你們麻煩。”
“麻煩好啊，麻煩殺了不就好了麼。”
“倘若我打不過，那就證明這麼多年，慕婉偷懶了，丟人的是她，跟我有什麼關係。”
一群黑衣人，看著秦肆他們幾個淡定的吃著飯，毫不在意他們是誰，他們覺得自己受到了屈辱。
一襲白衣的男人坐在他們麵前。
“秦肆，首富之子，你應該好好當個富二代，不應該淌這趟渾水。”
“古槑，被魅族驅趕出來的人，你本是將死之人，卻被慕婉救了。”
“還有你們，雲寶和雲火，全是夜言澈身邊的人，你們這種人，有什麼資格和我們對抗？”
容婉挑眉：“挺厲害，了解的挺多。”
“那我呢？對我了解有多少？”
“你啊，你是慕婉，夜言澈是你的男朋友，或者說是老公。”
“我們對你很了解，不了解透徹點，怎麼來殺你。”
“哦吼，想殺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啊？”
男人不屑的看向她：“彆掙紮了，我們對你了解的很深刻，知道你武力值多少，也知道你擅長多少，我們暗世盟到現在，隻有古派的人能對抗。”
“你彆在這裡，不自量力啊。”
容婉笑的邪魅：“我這個人啊，就喜歡做有挑戰的事情，不然人生有什麼意思。”
“況且，我很愛惜食物，你們打擾我吃飯了，也該死。”
“既然這樣，我們就不客氣了，看你這個姑娘還能狂成什麼樣。”
男人掀了桌子，速度飛快對著容婉襲來，身邊的人很快開始對其他人動手，不得不承認，他們動作淩厲，比下午那些人更難搞。
容婉蹙眉，她有點打不過。
她沒有到18歲，體內的能量沒有全部釋放出來。
現在她的體力，還有速度達不到他們的水平。
秦肆看到男人的刀子對著容婉的後背襲來。
他想也沒想的擋了上去。
容婉根本打不過，她有點自閉，她的格鬥技術一直是傲人的存在。不可能這樣。
不合理。
古槑，雲火還有雲寶以及受了傷的秦肆，幾個人把她護在中央，為了不讓她受傷。
他們在用命保護她。
容婉從不知道，人的情感可以傻到這種程度。
她是當初地獄之爪折磨出來的產物。
她是慕婉最難熬時候出現的狠厲的第二人格。
她沒有情感，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慕婉。
她的存在，合情合理，她認為所有人都是逼著她離開這具身體的。
可是，現在她質疑了，他們很好。
他們不在乎她是容婉，也不在乎她是慕婉。
隻要是她。
他們便舍命護著。
容婉咬著牙，拚了命的和他們扭打在一起。
身邊的人或多或少的受了傷。
容婉的潛力再次被激發，她打的穩住狠，男人很快招架不住。
他輕笑：“不愧是會顛覆曆史的存在，確實有點東西，隻不過你年紀還小，年紀在大一些，恐怕我們真打不過你了。”
男人輕蔑的笑了下，很快踹了一腳她的肚子。
容婉躲開，隻是體力跟不上。
他們速度太快。
正當男人的匕首快要紮到她身上的時候，有人從窗戶跳了進來。
他們把容婉護在身後。
容婉愣住了神，什麼陣仗，好久不見的人全部出現了。
她忘不了他們折磨她，讓她回去的樣子。
容婉決定跑路，她甚至連手機信息都留不下，瘋了一樣縮了回去，換了慕婉出來。
慕婉看著眼前的陣仗，愣住了。
秦肆一臉嫌棄：“狗東西有人幫忙，還不趕快過來。”
慕婉惱羞成怒，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長本事了？喊誰狗東西？彆逼我削你。”
“你們在乾嘛？吃飯呢？”
“這些，是什麼人？”
剛進來的男人，盯著慕婉看了半分鐘，他走到她的身邊，摸摸她的頭：“小婉寶，已經這麼大了，越來越好看了。”
“秦肆，帶著她還有你們這群人，先走。”
“外麵的人處理乾淨了。”
秦肆輕嗬了一聲，這一個兩個的怎麼全認識他啊。
不過，看他對慕婉的態度，應該是很熟悉的那種。
他選擇相信這個男人。
“知道了。”
他拉著慕婉的手往外走。
追殺他們的人，擋在他們麵前。
“其他人可以走，那個小姑娘不行，今天一定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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