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園。
危庭看見程妄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還有些驚詫,這群人裡他對今昭算是不冷不熱的那個。
但要是說和今昭說悄悄話,不是程妄能乾出來的事情。
“有事?”危庭問道。
程妄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沒什麼,就是許書黎工作忙,讓我過來幫她開視頻看看今昭。”
危庭也不疑有他,在程妄要離開,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慢聲提醒道。
“沒有什麼家世一說,而且你現在已經掌握了程家,不要因為自卑這種問題把人推出去,何況許書黎那個人又不在意這些。”
程妄腳步一滯,輕輕點頭。
“知道了哥。”
危庭把外套遞給旁邊的傭人,正要上樓的時候,聽見了外麵的動靜,他轉身,回頭看見了危盛和他的兒子。
危庭眼神落在他們踏上的地毯,眉頭皺起。
“誰讓你們踏進這裡的,還不滾出去。”
危盛自從被革了危氏的職務後,拿出所有的積蓄和京市的人脈準備交給自己兒子創業,但是沒想到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畢竟也是有親緣關係的,我來關心一下,現在外麵輿論可都是說危氏執行總裁婚姻破裂,甚至連虐待囚禁自己妻子的謠言都傳出來了。”
危盛也好奇,今昭怎麼這段時間一直沒有露麵,這次來就是特意打探情況的,順便看看看危庭的狼狽樣子。
沒想到這人卻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憔悴。
“滾出去。”危庭神色冷冽,像是下一秒就要殺人。
“彆急,我是來談判的。”危盛慢悠悠說道,他這個兒子真是繼承了他母親的那份清冷孤傲,永遠都是用下巴看人。
“你給小安在危氏一個副總位置,我幫你出麵澄清輿論。外麵人都知道我和你關係一般,要是我說你們婚姻和諧,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危安打量了一眼檀園,他以為他爸爸已經夠有錢了,現在一看,危庭的生活和他自己的簡直是天壤之彆。
危庭從不關心外麵輿論怎麼說,何況隻要今昭回來,一切都迎刃而解。
“白日做夢。”危庭抬手,示意外麵的傭人把人趕出去,“以後再敢踏足我的地方,我會把你們的腿全都砍掉喂狗。”
“我從不說假話。”
危庭眼神冷厲,要不是殘存的一點理智控製著他
危盛像個流浪漢一樣被傭人控製住往外拉著,毫無形象地大喊。
“你就是個煞星,要不你親生母親得病早死,現在妻子又杳無信訊,說不定哪天你爺爺也就被你克死了!”
危庭忍耐到了極限,桌邊是今昭之前修剪花枝用的剪刀,他走到桌邊拿起來,麵無表情地朝著危盛的方向走。
“你想做什麼?殺自己的親生父親嗎?你就是個瘋子,瘋子!”
危盛已然被嚇到,連忙後退。
倏地,樓梯轉角響起有節奏的高跟鞋踩地聲,一抹窈窕身影出現在眼前,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但是聲音一如既往地清脆。
“你也配做父親?要是老爺子知道會生出你這樣的畜生,他恨不得年輕的時候結紮。”
危庭聽見熟悉的聲音,猛地怔住,慢慢轉身。
今昭站在樓梯上彎著眼睛看他,故作嗔怒地指了下他手上拿著的東西。
“還不放下,想要劃傷我?好害怕呢。”
危庭連忙鬆手,剪刀落在地上,他像是不會走路一樣,連忙衝過來緊緊抱住今昭,聲音有些輕顫。
“我是不是在做夢,昭昭。”
今昭像是哄小孩子一樣拍著他的後背,故意問道:“你夢裡還有這麼漂亮的仙女?不信就掐自己一下。”
旁邊傭人很懂事地把門口愣住的兩個人趕了出去,危盛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今昭就這麼好端端得出現在了這裡。
外麵不是都說她重病在床,甚至不久於人世。
今昭被危庭攥著手腕,往臥室走,她還沒反應過來危庭要做什麼,連忙出聲問著。
“哎?你做什麼呀,不至於我剛回來就往臥室帶吧?說你老禽獸你還真就當上了?”
危庭推開門,沒有在床上看見那個睡著的身體,轉眼看看站在自己床邊一臉好奇的今昭。
“我隻是有點不敢相信。”
他以為還要等好久,畢竟早上的時候今昭隻能動手,其他地方還控製不了。
危庭微微俯身,把人緊緊抱在懷裡,生怕再失去。
今昭連忙安慰著他。
“聽到你被欺負,我就回來了呀。”
就像所有人都覺得她沒心沒肺,隻有危庭會在她被今為邦欺負的時候安慰她。
就算所有人都覺得危庭無堅不摧,她也會在危盛欺負他的時候,幫他罵回去。
“以後還離開嗎?”危庭有些不放心,上次實在讓他猝不及防,就那樣什麼都做不了,看著今昭一點點從眼前消失。
今昭乖乖搖頭。
“不會了,這就是我的世界,我的家,我離開去哪裡。”
危庭這才心安,手托住今昭的臉,眼神落在她嫣紅的唇上,低頭準備親上去。
“不行!”今昭猛地捂住他的嘴,“我躺這麼多天,要先洗澡。”
危庭無奈:“每天我都有幫你洗澡洗漱,你不是感覺到了嗎?”
“對哦。”今昭猛地反應過來,這才拿開自己的手,仰起臉來讓他親,“那你親叭”
危庭忍了好久,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嘴唇剛碰到今昭的鼻尖,正要繼續往下時——
“再等一下!”
“”危庭輕歎口氣,“不要故意折磨我,老婆。”
今昭眼神幽怨地盯著他。
“我剛才也恢複了之前的記憶,想起了我的家人,但是記憶裡麵,似乎有個吃了我家好多糕點的人,你有什麼想法嗎?”
今昭緊緊盯著麵前的人,怪不得上次去今家,他一眼就知道門前是櫻花,這麼長時間他居然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
危庭微微挑眉。
“你都想起來了?”
今昭現在非常生氣,沒想到危庭從小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她拽著危庭的頭發凶巴巴地問道。
“你是不是忘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