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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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刺客==

廂房外麵劍影流光,如水般的月華倒映著地麵上的一大灘血,蒙麵的黑衣人跟院子裡的侍衛頑強對抗,下手又快又狠,刀刀致命,地麵上躺著的是四仰八躺的屍體。

這些蒙麵的黑衣人身份根本就不簡單,也不像是什麼江湖人士。

蘇婉月這一句話,根本沒有威懾住那些蒙麵黑衣人,眼見其中一個黑衣人已經劫持了秦思思,蘇婉月心一涼。

女子視線一掃,目光盯上最中間的蒙麵寸頭男手中的劍,要是她沒猜測的話,這個就是這群黑衣人的頭子。

許是感受到了蘇婉月的眼神,蒙著黑布的寸頭男轉過身來,許是猜到蘇婉月成王妃的身份,他的視線很快由狠厲轉成了得意,眼睛閃爍著興奮,劍鞘一轉,直直的朝蘇婉月而來。

蘇婉月側身一擋,劍鞘從她的臉頰擦過,寸頭男沒料到她這麼會躲,指尖反轉,劍鞘眼看著就要穿過女子的下巴,蘇婉月手腕一轉,劍鞘以風一般的速度落在地麵。

緊接著,蘇婉月袖口再次一翻,欲擒住那寸頭男,可寸頭男也不是吃素的,他十指抬起,指尖有數十根銀針直直的刺向蘇婉月的心臟。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墨色金紋衣袂席卷而來,從後方一劍刺破黑色蒙麵人的喉嚨,另外一白衣男子以折扇擋住數十根銀針,寸頭男兩眼翻白,放大的眼珠子還死死的盯著蘇婉月,像是死不瞑目。

蘇婉月倒是不怕這些,她有些擔心秦思思那邊,蕭禦卻是皺了皺眉,長臂一攬,掐住蘇婉月的腰,將她帶到石階上麵,“照顧好王妃。”

頭兒已經死了,剩下的蒙麵黑衣人開始無所適從,眼見突圍無望,說不定後麵還有大量士兵要來,黑衣人惡狠狠的掐住秦思思的脖子,用劍抵住她的胸口,“你們快給我退後,不然我就殺了她。”

秦思思隻是個閨閣女子,哪見過這樣的陣仗,她嚇得花枝亂顫,大喊“表哥救我”。

黑衣人心想“穩了”,但蕭禦神色變都不變,就這麼負手盯著那群黑衣人,黑衣人心裡一陣慌亂,托著秦思思往後退,“弟兄們,走。”

來,他們能暢通無阻的來,走,哪有想象中那麼容易。

隻見蕭禦抬了抬手,侍衛們起湧而上,跟黑衣人展開了拚搏,謝丞得到示意,上去便是一掌打向綁著秦思思的黑衣人,幾個輪回下來,黑衣人已經是窮途末路,謝丞麵無表情的帶著秦思思下來,秦思思人都要嚇傻了,渾身脫力,撲到小丫鬟懷裡低聲哭泣。

一炷香後,京兆尹率府中一千親兵及時趕到,把院子團團圍住,血腥氣很快襲滿了整個院子,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黑衣人已經是困獸之鬥,一陣微風吹過,蕭禦眸色狠厲,冷淡開口:“留一個活口。”

最後一個活口就是最後一個活著的黑衣人,士兵給那個黑衣人帶上手銬腳鏈,押著他往寺外走,今晚發生這樣的事,不管是衝著貴妃娘娘來還是成王妃娘娘來的,都不是一件小事,京兆尹在心裡歎了口氣,誠惶誠恐的抱拳,“下官救駕來遲,還請殿下跟王妃娘娘恕罪,下官這就將犯人押解回京,嚴刑審問,再向聖上稟明此事,還請殿下跟王妃娘娘放心。”

貴妃娘娘乃帝王寵妃,若是今日貴妃娘娘出了事,那不知有多少人要跟著陪葬。

“那還請朱大人嚴查此事,莫要偏私。”

聽著成王的提醒,京兆尹心一突,難道成王知道這群黑衣人背後指使的人是誰,怕他回京之後會被收買,公然雇凶手來殺害一國貴妃跟當朝王妃,總不會是太子吧。

短短一瞬間,京兆尹背後已經驚起一身冷汗,他向成王表忠心,“下官定當公私分明,還請成王殿下放心。”

院子裡的屍體被一個一個抬出去,秦思思看著,臉色又是不受控製的一白,胃裡在翻湧,蘇婉月見狀忙開口:“扶表妹下去歇著吧,再去打壺熱水來。”

秦思思抬頭望了她一眼,這種場景,她竟是一點都不害怕嗎,還有表哥跟這謝大公子,眼神也不見一絲懼怕跟慌張。

夜色闌珊,一切塵埃落定。

眼瞅著已經沒事了,謝丞如鬆的身姿動了動,朝蕭禦拱了拱手,“那子丞就先告辭了,今夜貴妃娘娘肯定受了驚,等明日,子丞跟母親再來探望貴妃娘。”

院子裡徹底恢複安靜,蘇婉月輕聲問:“殿下怎麼過來了?”

這個時辰,他不該出現在這兒。

蕭禦瞥了她一眼,溫聲解釋,“明日是休沐日,本王就過來了。”

正在這時,秦貴妃所住的廂房門被打開,張嬤嬤躬著身體出來,“殿下,王妃,貴妃娘娘請你們進去。”

夫婦二人停止交談,進去探望秦貴妃,秦貴妃已經在木凳上坐著了,“母妃可還好?”

“本宮什麼場麵沒見過。”秦貴妃唇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桃花眼向上勾了勾,“倒是這場刺殺,本宮還是第一次見,禦兒,你覺得今晚這事是誰做的?”

“兒臣還不能確定。”

“左右不是衝著本宮來的就是衝著未央來的,還敢在歸閔寺行刺,這是一點都不怕佛祖怪罪了。”

前陣子八皇子剛犯了錯,眼下東宮犯錯的幾率不大,這讓秦貴妃不得不懷疑今晚的事情是她們那鳳儀萬千的皇後娘娘指使的,為了太子殿下能夠坐穩儲君之位,皇後娘娘手裡沾的血腥可不少,若真如此,那她得儘快回宮,好歹能得到聖上一點憐惜,再不濟,也能得到點愧疚跟補償。

當下,縱然皇後娘娘跟太子犯了再大的錯,聖上都會原諒。

想通了這一點,秦貴妃臉色明顯好轉,“今晚的事情,未央受驚了,禦兒先陪未央去歇著吧。”

待蕭禦跟蘇婉月回房之後,秦貴妃神色徹底冷了下去,將茶盞狠狠的磕在了木桌上,張嬤嬤看著她的臉色,語帶試探,“貴妃娘娘,您是懷疑?”

秦貴妃看她一眼,在唇角比劃了下,張嬤嬤聞弦知雅意,這是擔心隔牆有耳呢。

“你有沒有覺得禦兒變了?”

“貴妃娘娘指的是殿下私自來歸閔寺找王妃吧?”張嬤嬤笑了笑,“殿下跟王妃正是新婚燕爾的時候,殿下離不得王妃也實屬正常,許是因為殿下先前在女色上不太熱衷,娘娘才覺得奇怪。”

“你說的也有道理。”她說的這一番話恰好是秦貴妃心中所想,秦貴妃露出笑容,“歇下吧,等會兒你代本宮去看下思思。”

“老奴遵命。”

“老衲見過成王殿下,王妃娘娘。”蕭禦跟蘇婉月前腳剛出去,住持馬上帶著一群人迎了上來,麵色跟腳步都極其慌張,“殿下跟王妃娘娘無事吧?老衲聽說有賊人進了西廂房,鬨出人命,是老衲監管不周,竟讓這些賊人進了西廂房,驚擾到貴妃娘娘跟殿下,實在是該死,還請殿下責罰。”

“今晚之事想必是有人故意為之,若是查案有需要用到老衲的地方,老衲定義不容辭。”

蕭禦虛扶了住持一把,淡聲道:“住持的誠心本王知道了,今夜之事與歸閔寺無關,住持不必自責。”

住持總算是鬆了口氣,雙手合十,“謝成王殿下。”

幸而今晚沒有皇室的人受傷,不然他們這歸閔寺是真的完了,住持心裡既害怕又慶幸。

廂房裡,蘇婉月為蕭禦倒了盞茶。

蕭禦沒有第一時間接她手中的茶,而是意味不明的問:“王妃之前在南瓊可是學過防身?”

一般女子遇到剛才那情況可做不到那麼淡定,更不用說被保護在皇宮裡,千嬌萬寵的小公主了。

從新婚之夜到現在,眼前的女子已經帶給他不少意外,而且除了容貌,她身上很多地方都跟當初兩國定下婚事時南瓊使臣說的不一樣,她自己沒有發覺。

蘇婉月心一突,眼睫輕垂,像蒲扇一樣,“妾身身子不好,隻跟兩位兄長學了幾招防身的動作,難登大雅之堂。”

蕭禦不置可否。

“王妃謙虛了,來日本王再教王妃幾招防身的動作。”

蘇婉月眸光含情,似是有些害羞的點了下頭。

“你覺得今晚的事是誰做的?”

談到正事,蘇婉月馬上來了興致,她打起精神,開始琢磨今晚的事。

上個月聖上因為私鹽一事幽禁了八皇子殿下,眼下與她名義上的夫君不對付的便是太子殿下跟七皇子殿下,七皇子殿下還在撫州,手按理來說神不到這麼長,那最有可能暗下殺手的是太子殿下,隻是今晚在歸閔寺的不是她跟蕭禦,而是她跟貴妃娘娘,太子殿下有這個膽量對宮妃下手嗎,這事要是被聖上查出來了,那太子儲君之位肯定不保,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蘇婉月想不出來。

但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年幼時蘇婉月看過的南瓊帝後手劄,裡麵有一位皇後便是用計謀坐上繼後之位,她所用的計謀便是以己入局,以身犯險,謀得了帝王對她的真心。

這種計謀叫做“自導自演”。

“王妃為何這樣看著本王。”蕭禦低笑一聲,虛虛的握住了蘇婉月的手腕,不辯喜怒的戳穿她的心思,“難道在王妃心裡,本王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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