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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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琴瑟和鳴==

紫霞殿中,七公主笑眯眯的將她買的桃花花瓣步搖彆向自己的雲鬢,問蘇婉月好不好看。

蘇婉月笑著誇讚一句,七公主笑得很是開懷,正在這時,房門口傳來侍女行禮的聲音,“殿下。”

七公主與蘇婉月同時抬起了頭,蕭禦一眼望向了蘇婉月,女子容顏姣好,唇角笑意未散,看起來極為明媚,他腦海突然閃現幾個字——

美人如花,宜喜宜嗔。

七公主率先站起了身,表情是顯而易見的興奮,“哥哥回來了。”

蕭禦眉如墨畫,輪廓分明,他腳步輕緩的跨過門閫,走進來。

七公主是那種嘰嘰喳喳的性子,有她在,正房之中就沒安靜過,她大多數時候都在與蘇婉月說笑,蘇婉月也很配合,隻是在用完膳之後,七公主冷不丁的嬌笑出聲:“哥哥,今日嫂嫂還跟我說她覺得哥哥人很好,她很喜歡哥哥呢。”

蕭禦眉尖微挑,似笑非笑的望向蘇婉月。

作為當事人的蘇婉月一口茶差點沒咽下去,喉嚨乾癢,猛地咳嗽起來。

琴兒連忙上前,輕拍著蘇婉月的脊背,“王妃。”

蕭禦適時的站起來,寬厚的手掌按住蘇挽月的玉肩,另一隻手將鎏金茶盞送到了她嘴邊,“王妃對本王的心意,本王心裡明白,王妃不必著急。”

七公主目露狡黠,見此也不在房間多待,而是跟蕭禦還有蘇婉月請辭,其他侍女跟著出去。

夏棠舉止恭敬的送七公主出成王府,“七公主慢走。”

七公主拂開簾子進了馬車,走之前看了一眼暮色之下熠熠閃耀的“成王府”牌匾。

蘇婉月整個身子幾乎是被蕭禦困在懷裡,她努力忽略從身體深處傳來的異樣,開口:“今日妾身與公主在茶館喝茶之時,見太子殿下跟一群人從百花樓走出來,隻是妾身跟公主當時離得遠,沒有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此事早有暗衛向蕭禦稟報,蕭禦語氣不緊不慢:“太子為人心事深沉,王妃記得離他遠一些。”

蘇婉月:“……”

“妾身是殿下的妻子,自然不會與外男走的太近。”

她說話的時候,嗓音柔和,眉眼盈盈,當真是對蕭禦一幅情真意切的模樣。

蕭禦放開她綿軟的身子,冷不丁的問一句:“王妃先前在南瓊,心裡可有思慕的郎君?”

蘇婉月心跳慢了半拍,對上蕭禦那深如潭水的瑞鳳眼,穩著語調稱南瓊沒有郎君能如殿下一般容顏傾世,能力出眾,她在南瓊又如何會有思慕的郎君。

蕭禦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紅血鴿扳指,唇角勾了勾,“可本王記得南瓊送嫁名單中有一位名喚陸卿塵的宰輔府二公子,聽說他文武雙全,儀容冠蓋京華,乃南瓊世家公子中佼佼者。”

不知這人是隨口一問還是知道了什麼,亦或者是在試探她,蘇婉月脊背發涼,手指不受控製的蜷縮在了一起,她淺笑道:“陸二公子與妾身的堂妹乃是青梅竹馬,妾身與他並無什麼交集,隻是聽堂妹提過幾次這個人。”

一直等蕭禦離開,蘇婉月都有些緩不過神來,琴兒進來,摸到她手心跟冰錐子一樣冰涼,“王妃,殿下他剛剛可是跟你說了什麼?”

蘇婉月在腦海裡回憶剛剛那人問話時的語氣跟神態,他問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隨口一問,看蘇婉月能感受到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在試探她,她應該是沒有哪裡暴露才是。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1],蘇婉月握住琴兒的手,問她可有哪裡做的不太對的地方,琴兒認真思索完,其實郡主不管待殿下,還是在處理後宅一應事務,都沒有說做的不好的地方,唯一……不太對的地方應是郡主對殿下不太親近。

先前在南瓊,郡主對二公子態度便沒有那麼疏離,春日會邀二公子泛舟遊玩,夏日會讓二公子陪她行飛花令,秋日則會央著二公子陪她去京郊馬場賽馬,冬日練劍的時候但凡二公子讓她一招,她可能會好幾日都不理二公子,而郡主對成王殿下就不會如此。

琴兒斟酌著措辭,“今日王妃不是跟公主買了很多小玩意兒嗎,奴婢覺得王妃可以送個禮物給殿下,權當王妃給殿下買的。”

蕭禦帶著小廝來到書房,清亦態度恭敬的將朱柄陳述的罪狀送上了書桌,“殿下,這是朱大人陳述的罪狀,朱大人稱他們背後的主使是……八皇子。”

蕭禦眯了眯眸,一目十行,視線落到最後簽字畫押的地方,不置可否。

“他倒是衷心。”

那可不是衷心,明明朱柄已經猜到殿下是什麼都知曉了,他還是選擇保護太子殿下。

若主使是八皇子殿下,八皇子殿下在爭奪儲君這條路上徹底出局,但他跟背後的滎陽鄭氏會全力輔佐太子登基,但要是主使是太子殿下,那太子殿下的儲君之位肯定岌岌可危。

清亦比劃了一個動作,“殿下,我們要不要?”

蕭禦玉指輕輕叩著案桌,讓人將陳述罪狀跟人證移交到大理寺,並謄抄一份送到左都禦史府。

“殿下,王妃身邊的琴兒姑娘來了。”

琴兒行完禮,將托盤上的玉青色平安扣呈上去,與之遞上去的還有一個兩行竹簡,“這是王妃今日與七公主逛街之時特意為殿下買下的平安扣,王妃交代奴婢一定要將這枚平安扣送到殿下手上。”

蕭禦抬手,將那竹簡展開,上麵是兩行詩——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2]。”

蕭禦眼神流露出幾分意外,唇角微微向上揚了下,轉瞬即逝。

“王妃有心了。”

侍衛退出去,小心翼翼的將書房的扇門關上,兩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其中一侍衛悄悄的開口:“殿下剛剛是不是笑了?”

另一侍衛冷哼一聲,“廢話,王妃娘娘送的東西能一樣嗎?”

定元四年夏,撫州出現一起販賣私鹽案,經過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會審,重重證據都指向八皇子,聖上於早朝將八皇子好一頓斥責,對八皇子處以杖責之刑,罰俸一年,府中麵壁思過半年,撫州刺史等一乾人等則被罷免官職,流放嶺南,永世不得為官。

太子蕭若飛臉色已經黑到不能直視,蕭若飛的長相偏陰柔,氣質卻是翩然如風,禮賢下士,不管幾個皇子心裡怎麼想,麵上都是客客氣氣的,因此表麵看相處很是融洽,可今日蕭若飛實在是按捺不住心裡的怒氣,一出宮門,蕭若飛就攔住了蕭禦,對著他好一頓冷嘲熱諷,“三弟真是打了一手好牌,今日之事,即便是孤,都自愧弗如啊。”

他底下的人做事是何等隱蔽,誰知如此輕易的讓蕭禦抓到了把柄,蕭禦此人,根本就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說不定他身邊都有蕭禦安排的眼線,此番回去,蕭若飛肯定要清理眼線。

蕭禦:“二哥謬讚,二哥禮賢下士,德才兼備,才是令人敬佩。”

他這一副雲淡風輕的態度,把蕭若飛襯托的很可笑,蕭若飛不好在明麵上跟蕭禦撕破臉,隻得笑笑,“哪裡,是孤往日小瞧了三弟。”

這抹笑容一直維持到東宮,蕭若飛長臂一掃,案桌上所有的奏章跟公文被拂到了地麵,蕭若飛氣得鼻孔冒煙,“這個蕭禦,一天到晚就知道來找孤的錯處,與孤作對,他就不怕孤要是登基,第一個就處置了他。”

眾皇子之中,除了他這個太子,便是蕭禦有封號跟爵位,蕭若飛看蕭禦不順眼已經很久了,尤其是如今蕭禦娶了南瓊未央公主為正妃,更是春風得意。

南瓊國早不提和親,晚不提和親,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蕭禦帶來這麼大的助力。

“殿下息怒。”軍師將奏章跟公文一本一本的撿起來,他表現的比蕭禦淡定多了,“成王之所以該這麼囂張,還不是因為他的母妃貴妃娘受寵,要沒了貴妃娘娘,成王肯定就囂張不起來了,殿下何必跟他計較。”

“你說的輕巧,秦貴妃寵冠六宮,豈會輕易倒台。”

不止秦貴妃得寵,連毅勇侯府在前朝也頗受父皇重用。

“秦貴妃能夠寵冠六宮,還不是因為她那副好容貌,可聖上整天對著她那張臉,想必也膩了,若是這個時候能有更加年輕漂亮的女郎入宮,想必聖上也不會這麼寵著貴妃娘娘。”

“再不濟,這世上眉眼相似的女子何其之多,隻要用心找,總能找出個相似的,當下,殿下最應該警惕的人是成王,隻要成王在一日,殿下儲君之位,乃至帝位都不安穩。”

蕭若飛嘲諷道:“蕭禦心思深沉,連地方官員都敢隨隨便便擒拿,你讓孤怎麼防。”

太子作為儲君,行事出不得一點差錯,是以他每做一件事都會再三斟酌,權衡利弊之後才會去做,蕭禦行事就百無禁忌,撫州刺史他說擒拿就擒拿,過後還受了父皇嘉賞,這讓太子如何甘心。

軍師:“成王殿下前不久不是娶了南瓊未央公主為妻?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或許太子爺可以從成王妃那裡下手。”

蕭若飛後知後覺,“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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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二,東宮太子妃娘娘下帖子,邀滿京貴女來東宮賞花,此外,成王府,長公主府,謝國公府同時收到了東宮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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