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來曆說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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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娘和白湛掛名,現場指揮由老成持重的從人擔任。

受害者隊伍裡有一個杜進士,白氏對幸存者頗為客氣,具體表現在詢問出庫房後,允許他們拿回行李。

房間裡淩亂的擺放布匹、刀劍、串成串的銅錢,零零總總看起來多但不值錢。

三人拿了自己的包,其他的在一群持刀武士麵前不過瞟一眼罷了。

空地上三人圍成一團,並不擔心有人偷聽。

林婉婉頗為憂心:“該不會真穿越了吧?”

祝明月從小小的手提包裡拿出一包女士煙,直截了當,“抽麼?”

段曉棠伸手,“給我一支。”

林婉婉擺手不需要,兩人點燃後更是退後一步,拒絕二手煙。

段曉棠:“這是真的?”

祝明月吐出一個煙圈,看著搬運財物的白氏和落魄的幸存者,“從目前已知的線索,是真的。”

靜默在三人中蔓延,一場車禍把三人打包成一個單程的超時空旅行團。

林婉婉寧願相信被人整了,腦子都打結了,“會不會有人整蠱,這其實是個影視基地?”

祝明月:“我們目前的影視劇製作水準——你見過真瘦成骷髏的群眾演員嗎?”煙灰抖在地上,不留痕跡。“再者,你們看我的妝花了嗎?”

林婉婉急了,“都這時候了,還關心你的妝麵。”

撇開由於運動造成的汗水和灰塵,段曉棠給出一個公允的答案,“不算花。”

祝明月抬頭看看天,“妝麵定妝八小時左右,車禍在早高峰,現在——”

段曉棠肯定道:“下午一兩點。”

祝明月:“四五個小時清理現場,將我們送到一個原始的地方,出動直升飛機也做不到。”

從包裡摸出手機,“沒有信號,”閉眼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久違了!”語氣分辨不出喜悅還是悵惘。

林婉婉接受不了,她要回家。“萬一隻是屏蔽了信號呢?”

段曉棠:“這種空氣質量,全國也沒多少。”比如充滿野人傳說的神龍架。

白氏和杜喬等人一直都在密切注意,三人打扮與周圍格格不入,兩個女娘長相出眾又衣衫不整,難免引人注目了些。

被綁票的眾人拿回自己的包裹,大頭的錢帛財物由白氏瓜分,這對他們而言已經是一個非常好的結果。

大吳、建業、白氏、梁國公……一點一滴全壓在心頭。

即使有種種不和諧,麵對陌生的環境和人,她們總得團結起來。

林婉婉想哭,“我們到底怎麼辦?”依然想弄個明白,借此找到回家的路。

段曉棠:“大概是玄學吧。”所有的不可知不可說都歸入此類,無產階級信仰者隻能模糊以對。

祝明月緩步走過來,“冷靜一分鐘後我們接著說,”看著欲哭無淚的林婉婉,“都是成年人,怎麼做心裡有數。”

林婉婉反口回道:“你可真不見外。”

祝明月捋著頭發,姿態優雅,“現在我們在一條船上。”林婉婉的話對她沒有任何影響,至少麵上是這樣。

段曉棠正色道:“接下來行動一致,還是從此大路朝天各自一邊?”

林婉婉:“一起。”

祝明月:“統一行動。”

她們彆無選擇,不要以為多了一輩子的見識就能為所欲為,在權勢和野蠻麵前,超越時代的智慧和紙糊的一樣。

祝明月的雙手捋著衣擺,微微低頭,留給段曉棠和林婉婉一個發量充足的頭頂。“剛剛救我們的是白氏梁國公的家人,對他們,我們該以何種態度對待?”

段曉棠想到剛剛白家的小孩子湊過來說話,祝明月態度冷淡。“保持距離絕不摻合。”

林婉婉不解,頂級門閥,大樹底下好乘涼。

段曉棠解釋,“跟著他們,我們的自由度就小了。”

為了自由,林婉婉隻得認同。

祝明月:“好,既然決定統一行動,下一項我們的來曆——怎麼編?”

從哪來,身份背景,怎麼落到土匪窩的……

段曉棠直截了當給出一個非常流氓的答案,“一個遙遠的小山村。”

祝明月反駁,“封建社會戶籍管理製度非常嚴格。”

林婉婉提出另一個說法,“裝外國人行不行?”

祝明月無奈,“哪個國家,有明確的解釋嗎,風俗地理了解嗎?天朝上國舊夢未破時,外國人地位並不高,做二等公民?”

林婉婉覺得自己又要禿頭了,“那怎麼說,失憶?”

祝明月將目光投向明顯帶著外族特征的何金。“中原戰亂西遷的漢人,生活在一個穀地。年紀輕沒出過穀,具體位置並不了解。《桃花源記》不知有漢,無論魏晉,明白嗎?”

“社會習俗,以後再說。至於為什麼到這裡來……”祝明月也有些頭疼。

段曉棠說:“對外的解釋是遇到一起事故,我們三個暈過去了,被人千裡迢迢帶到這。全程昏迷,其他事情都不知道。”

祝明月想一想,“可以,我們的關係,有什麼想法?”

段曉棠:“表親,你是我表姐,婉婉是表妹。”

林婉婉:“可我們剛剛表現的並不熟啊,容易露餡兒。”

段曉棠:“同一個地方住久了,總能拉出關係,一表三千裡。”

遠處白家的人收拾到尾聲,招呼人集合。

祝明月最後交代,“細節問題,待會找機會聊。他們如果打聽風俗人情,腦子先裡過一遍,科技和社會發展方麵不說。”

白氏的人收拾財物押送俘虜走在前麵,兩位小主子打頭。白湛同杜喬分開後,回去找自家姐姐交待情況。

白三娘頗為關切,“二郎,杜進士其人如何?”

白湛中肯地回答,“出身低微,才華橫溢。”雖說年紀小,但從小高門大戶中長大,自有一套識人辨才的辦法。

白三娘好武不好文,做到這一步差不多了。“可以讓大哥見見。”

白湛直言,“大哥向來偏好門第灼然的文學之士,”

簡單說白大郎喜歡出身高貴的文學士子。杜喬出身寒門,其父不過縣令。見識不俗,卻不善文字。

“白氏於他有一重救命之恩,其人若有本事,日後自然能為我所用。”白三娘想到此處,何必現在就咄咄逼人呢。若是庸人,自然是施恩不忘報。

一個寒門進士,日後前程如何猶未可知。朝中高門並不歡迎舉薦恩蔭外做官的進士,聽說前幾批進士還沒有出頭的。

白湛受教,“三姐,剛才杜喬祝三郎與我說,我們來之前是段郎君帶著逃命,被擄的女子一個不少,再花些時間,多半能安然脫身。”

白三娘:“嗯,確實有幾分本事。換做他人,未必能將這許多人救下。”以自己的本事在匪徒林立的山寨中也未必能安然脫身,何況帶著許多老弱。

白湛:“隻是他未必有心向我們。”作為帶頭人,從白氏到來後就退居二線一切交接都交由杜喬處置。自己和兩個女郎站在空曠處說話,還有些爭執,處處透著蹊蹺。

白湛說道:“對我們頗有些敬而遠之的模樣,三姐,你說為什麼?”

白三娘:“站在空曠之處,看似光明正大,但四麵八方有人靠近都能發現。”

說私密話比密室更可靠,不懼隔牆有耳,可以借鑒一二。

性命之憂暫解,就迫不及待的往來,不惜引起他人注意,會是什麼呢?白湛疑惑,如果段曉棠知道,也許會告訴他——串供。

兩個女娘穿著打扮極為奇怪,祝明月內裡一件小黑裙,腰掐得極細,外麵套著件偏黃色的外套。可惜衣裳裙子都短,膝蓋至小腿全部裸露在外。

林婉婉更不得了,上身是偏大的粉色衛衣,下身短裙,主打的就是一個下衣失蹤風,從大腿往下一路光著。以為是受了欺辱,細看則是以肉色細布蒙以腿上。

隻是礙於禮數,一般男子不會特意往她們身上看。自脫困後兩人也未曾想起尋旁人要件衣裳遮掩,與段曉棠交談亦極為坦然,便知在她們眼裡這些不過是尋常打扮,談不上風化之說。

白湛想起長安城內北的胡商,南來的蠻夷,打扮奇怪的多了去。這麼一想,也稱不上出格。

白湛:“三姐,你猜他們是何來曆?”少年郎的好奇心總是旺盛。

“不知,或許待會他們會說的。”白三娘還沒有學會一個詞叫做女人的直覺,隻是覺得三人脫困後迫不及待的聚在一起就是因為她們的來曆。

白三娘:“他們未做妨害之事,不必太過計較。”忽而對左右道:“白忠,那位段郎君派人注意些。”

“是,仆領命。”魁梧的壯漢退下。

白三娘回頭看著段曉棠所在自言自語,“不隻是匹夫之勇吧。”

白湛不解,“三姐,該不會覺得他有領兵掠陣的本事?”

白三娘:“說不準。”段曉棠表現的目的是救人,而非殺傷土匪。要做到這一點,心中必是有成算的。

白湛:“至少是個英勇之士,到了莊園我得找他比試一番。”

白三娘教導弟弟,“二郎,白氏祖上以武立身,在路上貪玩我不管,到了長安你可要勤習武藝。”

“知道了,”白湛覺得這趟剿匪沒有白來。一個舉進士,還有一個神秘的段郎君。“三姐,我去前麵探探路。”

白三娘細心交待,“帶上護衛,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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