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楚楚也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最後的最後,她整個人羞成了一隻小蝦米,卷在被窩裡。
晏謹其實也有難為情。
但他是男子,這段時間已經被謝楚楚撩撥成了厚臉皮。
他看著謝楚楚雙眸緊閉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內心點好笑。
嗯,這丫頭,就是表麵功夫,真刀實戰的時候,她是不是謝楚楚了,她說謝羞羞。
最後,他用乾淨的濕布巾給謝楚楚擦乾手。
第二日,晏謹起得很早。
他腿腳不便,懶得走動。
往日起來了,若是時間還早,都是安靜吃早餐,看一會兒書,等謝楚楚忙完了,兩人一起出門。
但今日不一樣。
他拄著拐杖在家裡走了一圈。
昨日下雨了,地上濕漉漉的,這都擋不住他的腳步。
所有人:“??”
四郎,你沒事吧四郎?
最終是晏小五發現了一些奇怪:“咦,四哥,你的束發帶好像有點歪了。”
晏小五知曉自己四哥有點講究形象,因此提醒他一下。
所有人都朝著晏謹看過去。
他是個十分講究的人,衣冠整齊是基本,就算是在逃難的路上,也基本不見狼狽的時候。
像束發沒有束好這種小毛病,不應該存在晏四郎的生活中。
晏謹聞言,抬手,修長的手指在發頂碰了碰:“是麼,等我回房看看。”
在場:“??”
小孩子對新出現的東西特彆敏感,六寶第一個發現了不對勁:“咦,哥哥的發帶是新的!”
晏謹很淡定:“好看麼?”
在場:“??”
四郎你真的沒事吧?要不讓楚楚給你把個脈?
不就一個發帶?一條布?
這又不是姑娘家的簪子,還能有什麼花樣,還好看?
眾人沉默不說話,並覺得晏謹今日吃錯了藥。
晏謹:“你嫂嫂買的。”
六寶:“!!!”
在場:“……”
雖然這句話隻有短短五個字,但眾人已經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那一股驕傲。
但兩撥人的心思不一樣。
晏季青、晏楊、晏柏:嗬嗬,四弟就是欺負我們沒媳婦唄。
晏小五、六寶和肖越:哼!你就炫耀你有兩份禮物唄!
晏謹的目的達成,他站了起來:“我回房間整理一下,畢竟第一次用新發帶,不太熟練,哦,對了,多謝提醒,不然,同窗該笑話我了,唉,早知道今早就不讓楚楚幫忙了,她還不太熟練。”
在場:“……”
所有人麵無表情地看著晏謹。
請立刻滾!
晏謹還沒回到房間呢,就聽到了打架的聲音。
是謝楚楚和肖越的那個不遠處出現在明麵上的暗衛。
晏家人都曉得他的存在,將他當做無家可歸,隻願跟在肖越後麵報答他救命之恩的俠客,都讓他出來,不要總是睡在房梁上,很嚇人的!
但肖越的暗衛很固執,並不願意變成明衛。
但晏家人懷疑,可能是因為謝楚楚總想跟他打架。
這不,打架的聲音又從後院傳來了!
謝楚楚去了一趟謝家軍,跟謝家軍所有的將領都交過手,實力是突飛猛進的。
之前她被肖越的暗衛拎著走,但現在,她已經可以一拳出去,將肖越的暗衛打飛了!
“嘭”的一聲。
肖越的暗衛被她踹到了後院的樹根底下。
聞著動靜趕來的眾人剛好看到這一幕,紛紛瞪大了眼睛:ΩДΩ
暗衛也很懵圈。
謝楚楚神氣!
她簡直得意得要搖尾巴,看到所有人震驚的表情,興奮道:“我厲害吧我厲害吧?”
晏小五:“!!!”
六寶:“哇哇哇哇,姐姐最厲害!比哥哥厲害!”
晏謹:“……”
其餘兄弟們紛紛看向晏謹。
四郎啊,你這媳婦是不是過於猛了?
眾人給了肯定的答案,並拍了拍晏謹的肩膀,給了他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
以後,彆惹楚楚生氣。
不然,誰也救不了你,不但救不了你,為了不吃楚楚的拳頭,還會把你打包送給她!
晏謹:“……”
嘖,瞎操心什麼呢?
他家楚楚,一向很講道理,怎麼可能會打人。
晏謹回房整理了衣冠之後,謝楚楚照例陪他去清風書院,將人送到門口,她就轉去濟世堂。
生活又恢複了常態。
晏謹的每一日都過得十分充實,每日除了讀書,他還要逗楚楚、親楚楚、抱楚楚。
黏糊得一眾兄弟沒眼看。
這一日,晏謹剛進入清風書院,走了一小段之後,就被攔住了去路。
是範鄒。
晏謹麵無表情。
“有事?”
範鄒上次被謝楚楚教訓,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今日是第一次回到清風書院。
那一日,謝楚楚像個修羅一樣,給了他極大的陰影,導致他幾乎日日做噩夢,不得安生。
可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不就是算計了晏謹麼,她就那樣對待自己,還威脅他不許找晏謹的麻煩。
有本事,她把眼珠子放在晏謹的身上啊!
以為濰縣是他們小小的,什麼也不是的晏家說了算麼!
範鄒將晏謹推到旁邊的假山上,惡狠狠地說:“當年沒讓那個歹徒瞎了你的眼,真是對不起你們黴晏家的名聲,現在竟然還讓你搬到濰縣來,當年我就應該,直接將你踹到那個歹徒的刀上!”
晏謹眼神一冷!
“當年,是你踢了我!”
範鄒沒有承認,可他傲慢狠毒的表情,已經說明了答案。
當年,在太平縣的書院裡,有歹徒闖進來,大部分人都很慌亂,晏謹本來應該是沒什麼的,但在逃出去的時候,似乎被人踹了一腳,被踹到了歹徒的麵前。
被對方一拳打在了太陽穴上,失明了三日,被治療後才漸漸恢複,但從此視物不輕。
他當時一直覺得是有人踹了自己一腳,但奈何當時太混亂,根本無法確定也沒有證據指向是誰踹自己的。
後來眼睛受傷,請假了一段時間,等他在回到書院的時候,整個書院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有的人受傷了,有的人搬走了。
到處都在傳言,他已經看不見了,成了瞎子。
他也無從追查那些事情。
沒想到,在這一日,確定了當時是有人故意謀害自己!
範鄒:“你那個小娘子,敢傷了我的腿,我就廢了你,讓你這輩子,休想再參加科舉!”
範鄒雖沒有晏謹高,但人長得看起來比晏謹這個純粹的文弱書生要壯實。
他將晏謹摁在假山上,一拳頭還沒打下去呢。
忽然感覺胳膊一軟,一陣無從追溯的麻意和無力感從胳膊的某一處,傳至四肢百骸。
範鄒大喊一聲。
“啊——”
晏謹同時一把將他推開!
謝楚楚不在的那個月裡,他看過她送給晏季青的醫書。
他彆的不看,就專門看關於人體穴位,了解如何精準打擊彆人的弱點,方才他就是摁住了範鄒胳膊上的穴位。
這動靜很快就引來了書院的其他人。
“怎麼了怎麼了?”
書院的人一衝過來,就看到晏謹捂著胳膊靠在假山上,而範鄒拿著地上的石頭,朝著晏謹衝過去!
“範鄒!”
有人大喊,立刻衝上去攔住他:“你乾什麼,你怎麼能打人!”
還有幾個人將晏謹團團護在身後:“立刻去通知院長和孟夫子!”
而後扭頭,看著臉色不太好的晏謹。
“晏謹,你沒事吧?”
晏謹雖然是插班生,來了不過一個多月,但是他學識廣博,為人十分無私,願意指點同窗。
且經過他指點的同窗,都有了進步。
為此,還有人花大價錢請他補課,這也是他的收入來源之一。
濰縣處處是商人,給的特彆多,一出手都是千兩打底的,畢竟,士農工商,商人的社會地位最低,商戶人家都想走上仕途,因此那些有心科考的人十分認真和努力。
因此,清風書院的學生,都對他很友好。
晏謹擺擺手:“我沒事,多謝。”
範鄒被人摁住胳膊,他氣得不行:“是晏謹,是他傷我!”
他的胳膊現在還是麻的!
書生十分生氣:“我們都看到你拿著磚頭了,你還想狡辯,而且晏謹一向與人為善,都沒什麼力氣,你看看你塊頭比他大多了,誰會相信,他打你!”
晏·綠茶·腹黑·晏上線了!
(哎,過年回家用手機碼字,月光光都不能插入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