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宸王,蓉兒是你的親表妹,是你今日要迎娶的妻子,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池皇後強忍下心頭怒氣,不管怎樣得穩住納蘭瑾,讓秦心蓉先進王府,以免誤過吉時。
“母後似乎忘了,兒臣一個月前已經娶妻,就是武國公府的俞珊青,她是大祭司為兒臣占卜的命定妻子,是父皇親自下旨賜的婚,名字已經記入皇家玉碟,母後故意把王妃忽略,是對大祭司和父皇感到不滿嗎的?”
納蘭瑾話說得不急不緩,卻清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在場的人都驚了!心裡都起了八卦。
沒想到東楚國身份最尊貴的母子倆,竟在大庭廣眾之下針鋒相對?
在場的人頭都縮成鵪鶉,儘量減少存在感,他們聽到不該聽的話,會不會遭到滅口啊?
“宸王,你太讓本宮失望了!”
池皇後看著納蘭瑾,這兒子今日如太反常了,難道他是知道了什麼?
這時,秦心蓉從花轎走出來,撲通地給池皇後跪下,聲音淒然道:“皇後娘娘,莫要因為蓉兒與瑾表哥生氣了,蓉兒願意從側門進府。”
池皇後心疼拉起秦心蓉,對納蘭瑾道:“你看看,蓉兒如此乖巧懂事,你為何就看不到她的好?”
納蘭瑾譏諷的眸光看著她們,轉身走進府門。
“關上門,膽敢擅闖者,殺無赦!”
“遵命!”藍北山應一聲,重新將門關上。
“哐當!”
重重關門的聲音,像一把重錘,擊在池皇後和秦心蓉心上。
池皇後指甲深深掐進肉裡,納蘭瑾,你今日讓本宮丟儘臉麵,總有一日,本宮定讓你臣服在我的腳下!
“走側門!”
花轎重新抬起,朝側門而去。
宸王府大門口發生的事情,消息就像長了翅膀,很快傳遍整座京都,成了人們日常的談資。
瑤光殿。
蘭月把外麵發生的事情,繪聲繪色地講給俞珊青聽。
“池皇後帶著花轎從側門進來,到了懷德殿後,池皇後想讓宸王與秦心蓉拜堂,又被宸王拒絕了,秦心蓉被晾在那裡,王府連個下人都不見,實在沒辦法了,皇後親自為秦心蓉找一個院子,在玉蘭苑住下了。”
俞珊青心裡詫異,納蘭瑾是池皇後唯一的兒子,就算他對這樁婚事不滿,也不至於當眾忤逆自己的母後!
以她在前世看過的宮廷劇,這裡麵肯定有貓膩。
蘭芝擔憂道:“小姐,這個秦心蓉處心積慮嫁進王府,又有皇後撐腰,日後怕是與我們不對付,我們得小心些。”
“放心吧!你家小姐我是傻子。”俞珊青眼裡泛著冷光,秦家麼!
到了傍晚,蘭月按時間去大廚房領飯菜,回來時卻兩手空空,“小姐,大廚房沒人做飯,奴婢到外麵買點回來吧?”
俞珊青道:“去外麵買回來這一路飯菜都涼了,我們都出去下館子好了。”
“好呀!我們去世風酒樓,奴婢聽說那裡的菜不比逍遙閣的差,而且價格也不高。”蘭月高興道。
主仆仨收拾一番,正要出門,卻見一個高大身影走進來。
蘭芝蘭月連忙屈膝行禮,“見過王爺!”
“納蘭瑾!”俞珊青疑惑看著來人,這人怎麼來她這裡了?
“嗯。”
納蘭瑾抬眸看俞珊青一眼,撩袍坐到椅子上,對兩個丫鬟道:“晚膳會有人送來,這裡不用你們侍候,都下去吧!”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屈膝又行一禮,“是,奴婢告退。”
俞珊青道:“納蘭瑾,你今日新婚燕爾的,不去陪你的新嬌娘,來我這裡做什麼?”
“聽王妃這話意思是在吃醋?”納蘭瑾看著她道。
“本小姐會為一個快死的人吃醋?你彆自作多情了。”俞珊青真想對他翻一個白眼,這男人哪裡來的自信?
納蘭瑾勾了勾唇,突然話鋒一轉,“一個癡傻十幾年的人突然好了,還會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敢問王妃,你師從何人?”
這幾日他讓人仔細調查,得到的證據證實,俞珊青在嫁進宸王府之前,確實一直都是癡傻的,一切的變化都是在她嫁進宸王府以後,被他命人送回武國公府後,人就突然變好的,俞天海夫婦雖然把事情隱瞞了,但武國公府有他的人,想查出來不難。
“我堂堂武國公府嫡小姐,想學醫術,隻要出得起錢,有大把的人教,還有,你這話問得真有意思,誰規定人傻了就不會好?”
俞珊青抬眼迎上他冷冽雙眸,反問道:“你來我這裡,就是為了問這個?”
納蘭瑾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對她避重就輕敷衍的話顯然是不信,但也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來。
正在這時,範立提一個食盒進來,“王爺,王妃。”
納蘭瑾微點頭,“嗯,擺膳吧!”
“是。”範立把食盒的飯菜擺出來。
等十個菜擺完,俞珊青驚訝發現,這些菜居然是逍遙閣的,而且都是她和蘭芝那一日點過的十道菜。
這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經知道是自己給他下的瀉藥?然後再送這十道菜來,這是想威脅她了?
納蘭瑾看她精彩的表情,心情莫名好起來,拿起筷子吃飯。
俞珊青也坐下來,既然他不說,她當然不會去提,但心裡忐忑,以這貨的惡名和德行,自己這麼捉弄他,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接下來兩人安靜吃飯,當然了,這隻是表麵上的,實則兩人都揣著心思。
用過晚膳,納蘭瑾沒急著走,蘭芝又給他們奉上茶水。
俞珊青先打破沉默,“納蘭瑾,我們商量個事吧!”
納蘭瑾放下茶杯,道:“何事說吧!”
“我們和離吧!”
俞珊青打算跟他攤牌,“這樁婚事都非你我所願,你既不喜歡我,我也不愛你,我們好說好散,你覺得如何?”
納蘭瑾微一怔,沒想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三番兩次捉弄自己,難道就是為了和離?
“這婚事是父皇賜婚,你以為說和離就可以和離的?”
俞珊青睥他一眼,“你宸王會在乎一道賜婚聖旨?不然,也不會有今日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