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將她攔下。
鄔清雪笑道：“是不是要登記？請問表格在哪裡。”
“你要去哪棟？光登記沒用，必須得要業主打電話才能放行。”
“我去物業辦公室。”她這會兒反應挺快。
“麵試？”對方仔細打量了一下她。
他見她穿著簡單，臉上還有些稚氣，身上背著的帆布袋子還有些舊了，的確很像是剛畢業的學生。
鄔清雪笑著拿起筆：“是的，這裡太遠了，再晚點估計就要下班了。”
“嗯，你一會兒進了門往左邊走，走到頭右轉就到了。彆亂跑，這裡麵的人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知道了，謝謝大哥提醒。”
保安幫她開了門，鄔清雪揮了揮手，一路小跑往裡麵去。
現在正值傍晚，天上有難得一見的火山雲，她迎著晚霞走走停停，尋找著跟照片中相似的場景。
十月的京市。
銀杏葉片已經開始漸漸泛黃。
她四處張望，最終是被這一抹青黃的葉片給吸引來了。
站在一大片銀杏樹下往周圍看，有四棟房子都有可能是的，她捧著手機到處比劃，最終將範圍縮小到了眼前的左右兩棟。就在她準備走過去再反方向觀察時，保安趕來了。
“站住！”
“有業主舉報你欲圖不軌，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這些人手裡拿著警戒棍，儼然是將鄔清雪當成了什麼壞人。
“我沒有。”
“行了，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吧，業主報警了。”
“報警？！”
鄔清雪驚詫，她迅速掃視周圍的房屋，那些窗戶都關得嚴嚴實實，每一扇玻璃都貼了防窺膜，她根本不知道是誰。
她想把手機收進包裡，可對方根本就不給她機會，直接伸手就要搶！
好在鄔清雪反應快，她憑借著靈活的身軀躲開，迅速與他們拉開距離：“你們這是做什麼？！憑什麼搶我的手機！”
“我們懷疑你手機裡麵存了不少非法偷拍，請你配合，否則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彆碰我！我跟你們走就是了。”
“那就動作快點吧。”
這些保安橫眉豎眼地說完，對著周圍的房子就笑著拱了拱手，也不知道點頭哈腰給誰看。
彆墅區很大，等她跟著這些人走到物業辦公室門口時，警車剛好也到了。
“怎麼回事？”
“有業主覺得她形跡可疑，擔心是來偷東西踩點的。”有保安搶先答。
“我不是！我什麼都沒有做！”
“那你一直舉著手機看什麼呢？你敢說你沒有偷拍？”
“我沒有！”
鄔清雪把手機拿出來，遞過去給對方。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辦公室傳出來，“鄔小姐？”
鄔清雪一怔，瞬間漲紅了臉。
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林函，暗道：怎麼哪裡都有他。
林函看看她再看看其他人，最後扭頭望了一眼物業負責人，沉聲問：“你們得罪鄔小姐了？”
物業負責人頓時冷汗直流，他急忙上前處理，一場誤會迅速解開。
很快鄔清雪被請進了辦公室，被奉為了座上賓。
“鄔小姐，這些事情你跟我講就好了，親自跑一趟多耽誤事啊。”林函笑。
“我不好麻煩你們。”
“沒什麼麻煩的，宋總下午已經交代我了，讓我來查查看。”
“啊？”鄔清雪被嚇了一跳。
林函狡黠一笑，他把宋時嶼吩咐的兩件事調換了一下主次順序，將其混為了一談，讓聽到的人都會誤以為他是特地為照片的事情而來的，顯得宋時嶼對鄔清雪的事情格外上心。
鄔清雪垂眸定了定後，她覺得林函誇大其詞了，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算宋時嶼在興頭上，她也不至於會有這麼重要。
可物業辦公室的人可不這麼想啊。
他們一個個都覺得自己得罪了大人物，自己的飯碗怕是要不保了，所以全都如臨大敵，哭喪著臉想要求鄔清雪高抬貴手，卻偏偏又礙著林特助的威壓開不了口，隻好手腳麻利地趕緊把最新的業主名單拿出來，加快速度送走兩位大神。
“這件事情不準往外說，否則……”林函板著臉警告。
“是是，我們曉得的。”
“嗯。”
“林特助慢走，鄔小姐慢走！”
林函為鄔清雪拉開了後座車門，請她上車後，隨後自己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關上了車門。
車往市區開。
宋時嶼要見她。
……
車在新嶼公司大樓門口停下。
“因為這邊是工業園區，停車場都在地上，鄔小姐裡麵請。”林函特地解釋道。
“好的，謝謝。”鄔清雪對他的鄭重有些暗暗吃驚。
進了門。
整個大廳明亮簡潔，有許多的科技產品陳列，挑高的天花板上懸掛著一頭巨大的水晶鯨魚，每一顆水晶下麵都掛著一個小小的卷軸，上麵是不同的專利及編碼。
新嶼有實力、有野心，這是跟宋氏完全不同的氣質。
這才更像是宋時嶼的公司。
“鄔小姐？”驚訝的聲音伴隨著一陣清脆的腳步傳來。
“梁總監。”林函脫口而出。
梁燦看了一眼林函沒有說話，微微側過腦袋，越過他看向鄔清雪。
鄔清雪對上她驚訝的目光，朝她彎了彎唇，“梁總監您好。”
她四下張望，迅速避著人領著他們往裡麵走，“發布會剛結束，還有不少媒體沒走，現在宋總正在接受雜誌的專訪，大約還有半個小時才能結束。”
林函點點頭，“你去忙吧，我陪鄔小姐去休息室就行了。”
梁燦斜眼掃了他一眼，“你能應付媒體？”
被嗆了聲的林函眉梢一挑，“能進來的都是答應我們不會再報道八卦的人，我有什麼好應付的。”
梁燦腳步一停，沉著臉抬頭看他，“話雖這樣說，但媒體的印象分是很重要的！他們對新嶼、對宋總的印象，會直接影響他們的筆杆往哪邊歪。”
林函身為特助，他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可他就是看不慣梁燦對他的態度。
他不滿道：“這是宋總的安排，要不梁總監去跟老板抱怨抱怨？”
“我什麼時候抱怨了！”
“就現在啊。”
鄔清雪聽話聽音，她察覺到了梁燦對她不喜的態度。
她輕咳一聲：“請問休息室有洗手間嗎？”
兩人恢複平靜，梁燦笑容禮貌。
“有的！鄔小姐這邊請，我陪您過去。”
“好啊，謝謝你。”
鄔清雪還是穿著上午的那一身白色長裙，不過出門時鄔明敏讓她多帶了一件針織外套。
她常年習舞，身姿挺拔，氣質出塵，忽然走進到處都是都市麗人的職場環境中，她感覺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周遭目光落到她身上，迅速引起了騷動，但好在這沒有像之前那樣被“長槍短炮”的聚光燈懟著拍了。
“林函！梁燦！”
突然一道聲音從斜後方傳來。
三人停下腳步。
轉身，對方是一位頭發有些花白的老爺子。
林函快步擋在了鄔清雪身前，而梁燦已經笑著迎了過去：“李老。”
老爺子板著一張臉，問：“她是誰？”
鄔清雪呼吸一滯，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