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
沈知霜有些委屈的想哭。
她從小到大,都是眾星捧月的存在,在學校裡麵不管是學習還是其他,全都第一。
後來就算下鄉當了知青,不管是生產乾活,還是喂馬放羊,甚至在民兵連都是射擊標兵,喜歡她的人真的是排隊都數不過來,是多少人心裡麵夢寐以求的女神!
可是自打嫁給了陳光陽之後。
她好像嘗儘了生活裡麵所有的苦難,壓抑的她一點都喘不過氣來。
如今好不容易以為能看見光亮了,但是很有可能就是一場海市蜃樓。
“媳婦,到家了,你還等啥呢……”
陳光陽迷迷糊糊走在前麵,直接推開了門。
沈知霜的目光立刻看向屋子裡麵,就發現了屋子裡麵,穿著他爺爺乾淨中山裝壽衣的二埋汰正蹲在灶坑門口燒火。
屋子裡麵,趙三丫正在奮力的端著豆芽盆在換水。
剛才嗯呀嗯呀的聲音,就是她在用力。
“光陽哥!”
“光陽哥!嫂子!”
沈知霜一下子就紅了臉,想起來剛才自己又誤會了陳光陽,有些不大好意思。
趙二埋汰咧嘴嘿嘿一笑:“我問了大奶奶,說光陽哥天黑還沒回來,我怕他回來還得燒炕,所以就燒炕,順便讓三丫頭給豆芽換換水。”
“那麻煩你們了。”沈知霜客氣的說道。
三丫頭急忙開口說道:“嫂子,這客氣啥,是光陽哥教會了我催生豆芽,教給了我技術,相當於重新給了我一條命……”
沈知霜看著三丫頭的一雙腿,她嫁來這個村子已經很多年了,所以自然知道三丫頭的悲苦命運。
三丫頭因為從小就是個癱巴,所以有些敏感,看著沈知霜看向了自己一雙腿,急忙開口說道:“嫂子,你放心,我怕給炕上弄臟,沒有亂爬,讓我哥給豆芽端在了地上換的水……”
三丫頭從出生到現在一直在地上爬,家裡人都嫌棄他一身土,所以她也擔心沈知霜會嫌棄她,一邊說著話,小小的身子還向後挪了挪。
沈知霜聽見這話,心裡頓時有些難受,急忙上前:“三妹,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小雀兒更是懂事兒的上前拉住了三丫頭的手:“小姑姑,你的手好好看呀。”
三丫頭看著小雀兒和沈知霜,眼眶一下子就發紅了。
“行了,豆芽也換完了,炕也熱乎了,光陽哥,俺小哥倆就走了,回去還得給我們豆芽換換水。”二埋汰怕三丫頭哭出來,急忙上前,背著三丫頭離開了屋子。
沈知霜將他們送出大門,然後回到屋子,雙眼直接看向了陳光陽。
眼神裡麵有剛才錯怪陳光陽的愧疚,還有對陳光陽的好奇。
陳光陽這時候已經有些醒酒了,看著媳婦打量著自己,當即有些怯生生的說道:“媳婦,催生豆芽這個秘密守不住的,我是看三丫頭太可憐了,所以才想著幫幫她……”
“咋,你是覺得我是生氣了?怪你把秘方告訴三丫頭了?”沈知霜皺起了好看的小眉頭。
“啊?”
陳光陽嘿嘿的撓了撓頭,然後道:“我喝多了媳婦……”
“我不但不生氣,反而很欣慰。”
沈知霜走到陳光陽麵前,一臉認真的看著陳光陽說道:“我們現在條件能好一點,照顧一下父老鄉親沒什麼的,尤其是三丫頭,這樣也算是她能有個好出路,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生氣。”
陳光陽看著沈知霜給自己講道理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看的癡了。
屋子裡麵的油燈一跳一跳的散發著光亮,落在了媳婦白皙的臉上,更是給媳婦添加了幾分神聖的氣息。
媳婦頭上的頭發散下來幾縷落在了臉上,竟給了陳光陽一種格外的真實感。
媳婦眼角的淚痣,更是直接迷惑了陳光陽的魂魄。
好似媳婦就像是救苦救難的菩薩,來普度他這個芸芸眾生。
沈知霜還在碎碎念著:“我從來不覺得錢多錢少怎麼樣,主要人要正直善良,這才是一個家啊。”
陳光陽簡直都要被沈知霜給迷死了。
癡癡的說道:“媳婦,你真好!”
沈知霜一下子就害羞了起來,“你好好說話,孩子們還在呢!”
說完話,沈知霜就去從鍋裡舀來熱水,伺候三小隻洗臉洗腳。
陳光陽在一旁看著娘四個,隻覺得心裡麵有無限的滿足感!
尤其是他還聽見,這三小隻趁著沈知霜倒水的時候,還撅著小屁股,小腦袋湊成了一圈兒竊竊私語。
陳二虎:“大鍋,這個孽好像變了呢。”
陳小雀:“好像是有點變好了。”
陳大龍:“你們年紀小,他前幾次也是這樣的!”
陳二虎撓了撓自己的小屁股:“不一樣吧,我咋記得上回沒傻了吧唧的管媽叫媳婦呢?”
陳小雀急忙搖手:“大鍋,不對啊,咱們三胞胎一起生的,你為啥說我和二哥年紀小。”
陳大龍一臉智慧的模樣:“你們不懂,我在媽媽肚子裡麵就比你們大了。”
陳小雀皺著小眉頭:“是這麼回事兒麼?”
二虎立刻一拍腦門:“大哥沒毛病!”
陳光陽忍俊不禁!
這三個活寶真是古靈精怪,一個個都這麼可愛!
很快,沈知霜鋪好了被子,一家人一起躺在了炕上。
陳光陽躺在炕梢,挨著大龍二虎,看著炕頭的媳婦已經換好了白色的小背心,露出雪白粉嫩的手臂,當即心裡麵有些火熱。
尤其是他前幾日還喝了鹿血,更是覺得身體裡麵好像有一團火熱在灼燒!
他上一輩子清心寡欲那麼長時間,這輩子重生過來更是連媳婦的手都沒有碰過!
尤其是媳婦那麼漂亮,身材又那麼的頂,陳光陽一時間心思有些活絡。
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向了沈知霜。
陳二虎挨著陳光陽,看著陳光陽一下一下眨著眼睛。
直接納悶的問道:“老登,你老眨眼睛乾啥啊?你眼睛乾巴啊?”
陳光陽在內心裡麵回答:“你爹我的乾巴你不懂。”
沈知霜倒是看出來了陳光陽的意思,臉色又羞紅了,直接吹滅了油燈,躺在了炕上,一顆心在砰砰砰的跳動了起來。
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陳光陽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三小隻已經睡的軲轆到炕下麵去了,自己媳婦隻隔著一個枕頭。
而這時候,似乎是感覺到了陳光陽的目光,沈知霜也下意識的睜開眼睛。
看著被窩裡麵剛剛睡醒的媳婦。
咕咚!
陳光陽一下子就咽下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