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和嶽母還有小舅子雖然沒說話,但眼睛裡麵卻全是和張小鳳一個意思!
不是他們不相信陳光陽。
而是陳光陽之前太沒有正行了!
整日打牌酗酒,大錢賺不來,小錢直犯懶。
如今幾天之間就賺了這麼多錢,哪能不讓人懷疑?
“光陽啊,你變好了,我和你媽都一起跟著高興,但是你……到底咋整的這麼多錢啊?”嶽父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了起來。
“是啊姐夫,之前你自己都說,你要能改好了,母豬都能上樹!”張小鳳大大咧咧。
陳光陽隻好看了一眼沈知霜,然後將自己這幾天上山打獵的事兒說了一下。
野戰青皮子,一人獨對大馬鹿!
自己尋找江鯉魚王,又熬夜催發豆芽。
這些看起來明顯不能發生在陳光陽身上的事兒,但卻一樣樣的發生在了陳光陽的身上。
就連一旁的沈知霜聽的都有些入神,尤其是陳光陽笑著說自己被大馬鹿給頂飛的時候,沈知霜這才明白,為什麼看著陳光陽的腿走路有些不自然。
聽完了陳光陽這麼多的事兒,小舅子沒說話,拿起來了酒盅:“姐夫,啥也彆說了,敬你一個!”
陳光陽立刻看向了沈知霜:“媳婦,我能喝麼?”
他不是怕喝酒,而是怕自己喝酒之後,媳婦又害怕自己,躲著自己。
沈知霜也沒有想到,陳光陽還能想著詢問自己。
當即心中一暖,點了點頭:“那你少喝一點。”
陳光陽剛端起酒杯,嶽父也提起了酒杯:“光陽啊,我是真希望你這一次是真的想要變好,你知道不知道,我這些年,看著知霜過得這麼苦,我是真心疼啊!”
嶽父是個老知識分子,因為下鄉乾農活,一雙手也變得粗糙,這時候握著酒杯,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隻見他雙眼通紅的看著陳光陽:“知霜從小就學習成績優異,在班級裡麵更是全班第一名!”
“追求知霜的男生,從我們家樓下排隊能排出挺老遠!”
“要不是為了我,你這輩子咋能娶了知霜!”
“那是我的心頭肉啊!”
聽著嶽父的話,陳光陽也覺得自己的運氣真好,在茫茫人海之中遇見了沈知霜,隻是上輩子自己太混蛋,壓根就不知道珍惜。
沈知霜搖了搖手:“爸,彆說了。”
嶽父直接咽下了一口酒:“什麼彆說了!如果不是因為光陽救了我和你弟弟,你怎麼能嫁給他?這些年你受了這麼多苦,我自己的閨女我能不知道她是一個多驕傲的人麼?”
“那麼驕傲的人在大街上帶著自己的孩子要飯!你說我心能不疼麼?我心都疼碎了!”
說到這裡,嶽父通紅通紅的眼睛看著陳光陽。
端起酒杯,滿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光陽,你也是有女兒的人了,爸求求你……以後對我女兒好一點,行麼……”
沈爸說到最後已然是泣不成聲。
陳光陽突然變好讓他欣喜,但更讓他惶恐!
他惶恐陳光陽的好隻是曇花一現,惶恐陳光陽隻是心血來潮!
更是惶恐陳光陽日後依舊會動輒對自己的女兒打罵!
小舅子這時候也喝多了,抓著陳光陽的手,擦著自己的眼淚:“姐夫,最後一次!”
“以後你要是再對我姐不好,當年的命我還給你!帶著你一起死!”
看著嶽父和小舅子對自己這樣。
陳光陽這才恍然明白,自己上一輩子不光是給沈知霜和孩子們帶來傷害。
給沈家人同樣帶來了傷害!
當即陳光陽直接站了起來,看著沈家人說道。
“爸媽,我之前我混蛋!但我如今是真的下定了決心悔改!”
“過去的我不是人,但是我真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我以後會拿命對知霜和孩子們好!再也不會犯錯!”
“我陳光陽對天發誓,要是以後再對知霜不好,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
沈媽這時候也擦了擦眼淚:“光陽,你能有悔改的這個心,就是媽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一旁的沈知霜一言不發,低著頭吧嗒吧嗒的掉著眼淚。
張小鳳左右看看,啪的一拍桌子:“大喜的日子,你們一個個哭唧賴尿的嘎哈啊?”
“今天是老媽的生日,也是姐夫要悔改的日子,咱們得喝起來!”
“以後的日子,咱們得好好的熱鬨的過!”
“都給我樂嗬起來!”
很快陳光陽就和沈爸還有小舅子沈知川一起喝了起來。
到最後給沈爸都已經喝多了,拉著陳光陽的手就不撒開:“老弟,你以後就好好和我姑娘處,處不好你自己找原因……”
等到沈知霜拉著陳光陽走出了院子。
陳光陽還醉醺醺的扯著沈知霜的衣角,雙眼通紅的看著沈知霜傻笑:“媳婦,嘿嘿嘿,我媳婦……”
“媽,這個孽喝多了。”陳二虎看著陳光陽說道。
沈知霜笑了笑,摸了摸二虎的腦袋,然後將他和大龍一左一右的放在了柳條筐裡麵。
然後將小雀兒放在了後座上,沈知霜推著自行車,就朝著家裡麵走去。
扭過頭,看了一眼醉醺醺的陳光陽。
沈知霜決定再賭一把!
賭陳光陽這一次是真的能浪子回頭!重新做人!
風雪之中,喝多的陳光陽拽著媳婦的小衣角,隻覺得似夢似幻,如同一場夢。
“媳婦……大龍……二虎……小雀……咱們終於又是一家人了!”
“我再也不會丟下你們!”
“我好想你們呀!”
一邊說著,還一邊用嘴親著三個孩子的臉,惹得他們一陣厭煩。
還沒等天黑就到家了。
沈知霜將自行車停在了院子裡麵,然後將三個孩子從自行車上抱了下來。
心裡麵盤算著一會兒給陳光陽熬點粥喝一喝。
但是剛走了兩步,沈知霜就直接愣住了。
因為她發現了家裡麵的油燈正在點著。
明顯是家裡麵有人!
而她站在門外,還聽見了一個女人嗯呀嗯呀的聲音!
一瞬間,沈知霜如墮冰窖。
難道,陳光陽這幾天又找了一個女人?
難道自己又賭輸了?
想到這,她的手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本來拉著門把手的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是拉開看看屋子裡麵那女人?
還是轉身就走,從此離陳光陽遠遠的,這輩子都不要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