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父皇能將這四千人的大軍忘了,就連當初平叛都沒有叫他們。
軍心如此渙散,守門的士兵都如此鬆懈。
就算是給他們最好的裝備,他們也不可能是叛軍的對手。
甚至可能還沒交戰呢,就先潰散了!
“殿下,就這種東西怎麼上陣殺敵!”
“您確定陛下不是在坑您嘛!”陸炳指著守門士兵,指著他身後空無一人的大營,一臉急色。
說難聽點,就這種懶散的軍隊,都午後了營地裡一個人都沒有。
估計是都縮在軍帳裡睡午覺呢!
如此懶散不訓練,如此目無軍紀,這是軍隊?
還比不上普通的老百姓呢!
農忙時節,老百姓都會頂著烈日去地裡乾活!
他們這群當兵的,雖然是傷兵,但也休養了好幾年了。
傷勢早就好的透透的了!
一個個龍精虎猛身體健全的漢子不出來訓練,不為上戰場做準備。
縮在大營裡睡覺,這成何體統!
“早該有心理準備的。”
“畢竟是一幫殘兵敗將。”秦夜將戰刀收了起來,快步朝軍營中走去。
走進軍營,路過一個個軍帳,那叫一個鼾聲四起!
秦夜和陸炳故意將腳步聲加重,都沒有任何人有反應。
“嗬嗬。”秦夜冷笑一聲,在陸炳耳邊交代了幾句便快步走進了主帳。
主帳之內,一樣響著鼾聲。
一個將軍打扮的人靠在帥椅上,左手抱著酒壇子,右手抓著半隻雞腿,口水流了一肩膀。
見到此人,秦夜愣住的同時止不住的皺眉!
因為此人他知道,他認識,他甚至很熟悉!
此人名為趙斌,是他外公的舊部!
這些年每逢年關,每逢他外公的忌日,都會到蘇家去拜訪。
見了他也是畢恭畢敬!
甚至他與林若薇成親的時候趙斌也去了。
還送上了一份大禮。
他很難想象記憶中那個永遠充滿了鬥誌侃侃而談,永遠都是精氣神拉滿的人,會頹廢成這個樣子!
“趙叔,醒醒吧。”秦夜伸手推了推趙斌。
礙於家裡的關係,他還是不好直接動手的。
不然今日躺在這裡的換成是彆人,他早就一把抓住,丟到外麵去了。
“嗯?誰啊?”趙斌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在見到來人是秦夜之後,酒意立馬醒了大半。
將手中的酒壇子和吃了一半的雞腿立馬藏到了身後。
又火速的收拾了雜亂的主帳,將自己的戰甲理好,筆直又充滿精神的站了起來。
“拜見殿下!”
“殿下您怎麼來了!”趙斌朗聲道。
趙斌的聲音洪亮如鐘,若不是親眼所見,秦夜真的不敢相信他就是剛剛的那個醉漢!
“本王若是不來,還不知道原來是趙叔您在領傷兵營。”秦夜沉吟一聲,直接走到帥椅上坐下。
雖然顧及著雙方的關係,但秦夜的臉色還是止不住的沉了下來。
彆說趙斌一個外人了,就是蘇陌敢如此帶兵,他也很難不動怒。
“哈哈,我我也是去年剛來傷兵營。”
“在戰場上廢了一條腿,打不了仗了。”
“承蒙小侯爺恩惠,便來了這傷兵營任主將,也算是養老。”趙斌乾笑一聲,出言解釋道。
小侯爺,是他對蘇驍的稱呼。
當年定北侯的舊部,都是如此稱呼蘇驍的。
無論蘇驍多大年紀,多高的官職,他們這些舊部與蘇驍的關係就是曾經在老定北侯手底下賣過命!
所以除了在朝堂上,定北侯的舊部一直稱呼蘇驍為小侯爺。
“廢了一條腿?”秦夜低頭看了看。
趙斌的左腿確實短了一截,應該是斷過。
走路有些坡腳。
這也意味著他的左腿再也使不上力。
騎馬還好些,步戰是真的廢了。
“本王是來接掌傷兵營的。”
“往後傷兵營並入太子宮衛。”
“這是虎符和聖旨。”秦夜將虎符和聖旨都拿了出來。
趙斌見狀,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心情激動到無以複加。
“末將趙斌,願為秦王殿下效死!”趙斌拖著斷了的左腿跪了下來,連連磕頭。
秦夜在他心裡雖然比不上蘇驍蘇陌這兩位老侯爺的嫡係子孫。
但無論如何,秦夜也算是定北侯府的後代!
是老侯爺的獨女所生,是老侯爺的親外孫!
他之前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此生還能為老侯爺的後代效命!
能為這位平定叛軍,戰功赫赫的秦王殿下效命!
“先彆急著效死。”
“傷兵營如今這個狀況,還不配加入太子宮衛!”
“說說吧,這傷兵營究竟有什麼魔力。”
“連你進來之後,也成了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秦夜連連搖頭。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以趙斌的性格和他的過往。
他這個人就算是廢了,也不會懈怠成這個樣子!
舅舅曾經說,趙斌是外公最看好的部下!
甚至外公不止一次說過,趙斌治軍從嚴,統兵如神!
是天生的將帥之才!
未來成就或許比他這個定北侯都大!
這樣的人,怎麼會頹廢成這樣!
莫非一入傷兵營,就被那群沒有了士氣的傷兵灌了迷魂藥?
“殿下其實是”
踏踏踏~李斌剛要解釋,外麵便傳來了一陣鐵蹄聲。
腳底下的大地也在跟著顫抖!
根據他在北境作戰多年的經驗,這是至少有上千鐵騎在衝鋒!
而且目的地就是傷兵營!
“是秦王衛,你繼續說。”秦夜擺了擺手。
他從離開京城的時候就派人通知了王缺,讓他帶著秦王衛大軍趕來。
本意是讓秦王衛和傷兵營的士兵湊到一塊,讓傷兵營的士兵儘快融入玄甲軍魂的。
不過剛剛他改主意了。
玄甲軍魂對於人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
隻有想要變強的人,才會受到玄甲軍魂的影響。
像傷兵營裡的士兵,即便融入了玄甲軍魂,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他決定直接下重手!
先從根本上將這群傷兵的心神摧毀!
重建他們內心的信仰,重啟他們內心的鬥誌!
“好,那末將繼續說。”趙斌聽著帳外的鐵蹄聲和哀嚎聲,連忙出言繼續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