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笑的比哭還難看:“陽哥這不怪我,誰知道方向盤居然這麼脆?”
“還沒適應你的新身體呢?”
陳陽一笑:“你現在力氣比一般人都大,以後收著點。”
“哦,知道了。”
張華點點頭。
“車扔這兒得了,不要了,咱倆走路去縣城。”
陳陽一揮手,朝著縣城方向而去。
“去縣城乾啥?”張華追上來問道。
“重新買一輛車吧,以後你就是張總了,也不能開個三輪車出門啊。”陳陽笑道。
“什麼張總?”
張華顯然沒聽明白。
但陳陽也沒解釋,摟住了他的肩膀:“咱們有多久沒這麼邊走邊聊了?”
“呃,好像很久了!”
張華想了想:“最後一次,還是高一下學期吧?那時候你最喜歡唱那首什麼歌來著”
“朋友一生一起走!”
陳陽唱了一句,然後笑道:“你個笨蛋,前兩個字就是歌名!”
“哦,對對對,下句什麼來著?”
“一邊兒去吧你!”
兩人說笑著走在鄉間小路上,仿佛當初的少年。
回到主路上之後,很快遇到一輛放空的出租車,陳陽攔下來,隨後帶著張華直奔4s店。
其實上次都想好了,陳陽打算給張華買一輛皮實點的又能裝貨的皮卡車。
之前所謂的張總也不是說笑,以後肯定還要再給他買一輛高檔豪車的。
但眼下嘛,還是皮卡實用。
最終,陳陽敲定了一輛山海炮。
銷售員一直在推銷分期付款買車,說是多麼的實惠劃算,但陳陽卻不想囉嗦,拿出銀行卡遞了過去:
“全款之外再多刷一千,算你的辛苦費,我要現車,全款!”
“好嘞,您稍等!”
銷售員態度大變,接過銀行卡之後,絕口不提分期之事。
張華看的目瞪口呆:“不是吧陽哥,這樣也行?”
“有什麼不行的?”
陳陽笑了笑:“天下熙熙,皆因利來,人家那麼使勁兒的推銷,為的還不是錢?”
“我直接給他想要的,不就痛快多了?”
張華豎起大拇指:“陽哥霸氣!”
接下來的事情十分順利,手續辦完,全新的車子也從庫房那邊開了出來。
然而上車之後,倆人就懵了。
張華學的是手動擋,這車手自一體,他不會開!
陳陽無奈的拍拍腦門:“叫個代駕吧,先開回到鎮上,然後你再慢慢研究好了。”
“哦,也行。”張華點點頭。
最後車是代駕開回去的,到家停下,小弟們紛紛跑來,看那表情就知道很喜歡這輛高大威武的皮卡車。
“你先研究著,睿子的事情彆忘了,我回家了。”陳陽說道。
張華正開心的,聞言立刻道:“陽哥我送你啊?”
“彆,我走路回去,安全!”
陳陽連忙擺手,迅速離去。
回到家,王德發的房車沒在,人也沒在。
江月倒是在家,看到陳陽回來就快步來到近前,仰頭直勾勾的看著他。
“這麼看我乾嘛?”
陳陽摸摸自己的鼻子:“我臉上有花啊?”
“我看你挺花啊,昨晚乾嘛去了?”江月一臉審視。
“我去乾嘛,還得跟你彙報啊?”
陳陽一笑,轉身回了房中。
江月氣的跺腳,卻也拿他沒有辦法。
時間來到下午,陳陽接到了張華的電話:
“陽哥,睿子那邊,我托人打聽了一下,結果還彆說!
他們那個村的大夫叫王祥,人品可是不咋地,以前就被人舉報過賣假藥!”
陳陽聽了眉頭一皺:“後來呢?”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他居然什麼事都沒有,可能是沒查到假藥吧?”
張華苦笑:“但這事要跟睿子母親的事情一聯係,我總覺得不對頭。”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還有什麼消息沒有?”
“暫時沒了。”
張華剛說完,聽筒裡就傳來一個小弟的聲音;“老,老大,不好了,李睿那邊出事了!”
“啥?”
張華聲音高了八度:“出啥事了?”
小弟:“他,他被人打了,正送醫院呢!”
陳陽在這邊聽的清清楚楚,眯起眼睛道:“張華你先彆急,在鎮上等我,我馬上就到!”
說完掛斷電話,快步出了門。
等江月發現他不在院子裡了,人已經到了村口。
“這個家夥,火急火燎的,也不知道忙什麼!”
陳陽出村之後就仿佛開啟了極速模式,朝著鎮上猛衝而去。
到了地方,張華以及幾個小弟已經在等著了,連後車廂裡都坐了人。
“不用去這麼多人,後座上的三個留下,其他人守家。”
陳陽吩咐一聲,坐上了副駕駛。
等車廂裡的幾個人下來,張華沉著臉發動車子,直奔李睿家。
這次陳陽也不擔心他開到溝裡去了,任憑張華逐漸加速,直接跑到了一百公裡每小時。
很快,車子開到了村口。
幾個人下車,直奔路邊的診所。
門口還有斑斑點點的血跡,屋子裡則是幾個人開心的笑聲。
“媽的,打了我兄弟還敢笑?”
張華眼睛都紅了。
剛才給陳陽打電話的時候,那個小弟已經說清楚了狀況,李睿去找王祥理論,卻不料這家夥有幾個拜把兄弟在,對方仗著人多勢眾就把他給打了。
好在李睿傷勢不算重,隻是腦袋破了個口子,出了點血。
村裡人送他去醫院包紮一下就可以了。
但張華仍舊受不了,一定要替李睿找回公道不可。
眼看就要衝進門去,陳陽卻拉住了他:“彆那麼激動,交給我。”
說完邁步上前,推開了診所的門。
屋裡共有六個人,其中一個戴著眼鏡,剩下的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看那神情就不是什麼好人。
“乾啥的?”
戴眼鏡的男人問道。
“你就是王祥?”陳陽問道。
“對,你什麼事?”王祥板著臉。
陳陽:“李睿是你打的?”
“沒錯!”
王祥點點頭:“怎麼的,你是來替他出頭的啊?”
這麼一問,那幾個壯漢就都樂了。
陳陽麵相清瘦,還沒李睿壯實呢,這不是自不量力麼?
在眾人的笑聲中,陳陽淡淡問道:“你為什麼打他?”
“因為他汙蔑我,說我是庸醫啊。”
王祥兩手一攤:“這不血口噴人麼?”
“難道你不是?”
陳陽進屋就看了眼診所裡的環境,簡直是又臟又亂。
那邊靠牆的地方有兩張單人床,看來是給病人掛吊瓶用的,可上麵的白床單都成灰色的了,也不知道多久沒洗。
這種連消毒水味道都沒有的地方,大夫怎能不是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