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張學風早就跟宋國剛彙報過情況了。
犯法了就是犯法了,不管你是什麼理由,他們做警察的職責就是破案抓犯人。
蔣武和鄒秀玲都涉嫌故意殺人,所以他們被上了手銬帶走了。
等警車離去後,那廠子門口隻剩下了塗山玖和蔣知意。
塗山玖跟蔣知意說,“裙子很漂亮。”
蔣知意笑笑,“是啊,我死的時候穿的是工裝,這裙子是後來我媽燒給我的,我喜歡白色,乾淨。”
默了默,她歎了一口氣,嘟囔了一句,“可惜這個該死的世界並不乾淨。”
塗山玖沒有表態,因為她說的也沒錯。
印記打上,鬼門一開,蔣知意就要下去了。
不過剛走到鬼門口的時候,她忽然回頭跟塗山玖說了一件事。
“對了塗山大師,普通人也能有陰陽眼嗎?”
塗山玖歪了歪腦袋,“為什麼這麼問?”
蔣知意:“我爬上來的時候,正巧是在一家精神病院裡,我遇見了一個男人,他好像能看見我。”
剛開始她以為她很倒黴的上來就遇到了玄門中人,但後來發現好像不是的,因為對方好像穿著病號服,看樣子是個精神病患者。
塗山玖跟她解釋了一下。
陰陽眼分先天性和後天性的,有些人的竅門可能後天受到了外力重擊,意外打開,也是會看到一些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蔣知意漲知識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對了,塗山大師,隔壁的那個製香廠生產出來的香都好臭啊,我能投訴嗎,我媽上次給我燒的香就是從他們那產出來的,都給我熏吐了!”
塗山玖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說道:“我隻是辦事處臨時的員工,我還不清楚這個是哪個部門管,不過你的投訴我收到了,過後我去問問。”
但是她感覺這應該歸他們陽間的辦事處管吧,不然就算是投訴到了地府應該也是反饋他們來處理。
就像幾年前轟動陰陽兩界的,冥幣造假案件。
反正最後那造假的冥幣的老板,陽間陰間都沒得到什麼好下場就是了。
不過她這麼一說倒是提醒她了,清宜所在的那家白事店的老板,應該就是從這個廠子的銷售員那拿的貨吧。
那估計報應也快到了。
得到塗山玖的話後蔣知意進了鬼門,鬼門自動關上。
這鬼門前腳剛關上,後腳路邊就傳來了好幾聲刹車聲。
有轎車的,有suv的,有電動車的,有自行車的,反正什麼的都有。
一群人從車上衝了下來。
“鬼呢,鬼呢?”
“嗯?煞氣消失了,那鬼跑了?”
“咦?那不是賒刀人嗎?我都差點把油門擰掉了,竟然不是第一個!”
“不是,我們收到消息就趕過來了,不過二十五分鐘的時間,這麼快就解決了?這賒刀人的業務能力可以啊,我今天上午抓那個鬼,溜了我半個南城!”
塗山玖聽著他們在那議論,心想,你們上來就拿著法器追,不解決他們的執念,他們能不跑嗎?
忽然,她感覺到了一股明顯的視線。
她尋了過去。
發現是路邊停著的一輛黑色轎車。
那車的後車窗是降下來的。
而裡麵坐著的正是向易初。
對視了兩秒,向易初對著她抱了一拳,然後關上了窗戶,沒下車,車子直接開走了。
塗山玖想,看來是他也是收到了消息,才過來的。
她知道,是張學風他們提前通知的自己,不然以老宅和這邊的距離,她肯定不會是第一個到的。
收回視線,塗山玖轉身往公寓那邊的停車場走去。
上車之後,塗山玖也沒有立刻回老宅,而是轉道去了另一個離這邊不遠的小區,開始了今晚的第二個工作。
一個小時後,第三個。
再過一個多小時後,第四個。
反正這一晚上,她直到太陽快要露頭了才回了老宅。
這下子可真的是晝伏夜出了。
到了老宅,塗山玖熬了大夜,瞌睡的很。
剛一進屋就一頭撞到了謝時予的身上。
見她累成這樣,謝時予心疼壞了。
也不顧客廳裡這會還有傭人,直接彎腰把人給抱了起來,往沙發那走。
他一邊走還一邊喊了管家,“吳叔,讓廚房提前準備早餐,快一點。”
被他這突然一抱,嚇得塗山玖趕緊摟住了他的脖子,“我想睡覺去。”
謝時予把她放在了沙發上,讓她等著,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乖,吃完早餐再睡,不然一直空著肚子睡覺,胃會不舒服的。”
塗山玖感受了一下,胃裡確實有些空空的,不太舒服。
他叫她乖,她就拆了根棒棒糖放進嘴裡,強撐著吃了早餐,才上樓去洗漱睡覺。
不過,謝時予說也不要吃的太飽,七分飽去睡。
塗山玖都聽話照做了,果然這一覺睡得香的很。
謝時予去公司前跟吳管家又囑咐了一遍,讓廚房隨時準備著,要是塗山玖醒了就立馬給她做吃的,彆讓她餓。
豈不知,根本就沒用上,塗山玖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他下班回來才醒。
本以為能跟她待一會兒,結果剛剛吃完晚飯,塗山玖就又出門了。
和昨天的操作一樣,將人送上了車,然後看著車尾燈消失在院裡,他才準備回屋。
隻是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謝時予的身邊又多出來一個剛從學校回來的人。
謝景舟一隻手撐著下巴,發出疑問:“大哥,你這怎麼跟個望妻石一樣?”
謝時予:“”
未婚妻不在,他不是很開心,所以脾氣也不是很好。
於是,他昨天怎麼懟的謝景亭,那麼今天謝景舟也是同樣的待遇。
他說:“我至少有你嫂子可以望,你有什麼?實驗數據?”
說完,他邁步就進了屋。
後麵跟上來的謝景亭哈哈大笑,“你說你惹他乾什麼啊。”
謝景舟瞥了一眼謝景亭,“你身後有個紅色的”
“啊!”謝景亭一溜煙就鑽進屋裡了,那後麵像是被鬼追了一樣。
他現在聽不了紅色兩個字。
謝景舟嗬笑一聲,呢喃道:“嗬,你說你惹我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