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泠音愣了半秒,開始瘋狂掙紮。
但力量懸殊。
陳肖將她死死按住。
“小音音,你還想跑?”陳肖獰笑,居高臨下。
決定著她的生死。
“我今天就把新賬舊賬跟你一起清算!”
林泠音呼吸不暢,唇間擠出一個“滾”。
陳肖鼻腔裡哼笑出聲,“你是沒嘗過,等過了今晚你就離不開我了。”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
冷意瞬間席卷她全身。
林泠音耳朵裡響起嗡鳴聲。
感覺整個人在往下墜。
斷斷續續聽到什麼聲響。
隨即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下一秒,扼住她氣息的力道猛然消失。
她大口大口呼吸,像是擱淺的魚回到水裡。
“林泠音……林泠音!”
蒙在耳朵上的水膜突然被戳破。
林泠音聽清楚有人在叫她。
勉強睜開眼。
入目是唐宇焦急的臉。
“你沒事吧?”
林泠音脫力地靠在桌腿邊。
不遠處站著高大的身影。
她緩緩看過去。
陸時宴正一隻腳踩在陳肖的胸口。
像是地獄來索命的閻羅。
林泠音看過去的時候。
陸時宴也垂眸看她。
瞧見她的樣子。
男人的眸光明顯又冷了幾分。
砰砰砰!
陸時宴又踹了陳肖三腳。
“陸總,彆臟了您的腳。”唐宇趕緊上前阻止。
陳肖翻了白眼。
瞬間昏死過去。
“陸總,你們先走吧。我來處理。”唐宇拉起林泠音。
陸時宴呼吸有些重,緩緩看向林泠音。
上下打量她,“送你去醫院。”
說完不等她反應,將人直接拉過去。
林泠音路過陳肖的時候,看了一眼。
“他會怎麼樣?”林泠音聽到自己聲音,乾啞難聽。
陸時宴的動作一頓。
下一秒,直接將人打橫抱起。
林泠音恍惚了一下。
隨即男人陰冷的聲音壓在耳邊,“你不會再見到他。”
陸時宴將林泠音放在副駕駛座上,親自給她係了安全帶。
沒帶司機。
他自己開車。
林泠音餘光瞥他的側臉。
看到他下頜緊繃。
車內的氣壓都很低。
懸著的心落在實處。
但林泠音也後怕。
剛才如果不是陸時宴和唐宇及時趕到。
後果……
林泠音深吸一口氣。
閉上了眼睛。
男人聽到細微的聲響,瞥了她一眼。
她臉色雪白,沒有一絲血色。
脖子上青紫的印跡。
看上去快要碎掉一樣。
陸時宴捏著方向盤的手,又緊了緊。
車子沒有去醫院。
而是停到一棟彆墅前。
林泠音愣了愣,想問陸時宴。
但嗓子疼得像有刀片在扁桃體上攪動。
陸時宴停好車,什麼都沒說。
開門下車。
又走到林泠音這邊。
將人抱下來。
一氣嗬成。
可陸時宴根本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將人抱進了彆墅的小廳。
林泠音意識到,這是陸時宴自己的彆墅。
一進門,便看到
傭人們都在旁邊候著。
全部眼觀鼻鼻觀心。
沒人多看一眼,或多問一個字。
但又精準地幫林泠音拿了拖鞋放在一邊。
“陸總。”上次幫林泠音看病的私人醫生舒怡,沒什麼表情地起身打招呼。
看樣子也是剛到。
陸時宴將林泠音放在沙發上,“幫她檢查下。”
隨即又低頭看她,聲音硬邦邦的。
“你哪裡不舒服跟舒醫生說。”
林泠音點頭。
男人轉身上樓。
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
林泠音收回目光。
舒怡開始幫她檢查。
好在身上隻是輕微的磕碰傷。
比較嚴重的是她的脖子。
需要定時擦藥膏。
樓上傳來腳步聲。
林泠音抬眼,正撞進陸時宴的目光。
他的臉色比剛才好了一點。
但也隻是一點。
一副有人欠他錢的樣子。
林泠音心裡有些懵。
被人傷的不是她?
陸時宴是在生什麼氣。
“陸總。”舒怡微微頷首,“林小姐的傷,已經都處理好了。這個藥膏,每兩個小時塗抹一次。明天應該會有緩解。”
“嗯。”陸時宴走到她們跟前。
林泠音伸手去接藥膏,啞著聲音,“謝謝。”
但手剛接觸到藥膏邊緣。
另一隻大手先一步拿走。
陸時宴捏著藥膏,看了看,“你可以回去了。”
這句話是對舒怡說。
後者應聲,依舊沒什麼表情,拿著藥箱走了。
舒怡和傭人都退下去。
偌大的客廳裡隻剩下林泠音和陸時宴。
周遭落針可聞。
她甚至能聽到自己清淺的呼吸聲。
“謝謝陸總,那我就先回去了。”林泠音艱難起身。
剛才被陳肖掀翻在地。
胯骨那裡撞到地板上。
很痛。
剛邁出一步。
林泠音倏地懸空。
陸時宴再次將她抱起來。
走到電梯前。
沉聲命令她,“按電梯。”
林泠音抿唇,但還是乖乖照做。
電梯上了三樓。
陸時宴臉色沉沉,抱她進了書房。
他的書房,比蘇薇家還要大。
蘇薇家是一百二平的大三居。
林父和大哥都有書房。
林泠音進去過一次。
覺得已經很奢華了。
但無論是麵積還是裝飾,都比陸時宴的要差很多。
裝潢很符合陸時宴的特點。
黑白灰。
務實硬淨。
卻又處處透著奢侈。
陸時宴將她放在小沙發上。
自己坐在對麵的茶幾上。
雙腿微曲。
幾乎要碰上林泠音的膝蓋。
她不動聲色地躲了躲。
“你的工作證呢?”陸時宴突然提問。
林泠音抬眼看他,如實回答。
從中午吃飯,不小心丟了證件。
到傍晚下班,跟人事處打申請補卡。
陸時宴定定看了她幾秒,再次開口。
“陳肖是刷你的卡上來的。他說是從李晴那拿到卡。但李晴堅持說,以為陳肖是你男朋友。”
林泠音怔住。
她腦子裡還在思考,卡怎麼會在李晴手裡。
李晴和陳肖之間又怎麼會有交集。
陸時宴繼續重磅提問,“陳肖說,你在他店裡工作的時候,就開始追求他。後來你因為來了陸氏,又想找新目標……”
陸時宴頓了一下,“比如張進。所以才甩了他。是嗎?”
林泠音被陳肖無恥的言論氣得語塞。
她微微張開嘴,胸口起伏得厲害。
“不是!我沒有!”
她的嗓子受傷嚴重。
又急於解釋。
聲音急躁嘶啞。
狼狽又可笑。
陸時宴看著她這副快要破碎的樣子。
卻又清楚看到她內心的倔強。
就像是小草。
風想要折斷她。
可她偏偏又直起了腰杆。
陸時宴內心生出惡劣的念頭。
想要讓她徹底臣服。
他躬身往前,湊到她身前。
兩人近在咫尺。
男人自帶的壓迫感包裹住林泠音。
陸時宴一雙眸子,深深攫住她的眼睛。
“不是張進。那就是我?”
林泠音的瞳孔猛縮。
陸時宴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
輕笑一聲,眼底儘是冷意。
“為什麼接近我?我要聽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