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百姓們瞧著浩浩蕩蕩的馬車,一輛比一輛華美,這讓沒見過世麵的他們,如何來得及眨眼睛看啊。
這陣仗怎麼比先前藩王們來皇城還要壯大?
也能理解,當爹的,給兒子撐場麵唄。
女兒家,更是要著重了。
瞧為首的定南王府馬車,皆是名貴的木材打造,便是窗紗都是寸金的冰蠶絲。
哪家的夫人小姐能有冰蠶絲的帕子,都夠人家羨慕許久。
可郡主的馬車窗紗,都是用的冰蠶絲。
當真是華貴啊。
不是說定南王喜歡打罵郡主的嗎?怎麼舍得為郡主準備如此貴重的陣仗?
來迎接的禮部官員們困惑不解,他們可是打聽過,寵愛女兒這四個字,可絕無可能用在定南王的身上。
可其他寵愛兒子的藩王們,給兒子們準備的陣仗,卻遠遠比不過郡主。
況且,不是說定南王很窮嗎?
“王爺是沒錢,扶桑郡的勳貴世家們多啊。”
“郡主代表的可是扶桑郡,他們為郡主準備奪目的陣仗,有何稀奇?”
禮部林老侍郎瞥了一眼身後的官員們,現在是糾結郡主馬車的時候嗎?
藩王世子們都來了皇城,禮部要照顧他們的起居。
原本皇上想要鴻臚寺安排的,奈何負責鴻臚寺的親王不太可靠,這活兒又到禮部了。
哎。
這些個藩王世子們,哪裡是好安排的。
好在,還有皇長孫殿下。
皇上讓皇長孫殿下去接他們,這後麵的事情,殿下自然也要負責。
可他們殿下不會還在郡主的懷中吧?
“殿下,到了。”
宿珒棲聽著外麵侍衛的話,看向神色安逸靠著窗邊翻看書的郡主,就這般看著,宛如一位溫軟恬靜的大家閨秀。
不講究她這懶散隨意的坐姿,忽視願意同他一個郎君獨處之外,確實是溫婉的小姑娘家。
這一路,見過郡主的大臣,都要誇讚郡主的乖巧。
便是這些藩王世子們,背地裡還驚訝她的安靜。
不過他們將功勞,都歸於他賴上郡主。
宿珒棲賠罪:“已經到了城中,禮部會安排郡主入住彆院,孤會時不時去彆院。
下回去,會將庫房的清單羅列,供郡主挑選,好同郡主賠罪。”
“嗯。”
虞黛映很好說話,還不忘提醒皇長孫殿下:“殿下可彆忘記,要送臣女皇後娘娘的胭脂水粉。”
“孤記得。”
這是真的很喜歡皇祖母的胭脂?
宿珒棲瞧她到了皇城,好似給他很聽話的假象,和她待了有五六日,對她的心思,還是能摸清一點。
總覺得她要做什麼。
可都到了彆院,她和其他藩王世子們自然是分開住的。
想必禮部也會將其他藩王世子們安排得遠遠的。
郡主這是第二次來皇城,第一次還是幼時,在皇城也算是人生地不熟,應當也做不了什麼。
“殿下,您還不下馬車,這是要陪著臣女去彆院?”
虞黛映瞧馬車停著許久,皇長孫殿下尚未有離開的動作,淺笑提醒 。
“外麵的大人們喚您許久了,臣女瞧他們都等焦急了,想必是皇上很憂心殿下。”
“這幾日趕路,臣女也乏了,殿下又睡在臣女的榻上,臣女連小憩都不成。”
“都到了皇城,臣女也沒機會打藩王世子們,殿下是不是不用再拉著臣女,將塌還給臣女了?”
“是孤失禮。”
宿珒棲瞧自己躺在榻上,郡主的衣袖還緊挨著他的手邊,若非他是個病秧子,躺著隻會喘息。
如此失禮之事,他應當沒這個臉皮做。
聽外麵有大臣喚他,扶著塌緩緩起身,見郡主放下書,還貼心地扶著他。
稍稍驚訝,這是催著他離開?
郡主不會真要做什麼?
虞黛映看出皇長孫殿下在猜測她的心思,笑而不語,隻管扶著他下去。
都到了皇城,她自然不許他再賴著她。
瞧皇長孫殿下的動作緩慢,倒也穩當地離開,同其他藩王世子見禮,上了皇宮來接的馬車。
看著方位,禮部給他們這些藩王家眷安排的彆院,同皇宮是反方向。
瞧馬車在禮部大臣的牽引下緩緩動著,虞黛映掀開窗紗,見其他藩王世子們的馬車,在拐角處朝著不同的方向走。
這是要將他們全部分開了。
可是,她不太願意住在彆院呢。
“停下來。”
這是她的馬車,駕馬的侍衛自然聽她的。
虞黛映瞧馬車停住,有焦急的腳步聲靠近,知曉是禮部的大臣,掀開車簾,望向他們。
就瞧他們為難問:“可是郡主有什麼吩咐?這還未到彆院,郡主也莫著急,很快到了。”
“本郡主不急。”
虞黛映笑容和善:“本郡主隻是不想住在彆院。”
“啊!?”
禮部大臣們大驚,怎麼就不想住在彆院了,剛剛皇長孫殿下還在,郡主可沒說不住呢。
郡主這是欺負他們嘛?
不能這麼欺負人的吧。
可瞧著圍在馬車四周的定南王侍衛,個個凶神惡煞的,隻好耐心勸著。
“郡主,這是朝堂的安排,下官也做不得主啊,還請郡主跟著我們去彆院吧。”
再說了,郡主不去彆院,還能住哪兒?
那藺家可沒有人來接郡主,肯定是不歡迎郡主住過去啊。
“本郡主來了皇城,自然要住在自己的家中。”
虞黛映饒有深意地笑笑,不等他們反應,就吩咐侍衛掉頭。
“啊!”
“郡主!”
“您等等!”
禮部大臣們還未回過神,就瞧著郡主的馬車猛地掉頭,嗖地一下子,就往前麵越過去。
不禁大驚失色,忙追過去。
可那是戰馬,是他們能追得上的?
眼瞧著沒影了,眾人焦急萬分,忙讓人去皇宮稟告皇上,又派人去藺家。
郡主在皇城哪有家,難不成郡主要硬住進藺府?
這可如何是好?
“不好了!”
“國公爺!”
“有兵馬,有兵馬圍著咱們府上!”
什麼!?
在府中悠閒聽曲的國公爺,瞧著下人連滾帶爬驚呼著,不可置信。
“誰,誰敢帶兵圍上本國公的府上?”
堂堂國公府,除了皇上,誰敢圍他?
“是,是是剛剛進京的定南王府郡主,她帶著兵馬,圍上來了!”
“誰!?”
國公爺驚愕,定南王府的郡主?她好大的膽子,竟敢帶兵圍著他的府上。
怎麼,她父王都不敢在皇城這般囂張,她竟敢如此放肆!
這是來皇城,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