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聽完後點了點頭,目光中露出一絲凝重,接著轉頭看向晁紅露,繼續問道:
“你們夜鷂司的暗探潛入山東地界想要乾什麼?”
晁紅露聽到這個問題,忽然目光中出現了一些反應,身子抖了抖,意識深處似乎在極力抵抗。
武植見狀,心裡一驚,暗罵那個什麼夜鷂司好生會訓練死士、暗探。
自己已經用係統出品的吐真劑降維打擊,但觸及機密信息時,這些夜鷂司的死士暗探便會下意識抗拒,閉口不言。
當下武植二話不說,繼續拿出一支吐真劑,通過血管,打進了晁紅露的體內。
一支吐真劑藥效不太足,隻能再來一支,不然要是問不出關鍵信息,那剛才那支吐真劑不是白打了麼?
這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事,可做不得!
晁紅露被兩支吐真劑打入體內,雙眼終於完全呆滯下來,整個人宛如一具行屍走肉般,絲毫表情沒有。
武植心裡肉疼得緊,那吐真劑他才抽了五支,現在可好,用在這晁紅露身上便沒了兩支。
當下他沉聲問道:
“你們夜鷂司的暗探潛入山東地界想要乾什麼?”
晁紅露語調機械回道:
“截取或摧毀明年由山東運往延安府給種師道軍隊的軍需糧餉!”
武植聞言,眉頭一皺,暗道:
“山東運往延安府的軍需糧餉占了三分之一左右,要是真的被截取或摧毀,那造成的影響可就大了。”
想到這,立刻問道:
“爾等為何要截取或摧毀種師道軍隊的軍需糧餉?”
晁紅露依舊語調機械回道:
“一者削減種師道軍隊的士氣,二者挑起大宋內亂,為鐵鷂軍大舉南侵做好準備。”
一旁的石秀聽到這,倒吸了一口涼氣,怒道:
“西夏人好生歹毒的計劃,種師道老將軍乃是西北之虎,他帶領的種家軍更是西北威名赫赫的虎狼之師。
西夏國一直在邊疆侵擾不斷,但卻寸土未得,便是因為種老將軍鎮守的緣故。
哪怕是西夏人最引以為傲的鐵鷂軍騎兵均破不了種家軍的邊防,如今他們見正麵擊不潰種家軍,便派夜鷂司暗探繞後,想要一舉摧毀種家軍的軍需糧餉,以此由內至外擊潰鎮守邊境那支虎狼之師!”
聽到這,武植表情嚴肅,他自然能想明白這點。
既然夜鷂司派人來山東的截取或摧毀送往延安府的軍需糧餉,那其它路運往延安府的軍需糧餉肯定也已經安排人去伺機使壞了。
如今貪官汙吏橫行,要是邊境的軍需糧餉被截取或摧毀,那要再湊一批簡直難如登天。
每年種植生產出的糧食可都是有數量的。
第一批軍需糧餉便已經雁過拔毛,被那些貪官汙吏篩了一遍。
要是被毀或被劫,再征調一批,不僅耗時耗力,不能按照約定時間送往邊疆,而且再次征調的軍需糧餉隻能從百姓嘴裡扣。
屆時外敵抵不抵禦得住先不說,怕是內亂就要爆發了。
念及此處,武植臉色陰沉。
軍需糧餉不能及時送達西北邊疆的苦寒之地,對士氣影響太大。
甚至寒了邊疆軍士的心,從而誘發軍變。
這是現實問題,不是僅靠軍紀和意誌能維持得住,人挨餓時,特彆是餓急眼的時候,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更彆說那些鐵血漢子了。
到時候彆說守衛邊疆,怕是倒戈相向也不無可能。
想到這,武植臉色愈發陰沉起來,暗道:
“不行啊,我現在還沒攢兵到五百,刀兵甲胄也不多,要是明年邊疆真的被破,外敵大舉入侵,我如何應對?
這必然會嚴重影響到我!
瑪德,搞不好還會被外敵蠻夷入侵,給我一波推了,到時我的老婆和家產還有各位兄弟下屬怎麼辦?
按照現在這趨勢,我至少要需要兩到三年時間才能起勢。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係統上不現實。
如今打掉朱家莊和龍背山,我才算完完全全掌控陽穀縣,屆時才能發展經濟,募兵造甲。
要是連一個縣的實力都沒有,如何抵擋北方那些豺狼虎豹?甚至將他們全都消滅或驅逐!
靠喊口號嗎?
現實一點,這不是遊戲世界,養兵甲要錢要糧,不是點幾點鼠標,錢糧兵甲就能出現!
不行,不行,現在不能讓邊塞被破的情況出現,不然內亂和外敵入侵之下,自己這邊也會受到重大影響,一個不慎甚至連基地都有可能被推了!”
這般想著,武植臉上升騰起戾氣。
隨後繼續跟晁紅露問道:
“你們夜鷂司有多少人潛入山東?”
晁紅露回道:
“不知?”
“為何不知?”
“丙銅級士兵,沒有資格得知行動細節!”
武植眉頭一擰,轉而問道:
“那你們和龍背山有什麼關聯?為何與他們勾結到了一起。”
晁紅露回道:
“我們需要龍背山的人手協助截取或摧毀軍需糧餉,他們需要軍餉錢財,招兵買馬,壯大己身。”
“那你們在龍背山有多少人?”
“三人。”
“哪三人?”
“毒胭脂——晁紅露。剔骨金剛——屠南。骨佛子——虛舟長老。”
“除你之外,另外兩人在夜鷂司是什麼級彆?”
“剔骨金剛——屠南,骨佛子——虛舟長老,均是乙銀級軍官。”
武植瞳孔微縮,喃喃道:
“乙銀級以上是軍官,丙銅級和丁鐵級便是兵卒。那甲金級肯定是將領了!”
想到這,武植繼續問道:
“那你們這三人小隊,以誰為首?”
“以骨佛子——虛舟長老為首。”
“你們要截取軍需糧餉,是否在州府策反或安插了內應?”
“不知。”
“那你在州府或轉運司是否有認識的人?”
“沒有。”
“真的沒有?”
“沒有。”
“其餘兩人是否認識州府或轉運司的人?”
“不知。”
武植聽到這,摸了摸下巴,心裡一沉。
問了半天,關鍵信息除了知道他們要使壞破壞軍需糧餉外,其它的計劃,這晁紅露幾乎絲毫不知。
那夜鷂司當真管理嚴格緊密,每個層級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什麼安排得明明白白。
這也杜絕了一人被捉,從而泄露整個計劃。
不過他們要截取或銷毀從山東送到延安府的軍需糧餉,定然在州府和轉運司有內應。
不然不可能知道確切的運送時間和路線,還有兵力布置等等。
看起來這計劃西夏夜鷂司謀劃許久了,不是最近才開始實施。
略微推演了一下,武植心中有了主意。
看起來在收拾完朱家莊後,要將此事秘密上報到州府的某個大官耳中才行,也好讓他們提前準備好。
隻是該上報給誰?要是上報給了夜鷂司策反或安插在高層的官吏,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嘖……
有點麻煩啊!
想到這,武植臉色難看起來。
一時間思緒有些紊亂,武植眉頭越蹙越緊,幾個弟弟見狀,也不敢出言相詢,生怕打斷武植的思緒。
武植沉吟片刻後,不得其解,當下揮了揮手,讓魏青、魏大牧放下晁紅露。
而後帶著他們離去。
已經問出了晁紅露的身份和他們潛入山東的一些計劃,其餘的再問下去這位階太低的晁紅露也不知情。
沒有多磨蹭,鎖好牢房後,武植帶人出了地牢。
來到外麵,天上又下起了鵝毛大雪,武植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
“事情當真是一件接一件啊!”
……
……
另一邊。
地牢內。
晁紅露呆滯了半個時辰,而後又昏迷了兩個時辰才緩緩醒來。
醒來後,她揉了揉腦袋,疑惑道:
“怎麼回事?我怎麼睡著了,我記得那惡賊縣尉不是來地牢折磨我了嗎?
咦?為什麼我身上沒見新的傷口和疼痛;咦?為什麼我想不起剛剛發生的事了?”
晁紅露晃了晃腦袋,一時間不明所以,好似記憶缺失了一塊。
不過她倒是自信,自己定然緊守了牙關,無論那武植用什麼辦法都不可能問出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不然受過特殊訓練的自己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