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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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朝廷賞賜送到了莊子,薛晚棠出名了。

京城傳得沸沸揚揚,仁和醫館的薛大夫無意中發現穀庸方的莊子裡藏著大量弓弩,這關乎大胤安危,朝廷馬上肅清穀庸方餘黨,半月後,百餘人被斬首,此事從表麵看才算平息。

管它世事風雲,薛晚棠每日聽風看景,在莊子生活好不快活。

這日她正與柳朝明在院中喝茶,柳朝明突發感想,“皇上賞賜下來,你匣子裡銀票又厚了。”

薛晚棠摸摸腰間的算盤珠,心情愉悅,“我猜是這小東西帶來的運氣。”

柳朝明目光沉沉,“什麼東西能給我帶點運氣,讓我早日娶你回府?”

薛晚棠捂嘴笑,她想也不用多久。

說話間,院外馬蹄聲漸近,薛晚棠站起身,透過高牆院門,瞧見高頭大馬上下來一人,薛晚棠低聲猜測,“哥哥?不太像。”

柳朝明緩緩站起身,與院外的人目光交彙,“是李皖。”

薛晚棠疑惑,“他怎麼找到這來?”想想她與李晥已月餘未見。

李皖進院,薛晚棠發現他憔悴不少,“李公子。”

李皖神情急促,將手裡的奏折遞給柳朝明,“柳國公,薛姑娘,打擾了。”

柳朝明接過奏折,一目三行,看完問李皖,“皇上的意思?”

李皖雙手抱拳,“皇上已經派人去追傳達聖旨的人,時間已過三天,不知道能否追上。”

李皖麵帶焦慮,“柳國公,皇上口諭,讓你親自去嶺南一趟,處理這件事。”

薛晚棠怔住,柳朝明要去嶺南?

李皖眼中悲切,“越城嶺漕司李睿是我親哥哥,還請柳國公查清真相,還我哥哥清白。”

柳朝明深深看了他一眼,“漕司的奏折能呈到皇上麵前,也有李樞密使的功勞吧?”

李皖不敢撒謊,“我與哥哥一起長大,他的人品我信得過,我也相信哥哥是為民請命,既然知州的說法與哥哥完全不一樣,還請柳國公還百姓一個公道。”

李皖雙眼漲紅,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沒那麼哽咽。

柳朝明拍拍他的肩膀。

李皖靜靜看向薛晚棠,“柳國公離京,李某對薛姑娘說聲抱歉,隻等國公爺處理完公事再回京城時,由我做東,為國公爺接風。”

李皖說完一抱拳,緩步走到門外。。

薛晚棠看向柳朝明,焦急的問,“這麼急?你這就走?”眼淚突然湧進眼眶,她不想與柳朝明分開。

柳朝明看看天色,“皇上下旨斬首漕司,傳達聖旨的信使已經走了三天,現在皇上看到第二封奏折,又要追回先前的聖旨,現在就看誰的速度快,否則。”

柳朝明看著李皖的背影,“李樞密使恐怕會與親人天各一方。”

這番話深深觸動了薛晚棠,她在柳朝明身邊轉圈圈,腦子裡渾渾噩噩,“你要帶些換洗衣物,水囊,我再想想還有什麼。”

柳朝明一把拉過薛晚棠帶到他懷裡,“什麼都無需準備,到了嶺南自有人接待,隻是我們分開,你會不會想我?”

柳朝明的吻急促地落了下來。

上次分開,柳朝明一走四年,這次分離,薛晚棠萬般不舍,更多是擔心,“你會去多久?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一切都是未知,柳朝明感知到薛晚棠的恐慌緊緊摟住她,“我會給你寫信,信件走官驛大概十日會到京城,你也要告訴我你每日都在做什麼,有沒有想我。”

薛晚棠一一答應。

柳朝明的吻開始如蜻蜓點水,接著越來越霸道,薛晚棠的身子逐漸癱軟,緊緊貼在柳朝明身上。

好不容易透口氣,薛晚棠看向門外站在角落的李皖,“那邊有人。”

柳朝明才不管,“回來時我想要更多。”

薛晚棠仰著臉蛋,直到再次氣喘籲籲。

柳朝明霸道地要著承諾,“答應我。”

麵對難舍難分的人,薛晚棠想,再多她都給。

······

柳朝明走了,薛晚棠躺在院中仰頭看著天空中漂浮的雲朵,心裡空落落。

她想去菊園看看,提不起精神。

可以去和青竹練習舞劍,又不想動。

她告訴自己該看看醫書,可感覺看不進去。

薛晚棠無奈大聲吼叫,聲音穿過院牆,回響在山林中。

柳朝明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她想他。

想他的風吹到嶺南,薛晚棠希望一切順利,盼君早日歸來。

第二日,薛晚棠勉強提起精神,院外傳來敲門聲,青竹急匆匆進來告訴她,“有幾名鄉親抬著一位大嬸過來,想讓姑娘給看看病。”

這好!

忙起來是治愈思念的良藥。

薛晚棠來了精神,“快,人在哪?”

等她走出院子,看到六七位鄉親圍著一個竹竿擔架,上麵躺著一位婦人,奄奄一息。

“怎麼回事?”薛晚棠俯身,觀察婦人情況。

一位年輕後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是我娘,早晨喝下湯藥還精神得很,誰知剛才突然嘔吐不止,現在完全沒了氣息。”

薛晚棠伸手至婦人鼻下,呼吸微弱,尚有餘溫。

再看老人眼瞼,血色全無,麵色昏暗,薛晚棠指揮眾人把婦人抬到寬闊陰涼之處,伸手搭上她的脈搏。

沉細如絲,關脈弦硬。

薛晚棠輕輕掀起婦人的上衣,上腹堅硬如石,皮膚鬆馳而乾燥,肋間骨清晰可見。

年輕後生哭得更緊了,“薛大夫,我娘怎麼樣了?”

薛晚棠歎口氣,“病了多久?”

“半年而已。”後生答,“開始吐血,吃不下飯,後來隻能喝水,日漸虛弱,兩個月前隻能在床上躺著,直到今日。”

薛晚棠看看眾人,緩緩道,“如今病人的狀態再喝湯藥已經沒有意義,準備後世吧,就在這一兩天。”

後生聽聞,跪到地上大哭起來。

婦人緩緩睜開眼,摸著後生的頭,用儘力氣說道,“莫哭,娘太疼了,等我走後,你把我埋到後山,我還能看到家。”

後生抱著婦人的胳膊,泣不成聲。

薛晚棠發現後生的左邊大腿外側浸透血跡,隨著他的動作,顏色越來越深,薛晚棠問,“你怎麼了?”

後生抬起頭,薛晚棠發現他麵色蒼白,大顆汗珠聚在額頭,身體搖搖晃晃,“快,來人,讓他躺好。”

眾人手忙腳亂,安頓後生在婦人身旁躺好,發現他已經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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