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滿滿一大鍋的米粥，陳循還給每人煎了個荷包蛋。
林家書眼尖瞥見後備箱的菜籃裡有五根黃瓜，喜滋滋地拍起黃瓜來。
醬油，生抽，醋，麻油，辣椒，大蒜，要啥有啥。
拿碗給自己先拌了些，“嘔……”
什麼玩意兒？
鹹死他了。
水，快找水。
逮住最近的一瓶礦泉水，三秒喝完。
“林哥，那是我的水。”
王斯磊從樹下下來，還沒喘口氣，水又被人搶走了。
這什麼世道啊！
還有沒有王法了。
“瞅你這小氣樣，我的給你，接著。”
這小子搞得像他林家書會訛他一瓶水那樣。
末世前，是不會。末世後，就不一定了。
趙南鬱和陳循在他們暈倒在長合村那三四天裡，不僅改裝了輛新的七座高地車，還用車做掩護拉回來一車的物資。
十三個人，才兩天功夫，食物已經少了一半，礦泉水更是隻剩三箱了。
有舒瑤和孫京琪兩個水係異能者在，倒是不需要擔心沒水。
可是，她們的異能總歸有限，每天產水量並不多。
生水直接喝容易拉肚子，一行人又著急趕路，有屎隻能憋著，不會被渴死會被屎憋死是真的。
再說了，難道打著打著喪屍，還要和喪屍打個招呼說不好意思，暫停一下，先燒個水喝，燒完再接著打？
想著，林家書給自己來了一掌。
鍋裡剛燒的一百度熱水不喝，喝什麼礦泉水啊。
顯然，陳循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
男人拎出一個大麻袋，往地麵一扣，裡麵裝的是他們一路喝完的空瓶子。
“王斯磊，劉一鐵，湯澤，你們三個等開水涼了，裝水。”
“是。”
“是。”
“是。”
林家書就悔了那麼一小下，轉過身的功夫拋之腦後，屁顛屁顛地拿著剩下的黃瓜賴著陳母。
陳母不厭其煩，被他的花言巧語哄得一高興拌了兩種料出來。
喜歡吃辣的，吃第一盤，口味清淡的，吃第二盤。
趙南鬱霸道的先給自己來上一大勺辣的，也不忘給陳循來上一大勺不辣的。
他們混著吃，更好吃。
淡粉帳篷裡，女孩喝完一大碗米粥，胃暖暖的，兩隻眼睛眯成小貓咪樣兒，連帶著陳循的心情也不錯。
“循循，我不要喝彆人喝過的水。”
吃飽了，撒嬌賣萌當然要提上日程啦。
男人從她手上握著的紙袋裡拿出一個蛋撻塞進嘴裡，嚼完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
他還不知道她？
她現在空間裡的礦泉水起碼堆了有幾個兩三百平倉庫的規模了吧。
哼。
趙南鬱收回快湊進他懷裡的小腦袋，拍拍手上的蛋撻渣，沒意思，沒情趣。
伸出手指寵溺地捏了捏女孩的嘴唇，他才不會給她和彆人間接親吻的機會呢。
“你的空間和藤水，暫時還是保密的好。”
女孩今天塗了梔子花香的麵霜，男人靠近她的臉頰仿佛梔子香沾滿了他全身。
沒等女孩開口，男人靠得更近了。
“聽話好不好？我會擔心。”
理想型的臉擺在眼前，趙南鬱哪還有出息？
點頭點得成功隨了她的心，點進了男人胸膛口。
“呼。”
頭靠在女孩腦袋後，陳循呼出一口氣，實在是難管住趙南鬱一顆放飛的心，他不得已使了招美人計，勿怪。
帳篷沒什麼隔音，兩人即便壓低嗓音，隊伍裡的人也都被他們安排了出去乾活，也還是得謹防著隔牆有耳。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剛裝完一輛車，林家書陳舟幾人就看到陳母陳父邊收拾鍋具邊不停往帳篷裡瞅。
引得他們也一齊望去。
然後，眾人的畫麵裡一男一女親密地摟抱在一起，女孩的頭發被微風吹到眼睛上，不適地在男人懷裡動了動，男人摟住女孩沒放，溫柔地一根根替女孩撩到耳後。
女孩舒服了，又往男人懷裡使勁湊。
再湊？都快把衣服湊破出個洞了。
乾脆直接合並，兩人變一人算了。
真是沒臉看。
眾人尷尬地遍地找活乾，陳舟卻注意到有幾人的神情不太對。
看來，他弟弟的情敵還不少。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
陳舟把人趕走，給他的好弟弟多些溫存的時間。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後車上發出一聲音量低於40分貝的吼叫，王斯磊此刻憤憤不平，他表示無比讚同陳母的話。
一個人氣不得勁，他想鼓動車上其他人和他站在一起團結一心抵製惡霸行為。
結果，煽風點火了半天。
陳舟看他跟看沒長大的小屁孩一樣，不搭他話，他身旁的舒瑤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因著陳天天的事，更是對外界自動隔絕了。
杜菁玉在樹上一夜沒睡，喝完粥就倒在車上磨起牙來。
原來還有個劉一鐵，湯澤擔心孫京琪就和他換了車，和孫京瑞一起照顧。
嘴巴都吐槽乾了，終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從包裡扯出沒擰乾的洗臉毛巾，蓋在眼睛上，消火睡覺。
“南鬱姐，分我點唄，我也想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吃完了，我們吃什麼？”
前車的氛圍火熱，林家書流著口水目不轉睛地盯著趙南鬱手裡的水果凍，陳母則是心疼自家兒子找來的食物被趙南鬱糟蹋了，兩人牛頭搭不上馬嘴。
“媽，我們這些天吃的喝的，南鬱出了不少力，她想吃就吃，不用你操心。”
“你……我怎麼就養出了你這麼個胳膊向外拐的兒子，氣死我了。”
“行，我不操心，我再也不管了，你以後也彆叫我媽了。”
“媽。”
“你彆叫我媽。”
“……”
“停車，我們去阿舟那，不礙你們的眼。”
“媽，我沒這意思。”
“你就是這意思，停車，我們要下車。”
陳循一向著趙南鬱，陳母就上火。
兩母子你一句我一句的，陳父想插嘴都插不上。
林家書對眼前景象習以為常，司空見慣了。
專心盯著果凍，不為所動。
正巧瞥見座椅夾縫裡掉了個水果凍，眼疾手快地就摳出來撕開包裝膜一口吞了下去。
青蘋果味的，好吃。
而陳家人的爭吵不休，在劉一鐵看來卻很是羨慕。
他想起了老家年邁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