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我如同迷途的羔羊,置身於一片荒無人煙的沙漠之中。極目遠眺,前方似有一座神秘的金字塔般的建築,宛如沉睡千年的巨獸,靜靜地矗立在沙海之中。
當我逐漸靠近這座建築時,才驚覺它竟然真的是一座金字塔,仿佛是沙漠中的一座古老城堡,散發著令人敬畏的氣息。
“哈哈哈……”
一陣陰森可怖的笑聲,猶如夜梟的嘶鳴,從金字塔內部傳出,在寂靜的沙漠中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我粗略估量了一下,這座金字塔大約有二三十層樓高,在我所知曉的金字塔中,這個高度的金字塔,宛如一個矮胖的巨人,顯得有些矮小。
我疾步走到金字塔下,環繞著金字塔基座踱步一周,赫然發現這座金字塔的北側,距離地麵一二十米高的地方,有一個三角形的出入口,宛如一張惡魔的嘴巴,張牙舞爪地等待著獵物的自投羅網。
我沿著金字塔的台階,一步一步艱難的攀爬,終於來到了出入口邊。
這個三角形的出入口,高約一米,寬約一米二,恰似一個狹窄的地獄之門,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哈哈哈……”
又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順著金字塔內部的通道,從出入口洶湧而出,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在咆哮。
我從背包裡取出一盞頭燈,如同點亮了希望的燈塔,戴在頭上,再從背包裡抽出一把桃木劍,宛如手握正義之劍,準備與邪惡展開一場殊死搏鬥。
我一手持劍,一手拄拐,小心翼翼地彎腰走進了通道裡。
通道裡麵,比出入口要高出近一米,走在裡麵,我終於挺直了腰板,仿佛重獲自由的囚犯。
這條通道,猶如一條蜿蜒的毒蛇,是一段下坡路,通向無儘的黑暗。
走到通道的儘頭,我看到一扇虛掩著的門,仿佛是一道通往死亡的大門,散發著腐臭的氣息。
“哈哈哈……”
一個女人的笑聲,猶如夜貓子的尖叫,越來越淒厲,從虛掩著的門裡,如潮水般湧出,讓人不寒而栗。
我緩緩推開那扇門,仿佛推開了地獄的大門,看見墓室裡麵擺放著一具人形棺槨,宛如沉睡千年的惡魔,等待著被喚醒。
這具棺槨的棺蓋猶如虛掩的門扉,似乎是被人揭開後,又漫不經心地放置在棺槨之上。
我移步至棺槨前,將拐棍如斜倚的長戟般靠在棺槨邊上,口中念念有詞,猶如一位虔誠的巫師,一手高舉桃木劍,如舉著一柄降妖除魔的神器,另一隻手則小心翼翼地去掀那棺蓋。
棺蓋被我如揭開神秘麵紗般掀到棺槨一邊後,頭燈的光,恰似一道明亮的閃電,順勢照進了棺槨裡麵,我看到了一具女屍。
然而,這具女屍卻並非我想象中那乾癟如枯木的木乃伊,而是一具宛如沉睡中仙子般鮮活的女屍。
她的臉部皮膚猶如熟透的蜜桃,飽滿而富有彈性,色澤紅潤,宛如初升的朝陽,根本不似死人,倒更像是一個陷入甜夢的佳人。
這個躺在棺槨裡麵的女屍,我竟感覺有些眼熟,她的麵相和服飾,與躺在越南香棺裡麵的那具女屍,簡直如出一轍。
我心頭猛地一震,突然意識到,這個夢就如同一個混亂的迷宮,毫無邏輯可言。
我慌忙默念咒語,手中的桃木劍如靈動的蛟龍般揮舞起來,在墓室裡麵上躥下跳,仿佛在與那詭異的夢境展開一場激烈的搏鬥。
“斬、斬、斬……”
我在夢中苦苦掙紮,終於從那迷幻的夢境中掙脫出來。
睜開眼睛,我看到大家都如受驚的小鹿般,齊刷刷地盯著我。
他們的臉上,大都露出了驚恐如受驚野兔的表情。
我適才進入這具越南女屍的夢中,她似乎有意“篡改”了夢中發生的一切,我在她的夢中所看到的,不過是她精心編織的一場虛幻之夢罷了。
我急忙從墳堆上站起身來,臉上泛起如晚霞般的紅暈,尷尬地朝大家笑了笑。
我覺得這具女屍詭異得猶如鬼魅一般,便向舉辦方的工作人員提議,組織大家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眾人也覺得此地陰森恐怖,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籠罩著,於是便陸陸續續地朝著停放大巴的地方,如潮水般退去。
等大家快走到半山腰時,我才緩緩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這時,原本走在我前麵的那個日本女子,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直直地停了下來。
等我走近了,她才如夢初醒般,朝我說了一句日語。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用英語問道:“你剛才用日語說的什麼?我可是一竅不通啊。”
我雖然聽不懂日語,但我深知她剛才說的那句一定是日語。
“我看你很像我們國家的人,原來不是的啊,那你是哪個國家的呢?”這個女子改用英語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好奇。
“中國人”,我簡潔地回答道。
“哦,中國人!”這個女子臉上露出了友善的笑容,宛如春日裡綻放的櫻花。
“我叫周吳鄭王,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微笑著問道。
“廣野純子”,她輕聲回答,聲音如黃鶯出穀,婉轉悠揚。
“你剛才躺在墳堆上麵乾什麼呢?”這個叫廣野純子的女子,眨巴著好奇的大眼睛,宛如一隻天真無邪的小鹿,直直地望著我。
“施展夢穿越法術。”
我見她一臉茫然,便進一步解釋道:“這種法術就如同一把神奇的鑰匙,能夠打開通往夢境的大門。不管這個人是生者還是逝者,隻要他曾經做過夢,施術者就能如魚入水般,進入到他的夢中。”
“哇哦,這麼神奇啊!隻是這人都已經死了,怎麼還會有夢呢?”廣野純子的臉上露出了驚歎的表情,那模樣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同時,一絲疑惑也如輕煙般在她的眼中繚繞。
“確實有不少人對這種法術心存疑慮,認為人已逝去,施術者又怎能踏入他生前編織的夢境呢?其實,我們人類是一種能夠同時存在於兩個世界,乃至多個世界的高級生靈,人在做夢時,便踏入了另一個世界,夢中的人與事,皆是真實存在於另一個世界之中的”,我凝視著廣野純子,不厭其煩地解釋著。
我對夢的獨特見解,猶如一把神奇的鑰匙,不僅讓廣野純子瞪大了眼睛,還驚得她張大了嘴巴。
我忽地話鋒一轉,猶如一位神秘的魔術師,拋出了一個問題:“你開始圍繞墳墓,跳的是一種什麼舞蹈呢?”
“從嚴格意義上講,那並非舞蹈,而是一種巫術,這種看似舞蹈的肢體動作,實則是為了更完美地施展巫術”,廣野純子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和廣野純子快要走到大巴旁邊時,她突然像個孩子般扯了一下我的衣袖。
我瞥了一眼廣野純子,她朝我調皮地一笑,宛如一朵綻放的鮮花,然後說道:“周吳鄭王哥,我還不想這麼早就回酒店,你能不能陪我再去那座墳墓邊看看?”
“你不害怕嗎?”我看著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子,疑惑地問道。
“怕什麼,不就是一個躺在棺材裡麵半死不活的人嗎?!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個死人還是個活人”,廣野純子說這話時,猶如一位勇敢的戰士,渾身散發著男子漢的氣概。
“行!那我跟舉辦方的工作人員說一下”,我看到我們前麵有個工作人員,正準備登上大巴。
“彆跟他們說了,說了,就不好玩了”,廣野純子調皮地說道,仿佛一個頑皮的小精靈。
“是啊,之前是我覺得那具女屍詭異,才要舉辦方的工作人員組織大家離開那兒的,現在我們兩個人又要回到墓地去,大家會怎麼想呢?也罷,那就不跟舉辦方的說了。”
我拄著拐棍,與廣野純子如疾風般快走上半山腰時,身後的大巴車,連續按了三次喇叭,我倆卻仿若未聞,一副勇往直前、義無反顧的樣子。
等我倆走到這座墳墓跟前時,回頭再望,那輛停靠在公墓入口處的大巴車,早已如脫韁的野馬般開走了。
“就一會兒的工夫,墳堆上麵怎麼出現裂痕了呢?”廣野純子望著墳堆,滿臉詫異,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
我低頭朝墳堆上看去,之前已經被我踩得緊實的墳土,此刻竟如蛛網般出現了十幾道手指寬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