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晗依眼中劃過了一絲驚喜。
所以有很大可能,紀苭卿已經不是完璧之身。
那一晚,紀苭卿的確和彆的男人有了苟且!
但是紀苭卿卻想辦法收買了長嬤嬤,所以長嬤嬤才沒吧這件事抖露出來……
想到此處,紀晗依不由興奮了起來。
可還是芳如姑姑考慮的比較周全,她冷靜的說道:“小主,紀苭卿始終都是紀家人,若這些事情敗露,小主甚至也要跟著吃掛落。”
紀晗依聽了芳如的話,先是愣了愣,繼而驚出一身冷汗。
確如芳如姑姑所言,如果現在紀苭卿的醜事被人發現宣揚了出去,不僅紀苭卿會死,他們紀家養出這樣沒規矩的女兒也是有連帶責任的!
她在陷害紀苭卿的時候都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紀晗依隻覺得一陣後怕。
“那應該怎麼辦?難不成就看著紀苭卿那個賤人瞞天過海,背地裡跟野男人瀟灑快活?”紀晗依不由有些不忿,更是恨毒了紀苭卿。
芳如姑姑則慢悠悠說道:“小主莫慌,我們有的是法子治她。”
紀晗依著急起來:“姑姑你有什麼法子就快說呀,不要再賣關子了!”
芳如微微一笑,附在紀晗依耳邊如此這般說了一通。
紀晗依聽完,嫣紅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血腥的弧度:“還是姑姑聰明,且看那賤骨頭還有什麼法子應對。”
她慢悠悠走到阮阮麵前,用鞋底踩住了阮阮的手用力碾壓。
阮阮吃痛慘叫出聲,她的手指已經被紀晗依踩得血肉模糊。
紀晗依享受般聽著阮阮的慘叫聲,又慢悠悠的俯下身,對阮阮下達了新的命令。
……
另一邊,蕭繡翎拉著紀苭卿說了好一會兒話,直至後來才被太後身邊的嬤嬤喚走。
紀苭卿在水邊蹲得時間長了,也站起身活動了活動筋骨。
今夜是為太後娘娘祈福之夜,宮中可以徹夜不眠奏歌樂舞,不玩到天亮,眾人是不會散場的。
而紀苭卿卻覺得有些乏困,隨便找了一個小亭子就趴在裡麵小憩了一會兒。
然而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她剛剛趴在石桌上休息了沒一會兒,就聽到了一串沉穩的腳步聲。
夜色昏暗,蕭庭明那一襲黑色龍袍在夜晚卻顯得那般奪目。
紀苭卿一個激靈站起了身,如果現在離開的話勢必會撞上走過來的蕭庭明。
所以她僅僅猶豫了片刻,便躲到了亭子旁邊的花樹後,想等蕭庭明離開以後再走。
可蕭庭明卻是腳步一轉,徑直來到了亭子內坐下。
“皇上,南闕使者如此猖狂,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恐怕他們安生不了幾年就會卷土重來。”兵部尚書王弋神色嚴肅:“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才好?”
紀苭卿捶胸頓足,恨自己為什麼偏偏要來整個亭子休息。
現在可好了,進退維穀!
眼下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能躲在暗處悄悄聽著他們的談話。
這要是被發現了那可是罪加一等。
皇帝蕭庭明非庸碌之輩,他是個武功高強的狠角色。
之前有刺客刺殺他,隔著數十裡他都能聽到刺客的腳步聲,是以紀苭卿想悄悄溜走也不行,如果再被當成刺客抓起來那可就倒黴大發了。
左右搖擺不定間,紀苭卿就聽到了蕭庭明那帶著幾分玩味和不屑的聲音:“南闕皇帝三個兒子儘死庭風之手,目前他們還無半分還擊之力。”
“你想辦法聯絡上南闕各部首領,將他們與南闕皇室的矛盾放大,他們便會為了爭奪那個儲君之位互相敵對消耗。”
蕭庭明神色忽然變得無比狠辣:“庭風死在了南闕的戰場上,那南闕所有人都必須給他陪葬!”
聽了皇帝的話,兵部尚書王弋心中一寒。
不愧是坐擁整個天下的帝王,麵對南闕的挑釁,恐怕皇上從一開始就想好要怎麼應對了。
一個邊陲異邦,雖有信心麵對悍勇的敵軍,有護衛國家戰死的勇氣,但卻完全不會注意到那陰暗處滋生的陰謀詭計。
一個國家殺是殺不死的,偏偏要從內裡分化離間,才會死的悄無聲息。
這就是帝王權術,兵不血刃。
所有人都說,皇帝蕭庭明弑父殺兄奪嫡上位,對自己的親弟弟也頗為忌憚。
但王弋入朝為官多年,卻覺得皇帝是真心愛護他這個弟弟的。
在這之前,王弋從來都沒有見過皇帝為了什麼事情而大動肝火,很多時候他就像是一個執祺之人,從容不迫的掌控著全局,將每一個人都玩弄於鼓掌之中。
可端王殿下死訊傳入京城的那一天,蕭庭明處事淡然的神色驀地變了。
那雙本就冷酷的眼睛裡,最後的一絲暖色也消失殆儘。
麵對皇帝下達的指令,王弋低頭稱是。
兩人在亭子裡談論了一些彆的事情,終於起身走向了彆處。
紀苭卿鬆了一口氣,剛從地上爬起來準備溜,冷不防就聽到了那個讓她無比恐懼悚然的聲音:“端王妃想要去哪兒?”
他的聲音又冷又沉,帶著幾分慣有的殺伐果斷。
紀苭卿雙腿一軟,立刻轉頭去看,就見蕭庭明站在不遠處,正冷漠的看著她。
而兵部尚書王大人卻早已不見了身影。
紀苭卿心裡一涼,她徑直跪下行禮:“妾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跪地叩首,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端王妃為什麼在這裡?且還鬼鬼祟祟躲在樹後?”蕭庭明站定在紀苭卿麵前,波瀾不驚的問道。
紀苭卿:“我……不是,妾隻是路過,見皇上正和大臣談論政事,不敢驚擾,所以才躲了起來。”
蕭庭明看著瑟瑟發抖的紀苭卿,雙手抱胸端詳著紀苭卿恐懼的神色,似乎帶著幾分好奇:“朕從一開始就想問了,端王妃為什麼這麼害怕朕?”
紀苭卿心裡暗道:這不是廢話嗎?你前世殺了我啊!我不怕你怕誰啊?
但是紀苭卿卻沒有勇氣將這話說出來,隻能結結巴巴找補道:“皇上威震天下,妾自然是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