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嶽廷從諫如流,一點就透,且也是心係天下,如他父親一樣的人,公羊睿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世子殿下是一塊璞玉,隻要用心雕琢,將來必成大業。
反倒是阿璃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說道,
“你們就這麼有信心勸動黎陽公主嗎?”
嶽廷點頭道,
“事在人為,那黎陽公主隻要不是傻子,就知道回到金陵早晚也會被狗皇帝害死的。
到時候,你也一起幫忙勸勸黎陽公主啊。”
“嗯嗯。”
阿璃臉色有點古怪,但還是連連點頭。
勸說黎陽公主的事情,就包在我們阿璃身上了。
公羊睿笑道,
“那好,殿下,事情就這樣定下了,今日,現在寒舍暫住一晚,明日,待我收拾行李,與你們一同前往金陵到襄陽的官道上,準備截擊新縣令。”
嶽廷道,
“要不你就彆去了吧,你是個文人,不會武功,到時候我們來新野請你好了,這樣其他人也能知道你和我們一起走了,去唐河縣當師爺了。”
“無妨無妨,這樣的大事,我也不想錯過啊。”
就在這時,公羊睿的婦人買菜回來了,公羊睿笑嗬嗬的去幫忙燒菜了。
嶽廷對阿璃笑著說道,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這可是頂尖謀士,你看,幾句話一說,完整的規劃就出來了,這才來找他,真的是太對了。”
“是啊,有公羊先生幫忙,我們也不會像無頭蒼蠅一樣了。”
嶽廷也沒閒著,起身去拿著斧頭幫忙劈柴了,鄭功則去喂馬。
阿璃逗弄了一下血獒,而後對嶽廷說自己出去買點東西,便離開了公羊家。
離開後,她在巷子裡七拐八拐,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從脖子裡的項鏈上拿起一個小口哨,放在嘴裡吹響,發出清脆的鳥叫聲。
片刻後,黑衣人首領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拜見主人。”
“阿銘,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勞主人掛心,這點傷,對我們夜羽衛而言不算什麼,早就痊愈了,主人的風寒也好了吧?”
“好了,剛才我們和公羊睿的交談,你都聽到了嗎?”
“沒有,那隻血獒太警覺了,我們不敢靠的太近。”
“沒聽到也行,不要亂傳話,交給你一件事,立刻飛鴿傳書聯係金陵的夜羽衛,讓他們調查新任唐河縣令的所有資料,以及什麼時候出發,走的哪條路,給我緊緊跟著,隨時彙報。”
“遵命,三日之內,小人必然回報……誰!”
阿銘猛地起身,扭頭拔刀。
隻見小巷子的拐角處,嶽廷轉身走了過來。
阿璃瞪大了眼睛。
呀,被嶽廷發現了。
“這位兄台,身上的傷好了?”
嶽廷似笑非笑的說道。
阿璃眯起眼睛說道,
“你跟蹤我!”
“我上次就看出來了你們肯定認識,隻不過不說破而已,這次就是要抓個現行,免得你又抵賴,死不承認。”
“你也沒問啊,你怎麼知道我不承認?”
“你滿嘴謊話。”
“彼此彼此!”
阿璃不甘示弱的回瞪嶽廷。
“我現在可沒什麼瞞你的了,該說的全都說了,你是不是也該說一下,你究竟是誰了?”
阿璃沉默片刻後,說道,
“等時機成熟,我自然會告訴你,你隻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就行了。
再說了,你一個手下,還管起我的事情了?”
“你是我手下,你要分清楚這一點!”
“你是我手下!”
二人經常因為誰是誰下屬這件事情吵鬨。
阿銘在旁邊想笑又不敢笑。
“行行行,那就先不管了,你想神秘就神秘吧,看樣子,你背後有一個情報組織,能養的起情報組織的,肯定是大勢力,到時候能幫上忙就行。
你讓你的人去探查唐河縣令的事情,這是好事,我還要感謝你呢。”
而後,嶽廷又看向阿銘說道,
“你叫阿銘是吧,我想勸你一句,換身衣服行不行,你看人家誰大白天的穿個夜行衣在大街上跑,就差把「我是壞人」幾個字寫在臉上了,偽裝偵查不懂嗎?
還有你和你的那幾個兄弟,既然已經被我發現了,就彆整天東躲西藏了,去換身衣服,跟著我們,哪怕是當個護衛也行,有什麼事情,也好隨時聯絡。
等我們殺了唐河縣令,你和你的兄弟,再偽裝成官府護衛,隨時保護阿璃,又有了明麵上的身份,豈不是一舉兩得?”
聞言,阿銘看向了阿璃。
阿璃點了點頭,說道,
“就按照他說的辦吧,明日一早,你們到城外等我們。”
“遵命!”
阿銘立刻轉身就走。
嶽廷看向阿璃,微微一笑,擺出一個請的手勢,
“阿璃大小姐,請吧。”
“哼!”
阿璃傲嬌冷哼一聲。
二人一邊走一邊聊天。
“阿璃,你的這個璃,是哪個璃字啊?是離開的離,還是梨子的梨?”
嶽廷隻知道阿璃的讀音,不知道是哪個字。
“隨你怎麼叫。”
阿璃抱著劍,麵無表情的走著。
似乎是在氣惱自己的小秘密被發現了。
很快,他們便回到了公羊家。
公羊睿也介紹了一下他的夫人,名叫黃娟,一個很普通的名字,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
吃完飯後,公羊睿便給他們安排房間休息。
家裡兩間臥房,嶽廷把臥房讓給了阿璃這個女子,他和鄭功血獒去客廳打地鋪睡了。
公羊睿倒是讓他和鄭功去睡主臥,但客人哪能占主人的房間,嶽廷當即拒絕了。
翌日清晨,黃娟獨自留在家裡,公羊睿和他們坐著馬車,一同出了城。
往南走了沒多久,便看到十個精壯的漢子,騎著馬等在路邊,腰間都挎著刀。
見到阿璃後,阿銘帶著其他夜羽衛,下跪行禮道,
“拜見主人。”
“起來吧,我們出發,去襄陽東邊的官道上找個客棧。”
“遵命!”
新馬車上,嶽廷駕著車,公羊睿坐在他旁邊,阿璃坐在車廂裡。
“殿下……”
“叫我少爺就好。”
“好,少爺,這幾人,便是那天和你們並肩作戰之人吧?”
“你看出來了?”
公羊睿微微一笑,說道,
“當時你說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懷疑那些黑衣人和你們之中的人認識。
你和鄭伯知根知底,那就隻有阿璃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