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治神情恍惚地跟隨著慶藏,腳步略顯踉蹌,他們來到了慶藏女兒的閨房前。
房門緊閉,但透過門縫依稀可以看到屋內的光線如流簾般半卷著,微弱的燭火在昏暗中搖曳。
此時屋外的天空湛藍如洗,潔白如雪的雲朵悠然飄蕩,陣陣涼風吹拂而過,帶來絲絲清爽與愜意。
這美好的天氣似乎也在映襯著即將發生的故事。
就在那個午後,當狛治第一次踏入這間閨房時,他的目光瞬間被床上的少女所吸引。
隻見她美麗的雙頰泛著一抹嬌羞的紅暈,宛如初綻的桃花般嬌豔動人;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裡,充滿了平靜而溫柔的光芒,猶如春日暖陽下波光粼粼的湖水。
這位少女名叫戀雪,此刻正靜靜地躺在床上。
她那嬌弱的身軀顯得如此單薄無力,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將其吹倒。
望著眼前這個惹人憐愛的女子,狛治的心中突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經病重臥床的父親,那時的無助與悲傷再次湧上心頭。
然而,此時此刻,麵對眼前的戀雪,他的心跳卻開始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起來。這種陌生的感覺令他感到迷茫和困惑,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隻是隱隱覺得,從今日起,直至生命的儘頭,他似乎找到了一個需要用儘全力去守護的人……
慶藏大大咧咧的給狛治和戀雪互相介紹之後便離開了,屋子裡少男少女共處一室,狛治低著頭有些尷尬,最終還是少女率先開口。
“請,請問你臉上的傷不要緊嗎”
麵對少女的詢問,狛治心裡那種被關心的溫暖再次出現了,從那以後,他便接手了照顧女孩的工作。
少女的身體真的很弱,她必須要有人貼身照顧才行,隻是這對曾經照顧父親的狛治來說並不困難。
狛治就這樣在慶藏的道館裡住了一天又一天,這段時間裡,他也久違的再次體驗到了家的溫暖。
雖然父親不在了,但現在他的世界裡,多了兩個和父親一樣重要的人。
隻是相處的時間越久,狛治就越擔心戀雪和父親一樣,有一天再次離他而去,焦躁和不安圍繞在狛治的心中,他變得愈發急躁,這天傍晚,照顧完戀雪的他像往常一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關緊房門,卻將窗戶打開,他的目光看向黑夜,輕聲道:“烏鴉,你在外麵嗎。”
屋外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就在狛治滿是失望打算關上窗戶的時候,突然黑夜之中一道模糊的影子從天空中飛來。
“我聽見你內心對我的呼喚,孩子。”
烏鴉落在了窗戶上,宛如紅寶石般的雙眸靜靜地看著狛治。
“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狛治重重地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我來道館以後就沒見過你,我還以為你已經不要我了。”
“怎麼會呢孩子。”
烏鴉伸出翅膀,在狛治的胳膊上輕輕拍了拍:“你忘記我對你說的了嗎,你是被惡魔看重的孩子,而我是來自惡魔的使者,你有任何困難,我都會幫助你的孩子。”
“你說的是真的,我有任何困難你都會幫助我的對嗎?”狛治緊張又帶著忐忑的問道。
“當然,孩子。”
烏鴉的眼眸裡露出一抹異樣的慈祥:“怎麼了,是遇見什麼難事了嗎?”
狛治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道:“我想救戀雪,有什麼辦法能讓她好起來嗎?”
“戀雪”
“就是師父的孩子哦,她是這家道館館主的女兒。”
“你可真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呢。”
烏鴉歎了口氣。
狛治緊張的問道:“怎麼了烏鴉,連你也做不到嗎,你不是無所不能嗎?”
“我當然不是無所不能的孩子,但我可以幫你,但你知道的孩子,和惡魔做交易,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不怕什麼惡魔,隻要你能救戀雪,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狛治曾經向惡魔進行了同等的交易,他向惡魔祈求救自己的父親,而惡魔送給他的,是能夠讓他變強的呼吸法,這樣一來他就有了更多的手段去取得錢財來給父親治病,
而這一次,狛治願意付出自己的全部,隻要戀雪能夠活著,不要像父親一樣再次離開他。
烏鴉笑了:“惡魔聽見了你的交易,孩子,交易達成。”
狛治迷茫的看著自己的手掌:“可是我什麼也沒有失去啊?”
“彆著急孩子。”
烏鴉揮動著翅膀飛到了屋外:“未來有一天,你會知道和我交易了什麼。”
看見逐漸飛走的烏鴉,狛治突然想到了什麼,快速衝出屋外,當他來到戀雪屋子門外的時候,動作又突然變得很輕很輕,他的手落在門把手上,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條縫隙。
月光灑在屋子裡,狛治看見了熟睡中的女孩,笑容悄然爬上了他的臉頰,他就靜靜地看著少女,獨自在門外站了很久很久。
而自那以後,少女的身體真的奇跡一般的好了起來,一天比一天好,一個月後,少女竟然真的奇跡般的痊愈了。
對於戀雪的痊愈狛治當然喜出望外,他知道這是他和惡魔進行交易的成果,看見痊愈的戀雪,他已經不在乎進行交易的自己未來會失去什麼了,對他而言,能看著戀雪好起來,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而好事總是一件伴隨著一件。
在某一天的中午,慶藏將狛治叫到了跟前。
幸福來的無比突然,當慶藏對狛治說出:“你願意繼承這家道館嗎,戀雪也很喜歡你,我的意思是,你願意成為她的丈夫,一輩子照顧他嗎。”
狛治被巨大的幸福給衝昏了頭腦,但他卻下意識的看向慶藏身後的少女,想要看少女的反應。
戀雪低著頭,泛紅的臉頰上滿是嬌羞,在她的眼神裡,狛治看見了她的答案。
這一年,狛治十八歲,戀雪十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