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重新坐回真皮沙發,從桌上的雪茄盒中取出一支哈瓦那,慢條斯理地點燃。濃鬱的雪茄香氣在會客廳內繚繞,與庭院中那兩聲槍響一起,讓剩下的三人心情愈發沉重。
孫淩雲、盧蕭和柳聞站在原地,冷汗浸透了衣衫。他們太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了——就像待宰的羔羊,生死全在林宇一念之間。尤其是看到楊成棟和覃長安的下場後,恐懼已經完全支配了他們的內心。
林宇深吸一口雪茄,吐出一個煙圈,目光在三人身上逡巡。煙霧中,他的表情顯得愈發深邃莫測。
"孫大少,"他終於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慵懶,"你們孫家在五大行省經營多年,家大業大。尤其是你,可是孫定元唯一的兒子啊。"
聽到這話,孫淩雲心頭一顫,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太了解林宇的性格了,這種看似隨意的話語背後,往往藏著最致命的殺機。
果然,林宇繼續說道:"三千萬大洋,這個數字如何?隻要孫家拿出這筆錢,我就放你回去。"他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意,"否則"
他撣了撣雪茄灰,語氣突然變得陰冷:"否則,我就讓人把你一刀一刀淩遲了。讓孫定元看看,他唯一的兒子是怎麼死的。"
"你做夢!"孫淩雲終於忍不住怒吼起來,"林宇,你彆太過分!我父親手握二十五萬大軍,你敢"
話音未落,林宇已經抄起桌上的水晶煙灰缸,狠狠砸在了孫淩雲的額頭上。
"啪!"
清脆的碎裂聲中,孫淩雲應聲倒地。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染紅了他那件價值不菲的真絲馬甲。
盧蕭和柳聞嚇得渾身發抖,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此刻的林宇,哪還有半點優雅從容的樣子,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嗜血的戾氣。
"二十五萬大軍?"林宇冷笑著,"你以為我會怕?就憑你父親那些烏合之眾?"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痛苦呻吟的孫淩雲,"告訴你父親,三天之內,要麼拿三千萬大洋來贖人,要麼"
他掐滅了雪茄,聲音冰冷:"就來給你收屍。"
會客廳裡的氣氛降到了冰點。盧蕭和柳聞看著滿臉是血的孫淩雲,又看看神情猙獰的林宇,隻覺得渾身發冷。
他們清楚,眼前這個男人不隻是在虛張聲勢,他是真的敢對孫家的獨子下死手。
孫淩雲倒在血泊中,眼前一陣陣發黑。額頭上的傷口汩汩流血,劇烈的疼痛讓他全身不住地抽搐。那件價值連城的真絲馬甲已經被鮮血浸透,哪還有半點往日紈絝子弟的風采。
林宇對此視若無睹,仿佛地上痛苦呻吟的不過是一條垂死的狗。他重新點燃一支雪茄,目光轉向了瑟瑟發抖的盧蕭。
"盧大少爺,"他吐出一口煙圈,聲音裡帶著幾分玩味,"聽說你父親在南江有個外號,叫'盧公雞'?"
盧蕭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個外號是因為他父親在錢財上極其吝嗇而得來的。此刻從林宇口中說出,顯然不是什麼好兆頭。
"你父親雖然有兩個兒子,你也是個不成器的二世祖,"林宇慢條斯理地說道,"但想來,你這條命也該值點錢。兩千萬大洋,不知道你那位'盧公雞'父親,舍不舍得為你交這筆贖金?"
盧蕭渾身顫抖得更厲害了。他親眼目睹了覃長安被拖出去處決,又看到孫淩雲被打得滿臉是血。此刻的他,哪還有半點在百樂門裡趾高氣揚的樣子,聲音都變得尖銳刺耳。
"會的!會的!"他連連點頭,"我父親一定會交贖金的!兩千萬大洋,他一定會給!求求您彆殺我"
林宇站起身,緩步走到盧蕭麵前。後者被嚇得雙腿發軟,幾乎要跪倒在地。
"是嗎?"林宇輕笑一聲,突然抓住盧蕭的右手,將燃燒的雪茄直接按在他的手心上。
"啊!"淒厲的慘叫聲回蕩在會客廳裡。
燒焦的皮肉發出"滋滋"的聲響,伴隨著令人作嘔的氣味。盧蕭疼得麵容扭曲,冷汗如雨下,但卻不敢掙紮,隻能發出小動物般的嗚咽聲。
林宇神色冰冷,一字一句地說道:"最好是這樣。否則"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雪茄燙得更深,"你就會變成申城亂葬崗上的一堆枯骨。"
一旁的柳聞看得心驚肉跳,幾乎要吐出來。短短一個小時內,他親眼目睹了兩個發小被懲處,一個被打得滿臉是血,另一個被燙得皮開肉綻。而這一切,不過是林宇展現權力的手段罷了。
盧蕭痛得幾乎暈厥,但求生的本能讓他不住地點頭哀求:"我明白!我明白!我這就給家裡發電報!求求您彆殺我"
林宇這才鬆開手,滿意地看著盧蕭手心上那個猙獰的燙傷。這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也就這點出息了。
林宇最後將目光投向了柳聞。這位平日裡看起來最為靦腆、最為穩重的江南四公子,此刻已經被嚇得麵無人色。
"鎮守府"林宇冷笑一聲,"是申城最讓我惡心的一群蒼蠅。"
他站起身,踱步到柳聞麵前:"你父親柳許,正二品的申城鎮守,堂堂的封疆大吏。平日裡裝得比覃家還要低調,整天就知道在那裡做樣子。"
林宇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刺骨:"可這一次,就因為朝廷的一紙命令,就因為你們的那點私心,居然敢對我下手?"
柳聞渾身顫抖,他太清楚林宇說的是什麼了。那天晚上的暗殺行動,就是由鎮守府的人配合周特使策劃的。隻是誰也沒想到,林宇早就有所準備。
"罪無可恕!"林宇突然厲聲喝道,"柳家我要你們全家死光!"
這句話如同死亡通知書,瞬間擊垮了柳聞最後的防線。這位在政務上頗有建樹的年輕才俊,此刻再也無法保持平靜,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上。
他知道,林宇從來不說空話。覃家父子的下場就在眼前,而自己的家族,恐怕會迎來更加淒慘的結局。
會客廳裡,孫淩雲還在血泊中抽搐,盧蕭捂著燙傷的手心嗚咽,而柳聞則癱在地上,眼神空洞。曾經的江南四公子,此刻狼狽不堪,哪還有半點往日的風采。
林宇重新坐回沙發,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從今夜起,申城將迎來一個全新的時代,而這些曾經呼風喚雨的公子哥們,不過是這個新時代的祭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