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濟生離開後，辦公室陷入一片沉寂。林宇站在窗前，看著夜色中的申城，若有所思。
"長官，"周瑋打破沉默，"我有些不明白。朝廷那邊，為什麼會把我們第四局視為最大的威脅？"
他皺著眉頭繼續道："要說實力，江南四大家族每家都能調動數萬人馬。要說影響力，警備軍和鎮守旅才是申城的正統武裝。我們第四局不過是個新成立的治安機構，按理說根本不該引起朝廷如此重視才對。"
林宇緩緩轉身，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幾個月，我們在申城的動作確實太過張揚了。"
他走到辦公桌前，重新點燃一支香煙："重新定義法租界的規矩，逼迫各大洋行給我們繳納保護費，燒了東洋領事館，血洗了東洋租界這些行動，都已經被列強告到了朝廷那裡。"
"可是長官，"周瑋不解，"這些不都是在維護國家尊嚴嗎？"
"問題就在這裡。"林宇深吸一口煙，"我們的部隊都是從係統中召喚的，擁有遠超這個時代的火力裝備。我的來曆也經不起推敲。在朝廷眼中，一支來曆不明、裝備精良的武裝力量，突然出現在江南重鎮，並且頻頻挑戰列強的利益。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變數。"
煙霧繚繞中，林宇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說到底，朝廷認為我們是最大威脅，也不是沒有道理。"
"可是長官，我們明明是在"
"在做正確的事？"林宇冷笑一聲，"看看這個大乾朝廷吧！閉關鎖國，固步自封，導致國力日漸衰弱。在西方列強麵前唯唯諾諾，一退再退，卑微到了極點。我們幾次打擊列強在申城的囂張氣焰，反而被視為眼中釘。"
他重重地把煙頭按進煙灰缸："這樣的朝廷，對洋鬼子唯唯諾諾，對自己人重拳出擊。他們寧可犧牲國家尊嚴，也要討好列強。這樣的大乾，已經爛到了根子裡！"
周瑋看著林宇，從未見過他如此憤怒。
"也許是時候了。"林宇的聲音突然變得平靜，但眼神中卻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是時候跟這個腐朽的朝廷徹底翻臉，自立為王了。這次的事情，正好是一個導火索。"
他走到沙盤前，看著那些代表各方勢力的標記："既然他們要把我推到對立麵，那我就讓他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力量！"
淩晨四點，申城外圍。
"第一道防線部署完畢！"通訊兵向指揮部報告。
周特使站在沙盤前，看著密密麻麻的部署標記。聯軍在短短幾個小時內構建了三道環形防線，將幽靈師可能的進攻路線全部封死。
第一道防線由警備軍和鎮守旅殘部組成。每隔五十米就設置了一個機槍火力點，交叉火力覆蓋了所有可能的進攻路線。山炮連分散在後方高地，隨時準備對敵裝甲部隊實施火力打擊。
第二道防線是盧家的水師陸戰隊。這些經驗豐富的老兵在街道和建築中設置了大量爆破陷阱，準備在近距離與敵軍裝甲部隊周旋。每個街區都布置了至少一個狙擊小組，專門瞄準敵軍的觀察口和指揮官。
第三道防線由孫家的兩個主力旅把守。顧長風將部隊部署在中山路到南京路一線，構築了多處反坦克陣地。
很快，遠處傳來一陣發動機的轟鳴。
"敵情！"瞭望哨急促報告，"發現敵軍裝甲部隊，正在向第一防線推進！"
周特使立即下令："各部隊注意，按計劃實施攔截！"
第一道防線上，警備軍的機槍手們緊張地注視著前方。很快，一隊豹式坦克出現在視野中。
"開火！"
密集的機槍火力立即籠罩了坦克群。雖然無法擊穿裝甲，但密集的彈雨至少能乾擾坦克手的視線。
山炮連也開始發威。雖然老式山炮無法擊穿現代坦克的裝甲，但連續的爆炸和震動還是遲滯了坦克的推進速度。
戰鬥進行到白熱化時，中山路段突然傳來急報。
"報告！中山路段遭到敵軍重點突破，第一旅傷亡慘重，請求支援！"
周特使皺眉："立即調動預備隊增援！"
然而預備隊趕到時，中山路段已經出現了缺口。裝甲部隊趁機突破，直指第二道防線。
與此同時，幽靈師的裝甲擲彈兵也開始發起進攻。德製42機槍的火力凶猛異常，壓製了聯軍的多處火力點。但好在聯軍人數眾多，很快就有新的機槍手補上來。
一時間，整個戰場陷入了膠著。幽靈師雖然火力凶猛，但麵對聯軍構建的多層防線和密集火力網，推進速度明顯受阻。尤其是在一些狹窄街道，裝甲部隊不得不減速通過，正好給了聯軍火力覆蓋的機會。
"有意思。"在第四局指揮部，林宇看著戰場態勢，"他們倒是打了一手消耗戰的主意。"
施泰因有些焦急："長官，要不要讓元帥之杖火炮群"
"不急。"林宇擺擺手，"讓他們先消耗一會。反正"他看了看時間，"天還長著呢。"
"長官，陳濟生求見。"周瑋再次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林宇放下手中的戰報："讓他進來。"
"林司令。"陳濟生快步走入，神色匆匆，"剛收到消息，朝廷調來的援軍已經過了清河。"
"說說看。"
"是魯州駐防的第一、第三野戰師。"陳濟生從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情報，"第一野戰師師長蕭雲龍，軍事學院高材生，曾在伯德帝國深造，擅長野戰。手下一萬兩千人馬，裝備有克虜伯75毫米野戰炮和英製維克斯重機槍。他們的炮兵營和機槍連都是朝廷的王牌部隊。"
林宇點點頭："第三野戰師呢？"
"師長陳嶽，軍中老將，參加過平叛戰役。一萬一千人的編製，以重炮部隊見長。他們的重炮營裝備了最新的105毫米榴彈炮，火力相當凶猛。"
"行軍路線？"
"第一野戰師走東線大道，第三野戰師走運河沿線。按照目前速度，最快後天就能抵達申江。"陳濟生頓了頓，"他們已經開始規劃戰術部署。第一野戰師準備從東麵突入，第三野戰師則打算在西麵構建炮兵陣地。"
"後勤補給呢？"
"朝廷在清河設立了臨時補給站，儲備了大量彈藥。另外還征調了上千輛馬車，專門負責運送物資。"
林宇站起身，走到窗前："這兩個師，戰鬥力如何？"
"都是朝廷的精銳。第一野戰師去年平定了北原叛亂，第三野戰師前年剿滅了西陵土匪。不過"陳濟生壓低聲音，"他們的裝備再好，也比不上您的幽靈師。"
"多謝告知。"林宇微微點頭，"替我轉告孫少帥，接下來的事情，讓他看著辦就是。"
送走陳濟生後，林宇轉向施泰因："看來要加快節奏了。通知元帥之杖火炮群，準備開始總攻。"
"是！"施泰因立正敬禮，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