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姆斯的英式洋樓,二樓會客室。
壁爐中的火焰跳動著,給這個陰冷的夜晚帶來一絲暖意。雷諾和威廉姆斯坐在真皮沙發上,渡邊元泰依然端著他的清酒,而在他們對麵,周特使正慢條斯理地品著紅茶。
"諸位。"周特使放下茶杯,"我想各國領事館準備好了外交照會?"
威廉姆斯點點頭:"所有證據都在這裡。林宇威脅租界安全,敲詐各國商界的證據,還有他私養軍隊的記錄,甚至"
"很好。"周特使打斷他,"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什麼意思?"雷諾皺眉。
"我們需要更大的把柄。"周特使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比如說如果他趁著申城混亂,妄圖奪取地方控製權"
渡邊元泰眼前一亮:"所以警備軍和江南四公子的這場戰爭"
"聰明。"周特使輕輕點頭,"一個有野心的人,是很難抵擋住這種誘惑的。到時候,各國領事館同時向朝廷施壓,要求徹查此事"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在座的幾位:"再加上他威脅租界安全的前科,朝廷就有充分的理由對他動手了。"
房間裡陷入一片意味深長的沉默。所有人都明白了這位朝廷特使的用意。這不僅僅是一場針對林宇的局,更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威廉姆斯的英式洋樓,二樓會客室。
"那麼,"雷諾放下酒杯,"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不急。"周特使的聲音透著一絲玩味,"我已經安排好了。警備軍那邊,楊成棟會繼續進攻,表現得蠻橫無理,目中無人。而盧家和孫家那邊"
"他們會配合嗎?"威廉姆斯插話。
"他們不知道真相。"周特使冷笑,"但這不重要。我已經用朝廷的名義約束住了他們,表麵上是讓他們停戰,實際上"
渡邊元泰眼前一亮:"是在等林宇出手?"
"沒錯。"周特使點點頭,"一旦林宇按捺不住,妄圖插手這場混戰,所有人就會調轉槍口。到時候,警備軍、盧家、孫家的部隊會同時對他動手。"
"他一定想不到。"雷諾露出一絲冷笑,"這個狂妄的家夥,在我們法租界橫行霸道,為所欲為。上個月他居然敢闖進法租界的銀行,說什麼查賬簡直是對法蘭西的侮辱!"
"哼。"渡邊元泰的聲音更冷,"至少你們法租界隻是被他查賬。我們東洋租界呢?他帶著那支神秘部隊,一夜之間屠殺了我們幾十個僑民,還一把火燒了領事館。"
說到這裡,渡邊的手都在發抖:"從那天起,我就發誓,一定要讓林宇付出代價!"
"他會付出代價的。"周特使安撫道,"不過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等。等他露出破綻,等他按捺不住。"
"如果他一直不動手呢?"威廉姆斯問。
"不可能。"周特使搖頭,"你們想想,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在短短幾個月內就組建了一支精銳部隊。這樣的人,會沒有野心?更何況"
他的聲音壓得更低:"現在申城亂成一鍋粥,各方勢力兩敗俱傷。對一個有野心的人來說,還有比這更好的機會嗎?"
"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等。"雷諾若有所思,"等他自己跳進這個陷阱。"
"沒錯。"周特使站起身,走到窗前,"到時候,還要請各位出力。尤其是"
他轉過身,目光在雷諾和渡邊身上掃過:"法蘭西和東洋的力量,一定要表現得強硬一點。朝廷最怕的就是國際影響。"
"這一點您放心。"渡邊冷笑,"我們早就準備好了。"
窗外的夜色越發深沉。在這個陰冷的夜晚,一張巨大的網正在悄然鋪開。而作為獵物的林宇,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各方勢力盯上了。
"讓我們共同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周特使舉起酒杯,"為了除掉林宇。"
"為了除掉林宇!"所有人都舉起了杯子。
第四局辦公室。
"死傷已經超過三千人了。"周瑋放下手中的報告,"警備軍和盧係的部隊把半個申城都變成了戰場。"
林宇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的硝煙。這場戰爭已經持續了三天,炮聲日夜不斷。
"警備第一師在東麵發動猛攻,而盧家的部隊雖然表麵上在後撤,但每次撤退都在關鍵位置設伏。"周瑋繼續彙報,"雙方都打紅了眼,根本不管平民死活。"
林宇掐滅手中的香煙,眼神漸漸變得銳利。
"施泰因上校。"他突然開口。
"jawohl!"施泰因立正敬禮。
"準備行動。"林宇的聲音冰冷,"第七裝甲師,全體出擊。"
施泰因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目標是?"
"所有交戰方。"林宇轉過身,"無差彆鎮壓。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鋼鐵洪流。"
"明白!"施泰因大聲應道,"虎王坦克連將打頭陣,豹式坦克營和裝甲擲彈兵團從兩翼包抄。元帥之杖自行火炮營負責火力壓製。"
林宇點點頭:"記住,這不是殲滅戰。我要的是以雷霆之勢,讓所有交戰方都失去戰鬥能力。"
"是!以德意誌第七裝甲師的榮譽起誓,不出三個小時,申城將恢複平靜!"
看著施泰因離去的背影,林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三百五十多輛主戰坦克,近三百門自行火炮,上千輛裝甲車,這支裝備精良的鋼鐵洪流,足以碾壓任何敢於抵抗的力量。
"周瑋。"
"在!"
"通知其他部隊,準備接管戰區的治安工作。"林宇眼神銳利,"是時候讓這些人知道,在申城,誰才是真正說了算的人。"
"明白!"
窗外的炮聲依舊在繼續,但很快,這些零星的槍炮聲就會被整齊的履帶聲所取代。
那些自以為能夠掌控局勢的人,做夢也想不到,他們即將麵對的,是一支足以改變戰爭形態的鋼鐵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