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推開大門,夜色中的街道上停滿了裝甲車。車燈的光芒將整條街照得通明,嚴陣以待的士兵們手持武器,將整個街區圍得水泄不通。
"局長。"周瑋快步上前,將一件大衣披在林宇肩上。
林宇點燃一支煙,目光掃過這支全副武裝的部隊。裝甲車的炮口正對著孫家宅子,隻要他一聲令下,這座奢華的建築就會在頃刻間化為廢墟。
"局長,"周瑋壓低聲音,"您今晚完全可以動手的。這些所謂的四公子,不過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絝子弟。我們完全可以"
"不著急。"林宇吐出一口煙圈,聲音懶散,"讓他們再蹦躂幾天。"
"可是"
"等著看吧,"林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警備司令部很快就要亂起來了。到時候,這些人自然會明白,什麼叫做'不自量力'。"
周瑋若有所思:"所以您今晚"
"今晚來這裡,就是要讓那些人看清楚。"林宇彈了彈煙灰,"什麼江南四公子,在我眼裡,屁都算不上。"
裝甲指揮車的車門打開,林宇轉身走了進去。車隊緩緩啟動,裝甲車的轟鳴聲在夜色中格外震撼。
二樓陽台上,孫淩雲死死盯著遠去的車隊,拳頭握得指節發白。他從未想過,一個小小的監察使,竟然能掌控如此強大的武力。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林宇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那種輕蔑和不屑,比任何暴力都更令人難堪。
"淩雲"柳聞走到他身邊。
"我知道。"孫淩雲深吸一口氣,"今晚的事,改變了很多東西。"
裝甲車隊的轟鳴聲漸漸遠去,但那種壓迫感依然縈繞在每個人心頭。林宇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所有人:在這座城市裡,他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而江南四公子的計劃,在這一刻似乎變得如此可笑。
林宇一走,宴會廳裡的氣氛徹底冷了下來。原本觥籌交錯的豪宅,此刻隻剩下一片死寂。
"諸位"孫淩雲還想說些什麼,但賓客們已經紛紛告辭。沒人願意繼續待在這個是非之地。
"孫公子,改日再聚。"
"身體要緊"
"家裡還有事"
各種借口不絕於耳。這些平日裡趾高氣揚的權貴們,此刻隻想趕緊離開。林宇留下的陰影,讓所有人都心有餘悸。
不到半小時,偌大的宴會廳就隻剩下零星幾個人。那些原本擺滿美酒佳肴的長桌顯得格外淒涼,地上的酒瓶碎片還未清理,血跡依然觸目驚心。
"都走了?"覃長安從二樓走下來,臉色陰沉。
"走得比兔子還快。"盧蕭咬牙切齒,頭上的傷口已經簡單包紮過,"一群軟骨頭!"
柳聞沒說話,隻是示意大家跟著他走。四人穿過後院,來到一間隱蔽的書房。
"說說吧。"柳聞關上門,"今晚的事,怎麼看?"
沒人立即回答。林宇帶來的震撼太大了,不僅是那種肆無忌憚的暴力,更是那支隨時可以將孫家宅院夷為平地的部隊。
"他是在警告我們。"孫淩雲揉了揉胸口,剛才那一腳的疼痛還在,"不,與其說是警告,不如說是赤裸裸的威脅。"
"那群商人和幫派頭目,估計以後見到我們都要繞著走了。"盧蕭冷笑,"一晚上的布局,全被他毀了。"
覃長安沉默許久,才開口:"我們都低估了他。這個林宇,不僅有朝廷的授權,更掌握著實打實的武力。他今晚就是要告訴所有人:在申城,他才是真正說了算的人。"
"那我們就這樣認慫?"盧蕭猛地站起來,卻因為頭部的疼痛踉蹌了一下。
"冷靜。"柳聞給每人倒了杯茶,"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他的真實目的。為什麼偏偏選在今晚?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
"他想切斷我們的人脈網絡。"孫淩雲若有所思,"今晚的賓客,都是申城的關鍵人物。他這一出手,就等於在告訴所有人:跟我們合作是要付出代價的。"
書房裡陷入沉默。林宇的手段太狠了,一晚上就把他們精心編織的關係網撕得粉碎。更可怕的是,他展現出來的實力,遠超所有人的預期。
"我們需要改變策略了。"柳聞輕聲說,"不能再用以前那套玩法了。"
窗外傳來零星的腳步聲,想必是最後幾個賓客也離開了。這場本該是展示實力的宴會,最終卻成了他們的難堪之夜。
"單憑我們四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孫淩雲站起身,在書房裡來回踱步,"今晚的事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那你的意思是?"柳聞問道。
孫淩雲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鋒芒:"我們需要更多的力量。警備軍內部就有不少人對林宇不滿,尤其是那些老資格的軍官。他們絕不會甘心被一個外來的監察使壓製。"
"警備軍?"盧蕭冷笑,"你確定他們敢站出來?"
"這要看怎麼談了。"孫淩雲的聲音變得低沉,"法租界那邊,我已經打通了一些關係。隻要給他們足夠的利益,他們不會坐視林宇一手遮天。"
覃長安皺眉:"你想把外人也拉進來?"
"現在還講究這個?"孫淩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地下幫派也可以利用。他們對林宇的打壓早就不滿了,隻是缺個領頭的。"
他的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警備軍的內應、租界的勢力、地下幫派,再加上我們四個的關係網。隻要整合好這些力量,未必沒有勝算。"
書房裡一時沉默。所有人都被孫淩雲的魄力震住了。這哪裡是什麼聯合計劃,分明是要掀起一場足以撼動整個申城的風暴。
"你倒是想得周到。"柳聞若有所思,"就是不知道,這把火燒起來,最後會燒到誰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