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盧蕭猛地將酒杯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聲打破了宴會廳的沉默。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林宇麵前,臉上因憤怒而漲得通紅。
"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朝廷派來的一條看門狗,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全場嘩然。就連孫淩雲和柳聞都變了臉色,沒想到盧蕭會說出這樣的話。
林宇卻仿佛沒聽見一般,依舊保持著那副漫不經心的姿態。這種無視的態度更是激怒了盧蕭。
"你"盧蕭咬牙切齒,"你以為自己是誰?不就是仗著監察使的身份在這裡耀武揚威?我告訴你,在申城,你還沒這個資格!"
話音未落,林宇突然轉過頭來。
就是這一個轉身的動作,卻讓盧蕭猛地向後退了一步。林宇的眼神冰冷得可怕,仿佛寒冬臘月的冷風,瞬間凍結了盧蕭所有的氣焰。
那雙眼睛裡沒有憤怒,沒有輕蔑,有的隻是一種令人窒息的威壓。就像一頭猛獸在俯視一隻不自量力的獵物。
"我"盧蕭的聲音突然變得乾澀。
林宇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卻讓盧蕭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刀架在了脖子上,隨時可能取他性命。
冷汗順著盧蕭的額頭流下。他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仿佛被凍結在喉嚨裡。那些剛才的叫囂和憤怒,在這一刻全都化作了恐懼。
宴會廳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住了。沒有人想到,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能讓向來桀驁不馴的盧蕭如此膽怯。
盧蕭終於承受不住這種壓迫,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差點跌倒。他的臉色已經從憤怒的通紅變成了慘白,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
"林大人,"柳聞適時上前一步,擋在盧蕭和林宇之間,"盧兄喝多了,說話難免衝動。還請大人海涵。"
他的聲音溫和有禮,舉止得體,仿佛真的隻是在為朋友解圍。但那雙略帶笑意的眼睛,卻在暗中觀察著林宇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是啊,都是自己人,何必動這麼大的氣。"孫淩雲也走上前來,"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林宇收回目光,盧蕭這才如釋重負般癱坐在椅子上。
"林大人,"柳聞繼續說道,"我們都是為了申城好。您既然來了,不妨說說您的想法?也好讓我們明白該怎麼做。"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表明了尊重,又暗示著願意合作的可能。但林宇到底會不會接這個台階?柳聞的心裡並沒有把握。
覃長安給林宇倒了杯酒,"大家都是為申城著想,何必鬨得這麼僵?"
宴會廳裡的氣氛稍稍緩和。柳聞注意到,林宇的眼神雖然依舊冰冷,但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卻減弱了幾分。這是個好兆頭。
"林大人,"柳聞又往前走了一步,聲音更加誠懇,"我知道您可能對我們有些誤會。但現在的申城,確實需要各方勢力同心協力"
他說這話時,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林宇的臉。他想看看,這位監察使對"同心協力"這個說法,會有什麼反應。
場麵一時陷入沉默。柳聞知道,這種時候最忌諱操之過急。他要給林宇足夠的時間和空間,讓對方自己決定要不要接受這個台階。
同時,他也在為其他人爭取思考的時間。畢竟,林宇今晚的表現,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林宇看都沒看柳聞一眼,隨手抄起身旁的酒瓶。
沒人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等眾人看到他邁步向盧蕭走去時,已經來不及了。
"砰!"
酒瓶重重砸在盧蕭頭上,碎裂的玻璃和酒水四濺。盧蕭還沒來得及叫出聲,第二瓶酒已經砸了下來。
"你敢!"盧蕭剛要掙紮起身,第三瓶酒瓶已經砸得他頭破血流,直接癱倒在地。
整個過程不過三秒。宴會廳裡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力震懾住了。沒人想到,在這樣的場合,林宇會直接動手。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盧蕭捂著血流不止的頭,聲音顫抖。他想表現得強硬,但那種恐懼已經完全掩飾不住。
林宇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冰冷得可怕:"知道。那又如何?"
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寒意。這哪是什麼監察使,分明是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瘋子。
盧蕭蜷縮在地上,之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他想叫人,卻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那些平日裡圍著他轉的狗腿子,此刻竟然沒一個敢上前。
"林宇!"孫淩雲終於忍不住走上前,"你太過分了!"
話音未落,林宇突然轉身,一腳將孫淩雲踹飛出去。這一腳又快又狠,直接將孫淩雲踢得撞在牆上,嘴角溢出鮮血。
"過分?"林宇冷笑一聲,從腰間抽出配槍,"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槍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連那些幫派的打手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勸你們搞清楚,"林宇慢條斯理地說,"這裡是誰的地盤。"
孫淩雲擦了擦嘴角的血,咬牙道:"林監察使,你彆太"
"彆太什麼?"林宇打斷他的話,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我隻要一句話,今晚這裡就沒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去。"
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卻讓整個宴會廳的溫度驟降。所有人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必殺的決心。
盧蕭躺在地上,咬牙切齒地盯著林宇,但再也不敢說半個字。柳聞的臉色陰沉,而覃長安則握緊了拳頭。四公子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
林宇收起配槍,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香煙點燃。煙霧繚繞中,他的表情顯得愈發譏諷。
"記住今晚的教訓,"他朝地上的盧蕭吐了個煙圈,"下次再讓我聽到什麼'看門狗'的話,就不是打破頭這麼簡單了。"
說完,他轉身向門口走去,背影散漫而隨意。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場即興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