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清婉的麵目變得猙獰,扭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潰爛。
血水往身上流去,發出刺鼻的腐肉味兒。
很快,地麵出現了一具骸骨。
緊接著,那具骸骨化成了血水,最後血水也不見了,一切都在瞬間。
夏侯夫人瞪大眼睛,一手捂著嘴,要衝向前。丫鬟九兒死死地拉住她,“夫人,您不要去,去了您也會被化沒的。”
將軍夫人的雙膝有些支撐不住 ,驟然一軟,踉蹌地一步跪到地上。
她淚流滿麵,一手捂著心口,從喉嚨裡終於喊出幾個字:“清…… 婉······”
蘇夫人看向九兒,質問:“你們家小姐手中的黑瓶從何處得來!”
九兒嚇得身體顫抖,說話支支吾吾:“是,小姐向萬神醫求的,隻要將藥粉撒到人的身上,就會化成血水。”
一位夫人氣憤:“這是自食惡果!
想把藥粉撒到彆人的身上,結果風向變了,她自己中招。
這心可夠狠的,有多大的仇,竟要置彆人於死地。”
“可不是嘛,她借生辰宴的機會,是要殺了明珠公主。
如果風向不變,明珠公主和喬夫人她們三人都得化成一攤血水。
小小年紀心思怎麼這般歹毒。”
一位小姐驚呼:“這毒藥怎麼這麼霸道,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間就沒了,太可怕了!”
喬夫人看到鳳淺淺的手在動,在揮舞之間,風向變了。
雖然她不知明珠公主用了什麼歪門邪術,但是她救了自己。
喬夫人聲音顫抖:“謝謝公主!”
鳳淺淺聲音中沒有一絲情感:“不必謝我,這是天意,害人終害己。”
謝韶華隻覺得頭皮陣陣發麻,整張臉血色儘褪,蒼白如紙,濃密的冷汗瞬間從額頭滲出。
炙熱的陽光下,沒多一會兒,血水也不見了,隻留下那刺鼻令人作嘔的氣味。
夏侯夫人淚水不住地流著,像永遠也擦不乾一般,嘴裡上氣不接下氣地哭喊著:“清婉·····清婉······”
有人叫來輔國將軍,鎮國公也跟過來。
看到夏侯夫人坐在地上,哭聲淒慘。
他走上前:“夫人這是怎麼了?”
九兒一手指著地麵,“二小姐要撒毒,結果風向變了,她自己化成了血水,夫人受不了打擊······”
夏侯將軍看向蘇夫人:“小妹,此事是否是真的!”
蘇夫人也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誰會想到清婉小小年紀,竟敢對鳳淺淺痛下殺手。
她點頭安慰:“大哥,你要節哀。
清婉嫉恨明珠公主,要殺了她嫁給南宮璃。
這毒粉是她撒向明珠公主的,結果把她自己害了。
大哥,今天如果明珠公主出了事,璃王會跟將軍府沒完,皇上也不會放過你們。”
鎮國公麵色異常凝重,【夫人過個生辰,怎麼鬨出這麼多事,竟然出了人命。
夏侯家的小姐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璃王妃,這是想抄家還是滅門。
鳳淺淺死了,南宮璃不會放過夏侯家,你是舅舅也不行,他發起瘋來那是六親不認。
夏侯清婉自食惡果,是罪有應得,此事也就此作罷。】
鎮國公的麵上帶著怪罪之意:“夏侯將軍,
我夫人辦個生辰宴,全讓她給攪了。”
輔國將軍麵上尷尬,此時有個地縫都想鑽進去,還不如在邊關,起碼女兒不會死。
他後悔回京了。
看到大哥吃癟,蘇夫人走上前,“大哥,事已至此,大嫂悲痛欲絕,我安排人送你們回府。”
夏侯將軍一把拉起夫人:“走,想哭回到自己府上哭個夠。”
忽然之間,他心裡有一股怒氣,無論是何原因。
好端端地來祝壽,結果女兒命喪此地。
這麼多人,為何不攔著!
她若是犯了錯,打她一頓也好,也不至於喪命。
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老夫可怎麼活啊!
他歎了口氣,似乎一下蒼老了很多。
蘇夫人一揮手,上來兩個丫鬟,扶起坐在地上哭得不成樣子的夏侯夫人。
她悲傷過度,淚水麻木地流著,嘴裡抽噎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老將軍帶著人離開。
蘇夫人的心情很壓抑,好端端的過個生辰,惹出這麼多的事。
如果夏侯府不來人,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夏侯清婉就是一個禍害,養了她這麼多年,還沒有回報,臨死還給將軍府招來仇恨。
蘇夫人穩了穩心神,來到鳳淺淺的身邊:“淺淺,都是這個不爭氣的被豬油蒙了心,生出不應該有的心思,差點害了你。”
鳳淺淺神色淡然,回了句:“此事與夫人也無關,是她想成為璃王妃。
我醫館裡還有事,先告辭了。”
看著明珠公主離開,喬夫人和謝韶華由丫鬟扶著也來到鎮國公夫人的身前:“夫人,我二人僥幸活著,也告辭了。”
國公夫人看到二人嚇得不輕,開口:“生辰宴後,本夫人必會登門拜訪。”
喬夫人和謝小姐微微點頭,向府門走去。
鎮國公夫人心裡這個堵得慌,她看向其他人,嘴角微微勾起笑意,“感謝各位的光臨,不能因這些事擾了大家的心情。
本夫人在前廳準備了美酒佳肴,請各位前往。”
眾人一起向前廳走去······
出了鎮國公府,珍珠氣憤:“主子,夏侯清婉怎麼這麼惡毒,如果風向不變,中招的就是您。”
鳳淺淺神色如常:“她認為是南宮璃的表妹,可以為所欲為。
走,去醫館,晚上我得向南宮璃勒索點寶貝,給本小姐壓壓驚。”
夏侯夫人回府後,傷心欲絕。
一個婆子勸著:“夫人,您要節哀,這可能就是二小姐的命!
你們母女隻有十八年的緣份。”
夏侯夫人眼神呆滯,聲聲控訴:“如果清婉不回京,不去璃王府,什麼事都沒有。
結果接二連三地出事,這一身的傷剛好,又沒命了,我可憐的清婉······”
她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瞳孔深處仿佛有烈焰在焚燒一切理智,“是你們把我的女兒逼死的!
鳳淺淺、喬夫人、謝韶華,你們給我等著,本夫人的女兒不會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