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月把商寂惹生氣了,夫妻倆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說話。
起因是她沒有把他的關心放在心上,考研筆試考完之後,她不再控製自己的飲食,在恒溫的彆墅,喝冰飲料簡直太爽。
但他不讓她喝,格外關注她的身體。
她都瞞著男人,連續喝了幾天,終於還是東窗事發。
有天深夜,江疏月胃疼得厲害,不停冒冷汗,唇色蒼白,臉色憔悴。
商寂被嚇醒,立即請來家庭醫生,在醫生的詢問下,她老老實實交代出來,剛說完就感覺到男人的氣壓低好幾個度。
醫生都不敢再問,匆忙給她開藥水吊瓶,隨即離開。
後來他陪她打吊瓶也一句話沒說,看著她把藥吃完,又幫她將身上的冷汗擦去,沉默地摟著她入睡,那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睡眠時間不夠兩個小時。
江疏月想和他說話緩和氣氛,看著他辛苦,又舍不得打攪他的睡眠時間。
他生氣的表現一切如常,就是那張臉冷冷的,讓她都怵怵的,又心虛,不敢跟他說話,這幾天她身體也不太爽利,看他生悶氣,她心裡也不舒服。
於是,兩人好幾天沒有好好說話,聊起的話題也以嗯好哦結束。
江疏月養了五天才把胃養好一點,起碼不會脹氣疼痛,精神氣也好很多,她才有心思把老公給哄回來。
晚上的時候,她在和百歲玩,見到他回來,有目的性地牽著狗子過去,問他:“我要帶百歲去遛遛,你要一起嗎?”
商寂幽幽看她一眼,又彆開視線:“不去。”
看著眼前這人完全沒有悔過的想法,他被氣到,保持冷淡。
江疏月那雙眼睛清淩淩看著他,又問他一次:“去,還是不去?”
那個“不”字到了嘴邊,商寂還是沒說出口,換了說法:“我去換個衣服。”
她讓他去,蹲下和百歲絮叨:“你爸真是氣性大,也凶,媽媽還沒哄就差點勸退了。”
狗子壓根聽不懂人話,隻知道媽媽心情不好,於是乖巧地把腦袋放在她手上,讓她順毛。
沒一會兒,商寂換了身休閒服,手上還多拿一件大衣,她身上就穿一件毛衣,出門擔心會冷。
他下樓走到她身邊,直接幫她把衣服穿上,她也不掙紮,乖乖地讓他穿。
穿好衣服,商寂拿過狗子的牽引繩,另一隻手牽她的手。
出門,寒風吹拂著臉龐,撲麵而來的瑟骨,冷天沒什麼人出門,江疏月抱著他的手臂,身子往他身上靠一下。
沉默著走過一段路,她用腦袋蹭他的手臂,語氣軟下來:“不要生氣了嘛,以後我儘量少吃一點。”
商寂沉默一瞬,過十幾秒才出聲:“上次你是怎麼承諾的?”
江疏月:“……”
“那我也是忍了好久才放縱這一次。”
商寂再次被氣笑,說話態度也不太好:“既然這樣,我有什麼好生氣的,自己想把身體搞垮就隨便,以後我不管你。”
她停下腳步,轉頭看他:“你不要說氣話。”
男人亦轉過來正對著她,臉上還帶著慍怒:“我說什麼氣話,真心實……”意
還沒說完,江疏月踮起腳尖親他的唇,眼睛像一汪春水,蕩漾著情意:“還氣嗎?”
商寂舔了舔嘴唇,嘴硬著:“彆以為……”這樣我就原諒你。
她又親上去,這次吻的時間更長一些,多好幾秒,之後她一直保持著勾住他脖頸的姿勢,哭嗚幾聲,帶著撒嬌:“老公,彆生氣了。”
這下無話可說,商寂整顆心也軟下來,無聲地歎息,答應她:“好,不生氣。”
百歲能感覺到兩人的氣氛變得不一樣,繞著爸爸媽媽開心轉圈圈。
江疏月跟他承諾:“我會少喝的,注意自己身體。”
聞言,商寂深吸一口氣,嚴肅正色道:“月月,我希望你長命百歲,我們還要攜手走過好多好多年,身體是前提。”
知道男人是什麼心情,如果他瞞著她抽煙,還抽了好多天,最後把身體搞出病來,還不知道反省,她也會生氣的。
江疏月這次堅定點頭:“我會克製的!”
男人勾唇,抬手摸一下她的腦袋:“乖寶貝,我們回家吧。”
“好。”
兩人牽著百歲,一齊往彆墅方向走去,長長短短的背影拉長,勾勒出幸福的畫麵。
江疏月在家待著無聊,偶爾拍一下視頻,她現在拍視頻主打有沒有靈感,以前會有一股乾勁兒,撐著她每天保持更新,現在已經悄然淡去,因為她不缺錢。
江肅給了她江氏的股份,另外商寂也給她兩張卡,她自己靠自媒體也能賺到一點錢。
大概每段時期都會有想要堅持的事情,而她目前就想好好地休息。
在家待膩就會去唐虹真的蛋糕店幫忙收銀或動手學習做蛋糕,日子過得舒適又輕鬆。
新一年的元旦,江疏月邀請哥哥和嫂子來恒月彆墅做客,品嘗她新學會的蛋糕。
被邀請的兩人當然願意到場,都是典型的妹控。
元旦佳節,起床倒是第一個難關,考完試之後她都睡到自然醒,偷懶成習慣真的很難戒去。
還是商寂把她從被窩撈起來,女人半眯著眼,烏黑長發亂糟糟地蓋在臉上,整個人靠著他,完全沒有起床的動力。
商寂給她順頭發,啞然失笑:“不是說要起床做蛋糕?”
江疏月迷迷糊糊地嗯了幾聲,沒有動作,過一會兒靠著他又想睡過去。
他無奈,又安靜讓她靠著睡了半小時,怕她頸椎不舒服,一隻手放在她的後頸揉捏著。
她還是因為姿勢不舒服醒過來,被告知時間,開始耍賴:“你怎麼不叫醒我?”
商寂似乎是猜到她會這樣說,已經不想反駁,柔著嗓音:“現在起床還來得及。”
江疏月不想動彈,可憐兮兮地撒嬌:“老公,你幫我。”
他心頭忽然拗一下,像失足踩入柔軟雲彩般美妙,於是,甘願陷進去。
女人這個模樣其實很少見,剛結婚時候,她看著有很多笑容,實際笑容不達心底,疏離禮貌。
後來她和他相愛,這樣的模樣更多是在一場情事之後,她實在不想動彈,撒嬌讓他幫忙。
無論什麼情況,隻要她露出這樣的神情和語氣,商寂什麼都會依著她。
洗漱出來,他給她換衣服,剛穿上內衣,還是沒忍住低頭親一口,才把金屬排扣扣好。
江疏月本有些困,被他這麼一弄,整個人清醒不少,羞怯地紅了耳根。
罵他一句:“耍流氓。”
商寂眉梢抬起,又親她:“這叫,正常夫妻情趣。”
她抱著他的腰,所有困意都消散,在清晨與他接吻,陽光照在窗邊,而她一無所知。
之後還是沒發生什麼,江疏月下樓做蛋糕,而他在旁邊打下手,他學了好些時間廚藝,能做出不少味道不錯的飯菜,打下手自然輕輕鬆鬆。
江肅和南欣到的時候,恰好見到這一幕,兩人心情不約而同往一個方向想,夫妻恩愛。
南欣感慨:“以前沒想過,商寂居然會被月月收服。”
頓過幾秒,江肅實話實說:“幸好他對婚姻是認真,剛開始我很擔心月月會過不好。”
“那你現在放心吧,月月現在很幸福哦。”
江肅看著她勾唇淺笑一下,默認。
四人齊聚恒月彆墅,品嘗江疏月新嘗試的蛋糕,陽光燦爛,大家笑容亦然。
閒暇之餘,江疏月重新拾起自己學過幾個月的書法,她會寫一筆很好看的小楷字,方正規矩,不失筆力。
所以隻要有空,她都在書房寫毛筆字,找好幾個字帖來臨摹,字體是行書,她想學習新的。
臨近年關,商寂已經沒有理由偷懶,商父也不允許他繼續休息下去,於是開始忙碌地到處飛,已經出差一周。
這會兒,江疏月還在書房練字,樓下忽然傳來男人的聲音,她猛然放下毛筆,邊走邊大聲回應:“老公,我在書房。”
兩人就這麼在走廊碰麵,步子邁得急,很快抱在一起,感受著對方的體溫,緩解分彆一周的苦。
其實她已經半年沒和他分開這麼久,想念是真的:“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想你。”
商寂說完低頭親她,攻勢猛烈,幾乎要把她的氣息全部奪去,一把將人抱起,往臥室裡走。
女人穿著簡單的家居服,脫起來容易,瞧見她臉上的黑點,他失笑問她:“剛剛乾什麼了?”
江疏月臉上泛著潮紅,緩和呼吸:“在練毛筆字。”
商寂笑著,指腹擦過那抹黑點,臉上瞬間出現一道小劃痕,她像隻花貓。
“臉上,臟了。”
她苦著臉,這時候說這個,一點浪漫因子都沒有。
當然,情事不會因為這個打斷而不再繼續,兩人進到臥室,躺在床上,衣服已經半脫。
這次江疏月坐在他的腿上,因為他說自己兩天連軸轉,不想動,她願意寵著他。
京城已經下了幾天暴雪,白茫茫的雪花落在街道的每個角落。
此刻,窗外飄著大雪,江疏月卻覺得熱,虛軟無力地靠著他,最後主動權還是還給他。
雪景很美,幾乎將彆墅衝刷,而她沒有力氣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