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商寂接收到南欣的眼神,不得不去解救她一下,畢竟朋友這麼多年,總不能見死不救。
他隔著衣衫拉她的手腕往身後,自己與江肅對線,嗓音隨意:“注意分寸。”
江肅掃他一眼:“多管閒事。”
南欣在他身後,神情淡漠,把話說到最狠:“你追來想乾什麼我都能猜出個七七八八,我告訴你,彆想,否則我會恨你一輩子!”
“彆以為一點點甜頭就能讓我回心轉意,曾經你放棄過,現在想輕輕鬆鬆拿回來,癡心妄想,當養隻小貓小狗嗎,高興就叫來,不高興就丟掉。”
她其實並不想以這麼大的惡意揣測他,而在國外那幾年的糾纏,他了解她,同樣,她也清楚認識他,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清楚。
按照他現在的脾性,當眾和她接吻,告知在場所有人她和他的關係,讓她怎麼也甩不開他。
休想!
商寂覺得有點頭疼,為什麼每次都是他碰上這兩人的破事,他是什麼很賤的人?
出於朋友義氣,他又沒辦法不出手,第一次覺得做人這麼難。
另一邊,大概隻有一分鐘的時間,江疏月卻覺得像過了一年,每一秒都是對她的煎熬。
於修竹扶著她的手臂,低頭問她:“過去看看?”
江疏月沒想就這麼不了了之,借著他手上的力氣往前走,沒走幾步,他們終於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她,除了頭發略有些淩亂,其他並無異常,步履緩慢向他們走來。
瞧見女孩的身影,商寂眼眸眯了眯,第一反應放開南欣的手腕,本就隔著西裝外套握住,完全沒碰上肌膚。
第二反應在想,她身邊的男人是誰,該不會就是她那個所謂師兄,這麼親密?
江肅已經恢複冷靜,看向妹妹:“怎麼出來了?”
江疏月同時問出:“你們在乾什麼?”
與此同時,商寂眸子幽深,也在問:“你們在乾什麼?”
彼此視線對上,江疏月想從他眼裡看出點彆的意味,奈何他的眼神清明,完全看不出類似心虛一類的神情。
男人穿著高定西裝,剪裁得體的布料在他身上相得益彰,氣質矜貴。
他又問一遍:“你們在乾什麼?”
江疏月不想回答他的問題,移開視線,轉看向哥哥:“哥,你不是說沒空嗎,怎麼來了?”
江肅對上妹妹的眼神,言語坦然:“臨時改變行程。”
她可能有些咄咄逼人,實在不想拐彎抹角:“你們剛剛在乾什麼,為什麼你的態度並不好?”
江肅沉默,薄唇動了動,說不出話。
他能說什麼,好像無法跟妹妹坦白。
南欣想跟她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女孩子最了解女孩子,好像剛剛下意識讓商寂幫她,讓月月誤會了。
她忘記自己和商寂傳過男女朋友的緋聞,按照商寂那個性子,大概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天地良心,她和商寂就是普普通通的好朋友,完全沒有彆的意思。
江疏月眼神從幾人身上一一略過,紅唇動了動,剛剛自己掐的大腿還在隱隱作痛,腦袋也在發沉,似乎抵不過心臟發來的疼。
她還能說什麼呢,總要說點什麼,嘴唇嗡動,沒說出話。
幾人就這麼僵持著,誰也沒有說話,心思各異。
沒想到最先受不了這樣氛圍的是商寂,他出聲解圍:“回去我跟你解釋。”
江疏月此刻很倔強,清淩淩的琥珀色瞳孔盯著他,克製著無限委屈:“我現在就想知道答案。”
商寂並不覺得這個答案有多重要,眼神落到於修竹身上,他一直扶著她,沒有出聲,默默地看著。
於修竹察覺到男人的視線,他嘗試著開口:“師妹,既然你的家人在這兒,我先走了。”
他就是個幫忙的,完全沒有彆的心思。
男人之間的無聲勝有聲,於修竹心裡清楚,那個看著就不好惹的男人,用一種情敵的眼神盯著他,實在受不了。
江疏月想抽回自己的手,沒讓師兄扶著,自己竭儘全力站好,嗓音柔和:“師兄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沒事。”
於修竹沒讓她掙脫,把女生瘦細的手臂遞給那個長相俊朗的男人,囑咐道:“師妹有點喝多,回去記得給她煮醒酒湯。”
商寂沉默著看著他,伸手攙扶住女人,沉聲道謝:“麻煩你了。”
江疏月看著人多,沒有甩開他的手,也沒看他,冷下聲音:“哥,我待會兒有事跟你說。”
江肅提起來的心緩緩放下,眸底裹著幾分柔情:“好,現在回去了?”
江疏月:“我助理還在這兒。”
剛說完,小杏就背著包跑出來,神情焦灼,看到不遠處的女人,她著急跑過來:“疏月姐,你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好久。”
正好有機會,江疏月甩開男人的手,拉住小杏的手,讓她扶著。
小杏不明所以,還是把老板扶住。
不過隻是一秒鐘的功夫,江疏月整個人被抱起,落入一個溫暖帶著熟悉雪鬆氣息的懷抱,抬眸便撞上男人皺眉的一張臉。
“江疏月,你鬨什麼脾氣?”
他低頭看著她,指責的語氣,更多是在責怪她不顧身體的負荷。
江疏月低下頭,咽下喉嚨的澀意:“我不要你抱我。”
隨即,她看著江肅,叫兄長過來抱她。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商寂幽幽地看著江肅,把懷裡的人遞給他。
江肅抱著妹妹往門口走,抱上十幾秒才感覺,妹妹後背禮服已經全部濕透,明顯是汗透,渾身還有些顫抖,臉色也不太對,唇色蒼白。
“月月,怎麼回事?”
江疏月抱著哥哥的肩膀,喘著重氣:“我被下迷藥了。”
江肅眼神霎時間寒下來:“誰?”
“江芷欣。”
說完,江疏月已經完全沒有力氣,迷藥的後勁兒上來,腦袋越來越沉,最後靠在他的肩膀失去意識。
江肅腳步加快,喊著讓人備車,他著急把妹妹送去醫院。
身後的南欣本想跟商寂說,要他好好解釋和她的關係還有之前的緋聞,還沒來得及說,她又被人叫走,活動會場那邊,她離不開。
情急之下,南欣隻說了一句:“好好解釋。”
商寂都沒來得及反應,聽到江肅的喊聲,快步上去,隻見剛有些倔強的女生,現如今昏倒完全沒有意識,心頭一陣悲怮。
後悔自己說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