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寒的宿舍餐桌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
醉眼惺忪的黎非煙,死命拍著沈悠的胳膊,指著吳德彪大笑道:
“你看他喝的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
吳德彪醉醺醺的咧開嘴:“嘿、嘿、嘿。”
沈悠大著舌頭,一把按住黎非煙的腿:
“師,師傅,不是徒兒說你,你,你這是喝多了……”
“我喝多了?”黎非煙指著自己的紋身瞪大眼睛:
“我喝多了?我紋身都還沒變紅我喝多了?”
她一指吳德彪:
“他,他才喝多了!”
“他平常隻能寫字,現在都可以開口了,他才喝多了!”
吳德彪醉醺醺的咧開嘴:“嘿、嘿、嘿。”
“他們三個全喝多了。”
宿舍另一角,拿著杯可樂的洛清寒無語的搖頭。
人家馮晚夏過生日,結果這三人開心的跟什麼似的。
啤酒已經下去兩箱了,又吵又鬨,這麼下去估計鄰居快要報警了……
不過。
她看向身旁滿眼笑意的馮晚夏,她好像不介意,還很享受的樣子?
“洛清寒,謝謝你。”
馮晚夏突然開口。
洛清寒一愣,謝謝我?
謝我組織了這個擾鄰的生日聚會嗎?
她搖搖頭:“朋友之間不用謝這個。”
馮晚夏一雙風情萬種的眼睛,突然變得肅然,扭過頭,她一眨不眨的盯著洛清寒:
“你剛才說,我們是朋友?”
洛清寒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點頭:
“從你為小悠擋槍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是朋友了。”
“朋友嗎?”馮晚夏抿了一口杯中的無糖芬達:
“那我可就有點不甘心了。”
“啊?”
“你看你們四個,黎非煙是你妹妹,沈悠和你是兄弟,吳德彪又把沈悠當大哥,你們都是兄弟姐妹——偏偏我隻是朋友。”
“我不想隻是朋友。”
轉過頭來。
馮晚夏露出了小女孩撒嬌一般的表情:
“洛清寒。”
“我想當你的姐姐。”
洛清寒一愣。
她看著馮晚夏嘟著嘴的樣子,突然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有人看過超級性感的尤物,是怎麼賣萌的嗎?
我看到了哦。
“我不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
洛清寒低頭想了想:“那我就用行動來表示吧。”
張開雙臂,她突然緊緊抱住了馮晚夏。
馮晚夏愣了一下。
隨即,她就反抱住洛清寒。
真好。
我也有親人了。
她的嘴角勾了起來。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終於是一個真正的龍國人了。
她聽到洛清寒在她耳邊說:
“其實從小到大,我身邊的朋友非常少——應該說隻有非煙一個吧。”
“我也是第一次有這麼多的朋友,兄弟,姐妹。”
“晚夏姐姐,以後請多關照。”
另一側。
“快看哪!你們快看哪!”黎非煙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指著兩人,一通大叫:
“這兩波霸抱一起了!大雷們在激烈碰撞——那裡現在就是個雷區!”
旁邊沈悠踉蹌著豎起大拇指:“這真是一個柚子豐收的季節啊……”
吳德彪咧開嘴:“嘿、嘿、嘿。”
黎非煙好像想到了什麼,她一拍大腿:
“提問!38d加42e,打一成語?”
這可把沈悠難住了。
他想了一會,眼睛突然一亮:
“波、浪、滔、天?”
三個人醉得東倒西歪。
看著他們,洛清寒無語的鬆開了馮晚夏:
“本來呢,明天我有個麵試,要挑些菲國本地的黑幫頭目,給進入菲國的朱雀做代理人……”
“這麵試我原本是打算帶非煙去的。”
“不過現在看來,她醉到這個程度,嗬嗬。”
“夏夏,你和我一起吧。”
“咱們一起看看,我那親愛的父親,到底在這幫人裡麵,安插了幾個臥底呢?”
“好。”
馮晚夏點點頭。
可以想象,以洛萬城的風格。
這臥底那是絕對少不了的嘍。
……
夜裡十點,沈悠家內。
洛清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叫嚷著“給我摸摸大雷”的黎非煙按到了三臥的床上。
等到給她脫好鞋,用熱毛巾擦好臉,再哄著她沉沉睡去後,洛清寒發現自己額頭上全是汗……
累死了。
喝醉的人也太可怕了。
黎非煙平常隻是野,喝醉後完全變成了瘋。
她一會兒去捏吳德彪的二頭肌,一會兒讓沈悠摸紋身,一會又來襲自己的胸……
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女流氓……
洛清寒想想都一陣後怕——我偷吻小悠那天,不會也是這個德性吧?
她趕到次臥時,沈悠倒是沒鬨,就是躺在床上皺著眉,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小悠,你不舒服嗎?”
摸了他額頭一把,洛清寒確定沒發燒後,輕聲道:
“稍等,我給你做碗醒酒湯去……”
這幾天洛清寒已經跟蘇紅梅學會做菜了。
複雜的不行,簡單的,類似於國菜西紅柿炒雞蛋這種,她都已經沒問題了。
煮個湯這種當然也不在話下。
她正要起身,卻被床上的沈悠一把拉住:
“寒哥,你等一下。”
“嗯?”
“我頭有點疼,你能不能……”
沈悠本來想說你能不能陪我說會話?
洛清寒卻道:
“好,我給你按按。”
靠著床背坐下。她輕輕的把沈悠的頭放在自己腿上,開始用手指按摩他的太陽穴。
她的動作很輕柔,兩個指肚緩緩的在沈悠頭兩側慢慢遊走。
舒服的“嗯”了一聲,沈悠像個搶到糖的小孩子一樣,咂吧了一下嘴……
他那個滿足的表情,一下把洛清寒逗笑了。
真可愛。
“小悠,今天晚夏很開心,她說她以後就是我的姐姐了。”
沈悠嗯了一聲:“挺好——咱們家可真是人丁興旺啊。”
“你說,咱們去給她過生日,沒送爸媽,他們會不開心嗎?”
“不會,咱們去了反而麻煩——聽說這回他們兩人不是坐正常飛機走的,估計又是啥黑科技,咱們不配看的那種……”
“那就好——不過他們一走,家裡好安靜啊……”
沈悠突然沉默了,半響,他不吐不快的說:
“寒哥,其實我一直都有件事很不爽——我爸媽剛回來幾天啊,就不得不逃跑似的回去?難道我們非要像個傻子一樣,被夏三體耍著玩嗎?”
“他要玩什麼我們就得陪他玩?上次弄那個什麼猜燈泡,下次又不知搞個什麼鬼——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頭呢?”
“不,小悠。”洛清寒搖搖頭,“這隻是暫時的,我們隻需要陪他玩到他下台——”
“而爸媽回非洲就是去辦這件事的,而我們這邊要做的,就是在爸媽完成這件事前,拖住夏三體,並且絕不能讓洛萬城從這比賽占到大便宜。”
洛清寒其實非常明白一件事。
現在幾乎所有的問題——為什麼自己這邊要像猴一樣被耍,為什麼乾爹乾媽非要我們當兄弟,歸根到底就因為我們沒辦法控製住夏三體這個位置。
隻要對外擴張部還在他手裡,大家一天都彆想好!
對外擴張部部長這個職位,明明就應該是爸媽的,憑什麼一個養著大家的人,當不了大家的老大,要被收拾?
而非洲應該是小悠的,父母打下來的兒子就應該繼承!
東南亞必須是我的,洛萬城應該給媽媽償命,這個世界上所有讓我和小悠隻能做兄弟,阻礙我們在一起的力量,都應該徹底消失!
早晚我會做到這一切的!
不過,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捱過夏三體的胡鬨,等爸爸媽媽那邊的攻勢奏效而已……
洛清寒搖了搖頭,她決定先不想這些。
她一邊揉一邊問:“小悠,你頭好些沒?”
洛清寒的腿上,沈悠一愣,他趕緊堅決的搖搖頭:
“沒!”
“一點都沒!”
“好像還有加重趨勢。”
他苦惱的思索了一會,恍然道:
“可能是躺的地方不對——這樣吧寒哥,我躺你肩頭試試?”
說罷竟然一個骨碌爬起來,直接一歪頭,躺到洛清寒的肩上了!
全套動作行雲流水,躺的那叫一個絲滑。
一隻手還順勢就摟住了洛清寒的腰……
“誒,你彆說!”
沈悠一臉震驚道:
“感覺好多了!”
“哎呀這個姿勢管用……”
洛清寒頓時就有些不自然了,她白皙的脖子慢慢泛上一片粉色。
這個姿勢雖然管用,但是不是……
是不是有一些越紅線了啊。
小悠他這,他這不是在摟著我嗎……
不過他說管用誒。
怎麼說,治病都第一位的——
那就沒辦法了。
她慢慢把手指放在沈悠的太陽穴上,又開始按了起來。
兩個人現在是並肩坐著的,她這麼扭過來一按,頓時就好像把沈悠反摟在懷裡一樣……
關鍵可能是因為喝多了吧,沈悠的腦袋,老是從自己肩頭往下麵滑……
洛清寒有些慌張了——此時她輕輕捧著沈悠,鼻間全是他柔軟的香味,心裡止不住的一陣陣的悸動……
小悠他太香了!
洛清寒的心跳開始變的很快。
她是個嚴謹的人。
她忍不住分析起來——
兩人現在這個姿勢,對朋友來說,可能是有些過火了……
可對於兄弟之間嘛……
應該屬於,剛剛好?
對。
就是剛剛好。
洛清寒很客觀的想。
就兄弟之間這個姿勢——
沒有人能挑的出一點毛病吧?
包挑不出的!!
月光從窗口灑進來,次臥裡靜靜的,沒人說話。
隻有兩個人越來越快的呼吸聲。
洛清寒的手不住的輕輕揉著。
可沈悠的頭還在慢慢的往下垂……
終於。
他的唇。
很不小心的……
印在了洛清寒雪白的脖頸上……
……
……